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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很快消失在胡同盡頭,一切都做得不留痕跡。
折枝兩人躺著的被子裡,此時正睡著一個男人,男人赤著身體,臉色泛紅,嘴裡時不時吐出點曖昧聲音,身子不停地扭動著,似是非常難受。
屋內光線昏暗,連點燭火都沒有點,一股淡淡的香氣飄散在空氣中。
沒多久,折柳被身上動來動去的東西驚醒,她睜開眼還是一片黑暗,思緒還沒回過神來,身上的異動猛地讓她想起昏迷前的可怕記憶。
她張嘴哭喊著,掙扎著,可是身上還是沒有力氣,喊聲也像小貓叫,她的掙動只換來更粗暴地動作。
折柳雙手亂打,雙腿亂蹬,不管抓到什麼,就是一頓丟打,也不知她手伸到哪裡,竟摸到一根長條狀的冷硬之物,她想也不想直接打了出去。
這一下起了作用,那做亂的手停了下來,身上壓著的沉重也歪了歪,折柳不管不顧地繼續打,亂捅間,她感覺到手上流過什麼溫熱的液體。
莫名地,她感到驚恐,頓時尖叫出來。
這時候她的聲音有力了一點,尖聲也更具穿透力。
可能是她的叫聲引來了人,也可能是他們扭打的動靜引來了人,這時黑暗裡突然亮了起來。
一個嬌小的女子推門進來,她背著光,折柳看不清是誰,但她本能地覺得這人可以救她。
“救命!救命!”
女子看不清屋內的情況,在門口稍站了一會兒,待適應了此時室內的視線後,便看到了床上的情況。
“啊!”
她驚叫出聲,跑了出去。
很快,便有許多人沖了進來。
折柳呆呆地看著這些人,他們進來看到床上的情況後,都驚叫起來。
從他們的眼神中,折柳看得出來,他們並不是因為她的遭遇而驚叫,他們感到恐懼的是——
折柳低頭看著自己手上,流著的溫熱液體是鮮紅的,她手裡握著的冷硬之物是一把長匕首,此時,匕首正埋在一個光赤著身子的男人腹部之上,鮮紅液體正從那裡緩緩地流出。
從男人頭上發冠的質地、樣式,折柳判斷出,此人非富即貴。
腦子嗡地一聲響,折柳終抗不過接連的打擊,昏迷過去。
而與他們同在一床上的折枝,就像個破布娃娃一樣躺在床里側。
折枝與折柳兩人,經過這三年的好吃好水養著,折枝是越來越漂亮了,原本最漂亮的折柳到是不及折枝。
所以剛才被那幾個漢子折磨時,折枝承受得更多,而且面對那樣的情境,折枝也更堅強,她死死地護在折柳身前,只要她還清醒著,便護著折柳,隨便他們對自己做什麼,她都不反抗,只要不對摺柳下手就行。
折枝就算是在那時人也是非常冷靜的,她喝了絕育藥,此生也是打算不嫁人,做個老姑女的,現在就算身子破了也沒關係,左右她只要活著,就什麼都不影響。
可是折柳不一樣,她有疼愛她的爹娘,有美好的未來,她還要嫁人生娃娃,將來給姑娘做掌柜娘子的,她受不住這些。
就憑著這點念頭,折枝犧牲了自己護著折柳,可是她終是人小力微,敵不過那幾個男人,讓他們毀了折柳。
在暈倒前,折枝還想著,好在,她沒受太多折磨,姑娘一定會給她找條好出路,卻不知,惡夢才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折枝被折磨得太重,被扛來扛去,被動手動腳,哪怕被許多人圍觀,甚至一陣陣地尖叫響起,折枝都沒有醒過來。
那個最先進來的女子,叫來人後,便躲在屋外不敢進去。
等到裡面都處理得差不多了,才敢跟著其他人一起進去,她打量著被人用床單裹著身體,雙手、雙腳被綁的兩個姑娘,突然瞪大了眼睛,脫口叫道:“折枝、折柳?”
“焦姑娘認識她們?”
焦嬌看看兩人,再去看床上還被大夫看診的男子:“怎麼會這樣?她們怎麼會在這裡?蓁姐姐,得告訴蓁姐姐。”
可是她還沒來得及離開,官差已經趕來,他們二話不說把折枝兩人直接抓進了大牢,將床上的男子抬回府中,找御醫救治。
“她們居然敢行刺十五皇子!必死無疑。”
“能被十五皇子寵幸,那是她們的運氣,居然還敢反抗,也不知是誰家的姑娘。”
“焦姑娘不是誰她們嗎?難道你們是一起過來的?剛才怎麼沒見到她們?”
“說不準,她們就是衝著十五皇子來的。”
“哎,你看見她們身上沒有,戰況還挺激烈的,真是沒想到,十五皇子還有這麼勇猛的時候!”
後面的話就漸漸走的味,焦嬌一心撲在被抓走的人身上,想著十五皇子身上的傷,她也非常擔心。
其實從七夕之後,焦嬌又與十五皇子偶遇過幾次,漸漸地兩人便熟悉了,焦嬌喜歡琴,但是她的樣貌非常不討女子喜歡,所以總是只能在家裡彈琴。
十五皇子喜歡畫畫,可是他的身份太高,不管他畫出什麼,誰都夸好,只能悶在府里獨自作畫。
☆、事發
兩人淺聊過幾次後,覺得非常有共鳴,後來再遇見,聊得便一點點多了起來,直到最近,兩人開始相約一起出去玩。
焦嬌帶著她的琴,十五皇子拿上他的畫具,兩人一個彈琴一個畫畫,氣氛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