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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慈往旁邊躲了躲,沒讓他碰到,沖屋裡瞧了下,假笑道:「少動手動腳,裡面那位可是警察,小心一點。」
說完,也懶得看謝金君表情詫異的臉上,逕自走開了。
到了辦公室里,馮晚諾已經開始工作了,見她進來,挑了挑眉,「今天怎麼這麼早?」
虞慈心情不大好,打開休眠的電腦,說道:「樓下碰到了一尊瘟神。」
「不,是兩尊。」她糾正說辭。
難得見虞慈心情這麼差,馮晚諾靠向椅背,看她道,「怎麼回事?」
虞慈把事情的經過簡單對馮晚諾說了一下。
馮晚諾聽完,沉默了一下,說道,「這男的確實過分。」
「晚姐,你也這麼覺得吧,不是我矯情。」
馮晚諾搖了搖頭,「不矯情,你這是正常的反應,其實他的朋友不該參與到你們的事情當中來,有點多管閒事。」
虞慈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麼對他說的,他可能是職業病。」
頓了頓,虞慈猶豫道,「晚姐,你說我該不該給他這個機會,有時候我也會在想,是不是太狠心了,因為我沒有怎麼談過戀愛,不知道別人對待感情是什麼樣的,沒有參照模板。」
馮晚諾又開始抽起煙來了,「只有適合你的戀愛,沒有標準的參照模板,每個人性格不同,遇到的情況也不同,每次有疑問的時候,問問你這裡。」
馮晚諾指著自己的心口,對她說,「人不要為了滿足欲望和世俗的評定標準,去做自己內心不想的選擇,你一定會後悔的。人這一生只有一次,來過了,嘗試過了,都要按照自己的心意走,做到極致,沒有缺憾,就是最滿意的答卷,你的答卷不是給別人看的,是給自己看的,反正來都來了,也沒有想著要活著回去,對吧?」
虞慈突然間釋然了。
來都來了,沒想過活著回去。
捫心自問,她說,「我不想原諒,也不想給他機會,我就是想讓他後悔,讓他一輩子都活在愧欠里,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說過的話負責,我就是那麼記仇的人,也不想假裝放開。」
馮晚諾笑道:「看來你不是戀愛腦。」
虞慈搖了搖頭,「我從來不是戀愛腦,經歷過一次就夠了,同樣的坑再摔一次就是傻子。」
「那就好好賺錢,」馮晚諾說,「愛情和婚姻不是唯一,遇到了錦上添花,遇不到也能活的精彩,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美好的東西可以追逐,金錢、事業、人脈,人和人之間的真情,還有美食……太多了,也太美好了。」
人生雖苦,但為這一點點的美好,也足夠讓人努力的生活,向前奔跑。
* 那天之後,黃清再也沒有去醫院看過陸嚴岐。 雖如此,他的病房裡還是很熱鬧。 以前的同學知道他住院了,帶著禮物來看他,無非是想藉此攀關係。 有幾家包括高盛在內的投行開出高薪請他過去,總部大多都在海市,他也在考慮中。
但眼下擺著一個問題。
正想著,門一推,呂正棟還沒坐下便先嘆出一口氣來,靠著病床欄杆,雙手抱胸,「兄弟,我看這事懸啊。」
陸嚴岐望著他,好半會兒沒出聲,末了,淡笑了笑,「也有你人民警察解決不了的事?」
「這難度大了。」呂正棟拎起帽子捋了一把頭發,又戴上,「這虞慈當真是油鹽不進,我看你還是換個人追吧。」
見陸嚴岐不語,呂正棟接著說,「我就想不通了,喜歡你的小姑娘滿大街多得是,你找個什麼樣的找不到,非得那麼吃力不討好,我看你就是受虐體質!」
陸嚴岐懶懶靠著床頭,不知怎麼的,就想到那天黃清在這裡說的那番話,突然道:「我在她眼裡就這麼不堪嗎?」
「啊?」呂正棟被他這麼一句摸不著頭腦的話弄懵了,反應了一下,「你哪裡不堪了,不要這麼想自己好不好,要家世有家世,長得帥就不說了,當年我們學校的校草,多少女生的夢中情人,工作又好,能力出眾,在哪兒都混得開,對了,海市還去嗎?」
陸嚴岐輕輕皺了皺眉:「再說吧。」
「什麼再說,」呂正棟道,「你留在京市也挺好的,都已經落戶了,你就算不在研究所呆了,在那兒什麼工作找不到啊,一樣混的不會差,想不通幹嘛還要跑回來,不會真的是為了虞慈吧?」
陸嚴岐低著頭不知想什麼,隔了好幾秒,輕道:「我以為她還愛著我。」
呂正棟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你為她犧牲這麼大跑回來,結果還這樣,我看她真的,說句難聽的,就她這條件,不就是長得好看一點嘛,別的還有什麼,一個花瓶,哪一點配得上你?」
「別說了。」陸嚴岐打斷他,想到之前在商場看到的情形,閉上了眼睛。那天在車上黃清說她有男朋友,他信以為真,也想著要不就算了,不再去打擾她的生活了,可卻怎麼也不甘心,後來幾次偶遇,發現她都是一個人,就連喝醉酒的那次也是虞詹行來接的,更加斷定了她沒有男朋友的推測。
只不過那天在商場偶遇的那個男人讓他實在耿耿於懷,那樣的笑除了他,沒見過她向誰展露過,而那個男的,以他男人的直覺,八成是喜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