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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賭一把

  “多謝秋月姑娘,我們三人先謝過了。”

  笑著送走秋月後,刁似蓁才緩了口氣,她是不懂藥理的,自己更是做不出這種藥,又不能正大光明去藥店買,人家不得找官差將她抓了?誰家姑娘沒事會買這種藥,而且還要很多,說是防身騙小孩呢吧?

  想來想去也就只有青樓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會不管那麼多。

  折枝兩人都沒有多問她為什麼要買這種藥,這讓刁似蓁很喜歡,都是心裡有數的就行。

  後面她們就要去梨園了,那裡還有兩件事要做,只是在那之前,刁似蓁她們又去了自在書舍一趟,習慣性地去看了眼墨寶牆,果然,上面又多出了一句話。

  “妻妾成群者,後宅起火,無辜稚子,何去何從?由小見大,家宅不寧,何以為官,為官不正,何以為臣?為臣者,上輔帝王,下治百姓。故而,家宅不寧者,不臣不官不父母!”

  刁似蓁咦了一聲,這回的話,聽起來倒是比較合乎她的心意了,看起來也不像之前那樣激奮了。

  “梅園冷寂,蘭谷空幽,竹林清靜,菊台沉寧,不若南山種豆,望東之花海,迎來西邊訪客,坐北院於豁達,笑看風捲殘雲,東升西落。為臣,勞之,為官,育之,為父,教之,為子,順之,人之志,四海皆存,非一路而活。天下之大,人生苦短,何苦來哉?”

  其實刁似蓁也只是想表達一種不是官員、不是富商的市井百姓們,平淡卻幸福的日子罷了,都說做官好,有財好,可是若真的好,也沒見他們能長命百歲、日日喜樂,反而家宅不寧,子孫受累,影響深遠。

  朝堂上那些事與百姓關係不大,誰在上頭,日子還是要過的,不過是好皇帝,他們過的好一點,壞皇帝,他們過的苦一點,可就算是好皇帝也沒有辦法保證讓他們一生都過的好,壞皇帝也做不到讓百姓一輩子都是苦日子。

  所以,刁似蓁是真覺得自己這樣老百姓的平凡日子才是最好的,將來的事,將來再說。

  最後那句話,也是表示對上面那人的句的另一種解讀,換個角度、換個心態,會有不一樣的世界,不要總想著什麼先成家後立業,男兒志在四方,不用非困於朝堂之上,天下之大,人生之短,何苦為難自己呢?

  看著刁似蓁寫完的字,再對比上面的字,折枝兩人明白這顯然是自家姑娘與哪位在討論著什麼,而且,用的字體並不是姑娘平時常用的,可見這也是一種隱藏手段,再看看衣袖下露出的一小截黑手腕,姑娘連這種小細節都能注意到,兩人不禁更加佩服了。

  至於句子在說什麼,她們便沒有注意了。

  她們走後沒多久,便有人走到這邊,看到墨寶牆上新多出一句話,頓時引來眾人圍觀。

  這兩人的對話,顯然已經引起眾人的注意了,有贊同第一句話的人,自然也有贊同第二句話的人,自在書舍里近來掀起了一股辯論風,這倒是讓各位學子的思路擴展開來,有些從書本上固有模式學來的知識,也通過這種新奇的辯論而靈活起來,也許不只有這一種方式呢?也許這句話還有其他解釋呢?也許他的做法並不全然是對的,若是當初沒有聽他的話事情又會真如他所說嗎?

  這樣的思考越來越多,一時間來自在書舍的人絡繹不絕,紛紛都要去這面墨寶牆上拜讀一二,然後再與旁人思辨。

  早已離開的刁似蓁三人自然不知道身後的書舍正發生著引起思想文化潮流的大事,她們只是慢慢地走著,仿佛是不經意間路過一間梨園,便興趣突來買了票進去看看。

  在角落的空桌前坐下,三人點了常備的那些茶水、果品,付了賞錢,然後做出看戲的模樣。

  待眼前這場母子絕別的戲唱完,換上另一幕時,一個下等丫環扮像的人走進了梨園,她四下看了看,最後坐到她們這桌。

  梨園裡進進出出的人什麼身份都有,這丫環倒是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真巧啊,能在這裡遇到——”那姑娘看了刁似蓁兩眼,然後笑彎了眼睛忙站起身要行禮。

  折枝捉住她的手把她重新按回座位上:“甄姑娘又沒讓你這麼客氣,都是相熟的還做這些個虛禮,快坐下吧。”

  這姑娘也笑嘻嘻道:“瞧我,這不是平日裡習慣了,甄姑娘可別怪鳴玉啊,下回再不這麼客氣了。”

  這位姑娘就是周姨娘的貼身丫環之一鳴玉。

  看到她這麼聰明,一下子便從折枝的話中明白她們隱藏身份的打算,便順勢配合著她們來看,這一步走對了。

  她們又互相扯了些無關的廢話後,還是鳴玉先開了口:“還請姑娘幫幫我,我是不想被隨便配了人,那成春家的二兒子實在是個不成器的,我自問從沒有那攀高枝的想法,與人為妾終是不如做正頭娘子好,可是主子不信我們,嫁人是一輩子的事,我才十七歲,一輩子還有幾十年那麼長,無論如何我都想爭一把,還請姑娘幫我,就算要我做什麼都行。”

  折枝撇嘴:“要你命你也答應嗎?”

  鳴玉搖頭:“自是不答應的,我為的就是一條命,又怎麼會拿命去換,不過,若是姑娘相信我,以後我願意為姑娘做事,做牛做馬都可以。”

  折柳問:“你不怕姑娘也將你隨便配個人嫁了?到時你再去求別人,然後背叛姑娘?連命都不敢付出,我們怎麼會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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