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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這些年,都習慣了獨來獨往的生活。
其實不止是這些年,是長久以來,她都已經習慣了自己一個人,自己和自己玩,自己和自己對話,自己思考,自己琢磨,所有的事都是自己。
生活里就連父母也很少找他們幫忙,更別說朋友,她連朋友也很少,難得的幾個好朋友也都懶得因為瑣事去麻煩他們。
她是一個非常害怕麻煩別人的人,所以對於別人主動的幫助,會感念很久,就像宣哥,就像晚姐,幫過她的都會永遠的牢記。
漫無目的在街上瞎逛,突發奇想的想剪短髮,她是想到就要去做的性格,在路上看見一家理髮店還不錯,店面雖然小,但是很整潔,沒有花里胡哨的東西,就走了進去。
只有理髮師和一個助理,理髮師在給客人剪頭髮,助理看見她問,「洗頭嗎?」
「剪頭髮。」她說。
「先洗頭吧。」理髮師道。
助理帶著她到後面洗頭的地方,趁著洗頭的空隙,她拿出手機找髮型。
她想剪很短的髮型,很酷很清爽的那種。 看中了一款,洗完頭給理髮師過目,理髮師說:「你這得染,要不然會很顯老氣。」
「好。」虞慈沒意見。
她確實很久沒做頭髮了,前年花了很貴的價錢做了個髮型,把頭髮燙壞掉了,跟稻草一樣,害得她養了好久,中間剪掉了不少,還是很乾枯,怎麼做護理都不行。
養了一年,終於養活了一點。她平常對頭髮的知識還是挺少的,僅有的一些也是和理髮師聊天的時候探討得到的,於是就把自己的問題告訴了理髮師。
理髮師梳出前面的空氣劉海,用夾子固定,走到前面,看了看她,「你皮膚挺好的。」
「還行吧,」她想也沒想道,「都是化妝化的。」
理髮師大概沒想到她這麼實誠,笑了,扯了扯她的頭髮,「你這頭髮還是挺有彈性的,你上次燙壞了肯定是藥水量猛了,是不是學徒給你做的?」
虞慈點點頭:「你怎麼知道的啊?」
理髮師:「學徒沒經驗,很正常的。」
她嘆息了聲,「那家店還賊貴的,門面很大,看著很高大上,當時髮型做完還蠻好看的,但頭髮就真的跟死了一樣,在他家的護理我都沒用完,一點都沒用。」
「頭髮傷到了,再好的護理也白搭,營養吸收不了。」理髮師說道,「不過那種做髮型的店,都很潮流,你們年輕人喜歡。」
虞慈想了想,「這也要分人的,也有喜歡實在的年輕人。」
理髮師被她逗笑了,她也不知道哪裡好笑,這明明是一句真心話。
理髮師看了看她的頭髮,比了比位置,「確定要剪這麼短?」
「嗯。」虞慈想了想問,「挑個什麼顏色的呢?」
「冷棕色的你看怎麼樣?」
「冷棕色?」她問。
「暖色的會顯得紅,不清爽,冷色系顯膚色白。」
她沒什麼想法,就說好。
理髮師把那髮型又看了一遍,開始剪。
中間不斷有客人進來,都是住在這附近小區的居民,看得出來這家店雖然小,但生意不冷清,聽理髮師和客人的對話,他從中午忙到現在都沒停過,客人開玩笑道:「生意這麼好,你還愁啥。」
「聽說又要漲價了。」另外一位客人說道。 理髮師給虞慈剪著頭髮,解釋道:「現在整個行業都在漲價,我不漲不行的。」
「你漲價了,客人都跑光了。」
理髮師忙碌著,抽空道:「價格漲上去,客人少一點,重質不重量,我也輕鬆,客人也滿意。」
「你就不怕沒生意。」
理髮師說:「生意不會沒有的,我剪的頭髮什麼樣,客人都有眼睛,留得住的自然會留下。」
虞慈聽著,心裡也挺佩服這人的境界,估計是不缺錢。
或者是確實很佛系的性格。
有自信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陸陸續續的客人進來,店裡就兩個人,助理負責洗,他負責剪,因為虞慈又要染又要剪,很費時間,理髮師也很耐心,完全沒有因為生意忙而馬虎行事,在她染髮等待的時間裡,把剩下幾個等著的客人洗吹剪了一番。
她完全信任理髮師,就連染的發色也沒有看,理髮師說冷棕色不會太突兀,因為她的發色很深,冷棕色會沖淡一點,顯得更有層次感,而且顯膚白,理髮師還開玩笑說她是吃黑芝麻長大的,從來沒見過像她這麼黑的頭髮。
黑就算了,還濃密。
別人打薄一下很快,她一個頭光打薄就用了個把小時,虞慈笑道:「現在還不是我頭髮最多的時候,小時候我媽給我梳頭髮,老是很嫌棄,說頭髮多得像牛糞。」
這形容把在座的人全都逗笑了。
秦華月可羨慕虞慈了,所以老是要說她頭髮多,如果能分一點給她就好了,虞慈就會安慰說:「那是因為我笨,所以光長頭髮上去了,媽你那麼聰明,頭髮稀疏,是智商高的象徵。」
染完之後又幫她打薄了一層,理髮師問她,「怎麼會想到把頭髮剪這麼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