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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寬大的馬車停穩,府中下人們早已在恭候,跟車的紅豆也趕忙落地,打算上前攙扶主子,才撩開車簾,卻見王爺抱著裴秀珠下了來。

  紅豆只見,主子雙腮酡紅,靠在王爺懷中睡得香甜。

  紅豆悄悄一頓,主子上車時還好好的,怎麼眼下睡得這樣香?

  正想問一問,卻見蕭景曜徑直抱著人往後院走了,她只好趕忙跟上。

  一路不知引了多少人的目光,待到達後院,蕭景曜將人放到榻上後,並沒有馬上離開。

  他在外間坐了下來,待丫鬟們給裴秀珠蓋好被放下床帳,從內室里出來,便開口問道,「今日是誰陪王妃進宮?」

  他面色清冷,不露喜怒,叫人不免緊張。

  紅豆壯著膽子應聲道,「是奴婢。」

  「宴上出了什麼事?」他問道。

  紅豆愣了愣,只好老實答道,「奴婢今日未能進入鳳儀宮,只能在宮門外等候主子,宴上情景,奴婢也不得而知。」

  這說的也是實話,宮中規矩嚴苛,但凡宮宴,都有宮女太監們侍奉,宮外的丫鬟是沒法進去的。

  蕭景曜倒也沒怪罪,只是仍舊不解,裴秀珠怎麼會醉了?

  丫鬟們察言觀色,隱約猜出了他心間所想,湘蓮靈機一動,忙道,「啟稟王爺,奴婢有一事,不知當不當講?」

  蕭景曜看過來,「說。」

  湘蓮應是,忙道,「主子平素甚少沾酒,除非遇上什麼事,今日大抵是心間不痛快,才不小心多喝了一些。」

  甚少沾酒?

  蕭景曜挑眉,他從黃河邊回來不過幾日,就已經見過兩回她的醉態了。

  當然,這些並非重點,他問道,「王妃為何會心裡不痛快?」

  湘蓮道,「奴婢也說不太準,只是昨日,秦霜兒來過……」

  她故意欲言又止,引得蕭景曜正色道,「說。」

  湘蓮這才繼續,「秦霜兒昨日來見王妃,說是秦嬤嬤叫她同王妃介紹今日參宴的賓客,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她特意提到了榮安郡主,說,榮安郡主對王爺恩重如山,王爺對郡主念念不忘……」

  正所謂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反正是要告狀,湘蓮一咬牙,卯足了勁的添油加醋。

  果然,這話一出,蕭景曜立時凝起眉來,「她果真是這樣說的?」

  湘蓮面不改色的點頭,「奴婢不敢欺瞞王爺。」

  此時,紅豆幾個也反應了過來,紛紛在旁幫腔道,「王爺,湘蓮說的沒錯,昨日秦霜兒還特意問主子知不知道榮安縣主?這一瞧就是故意的。她還說,王爺小時候幾次經歷驚險,都是榮安縣主從旁相救,您對縣主的情誼,非他人能及。」

  「一派胡言。」

  蕭景曜皺眉斥道,想了想,又有些莫名,「只是幾句話,何至如此?」

  見他怒了,丫鬟們一時不敢出聲,櫻桃荔枝兩個膽小,不免在心間忐忑,方才火候是不是有些過了?

  倒是湘蓮壯著膽解釋,「主子與王爺這才大婚,尤其……王爺您才賑災回京,主子聽見這些話,難免……」

  邊說邊悄悄覷座上人的臉色,只見其搖了搖頭,只道了句,「照顧好王妃。」便再沒說什麼,起身出去了。

  ~~

  蕭景曜出了院門,沒走幾步,卻見一個丫鬟捧著一隻燉盅,迎面走了過來。

  不是別人,正是那秦霜兒。

  他頓住腳步。

  秦霜兒其實也早就看見了他,一路扭捏走近,微笑向他行禮,「奴婢參見王爺。」

  「要幹什麼去?」

  他淡聲問道。

  鮮少能聽見他專門同自己說話,秦霜兒心間小鹿亂跳,「啟稟王爺,聽說王妃中午喝醉了,奴婢煮了些醒酒湯,想給王妃送去。」

  蕭景曜一臉清冷,「你的消息倒靈通。」

  秦霜兒一頓,一時拿不準他的喜怒,只好收斂起笑容,小心解釋道,「方才王爺與王妃下車時,奴婢正好在旁。」

  話音落下,卻聽蕭景曜忽然問道,「你多大了?」

  多大?

  通常男子問女子多大……

  秦霜兒又是一頓,一時心跳如擂鼓,嬌羞道,「奴婢十七了。」

  「該嫁人了。」

  這……果然在朝她猜測的方向發展!

  秦霜兒愈發嬌羞,面若粉桃道,「奴婢願留在府中,侍奉王爺王妃。」

  哪知面前的青年忽然冷笑一下,生硬道,「只怕府中盛不下你。」

  什,什麼?

  秦霜兒一頓,這怎麼不像是好話?

  沒等她反應過來,卻聽蕭景曜淡聲吩咐身邊人,「叫秦嬤嬤來。」

  福厚應是,趕忙去了。

  他沒再說什麼,只大步離開了。

  秦霜兒立在原地,漸漸覺得不對。

  ~~

  沒過多久,秦嬤嬤便到了前院。

  蕭景曜正忙,她等了一陣,方被傳進書房。

  光潔的地磚上染著一隻博山香爐,淡淡香菸由此而出,寬大的書案後,那青年身著蟒袍,正襟危坐,早已不是幼時稚嫩的模樣。

  秦嬤嬤小心上前,垂首道,「老奴參見王爺。」

  那青年淡聲應了一下,目光仍落在案上卷宗。

  秦嬤嬤主動道,「不知可是霜兒做了什麼錯事,惹了主子?」

  話音落下,座上人清冷開口,「聽說她到了年紀,與其留在府中耽誤年華,不如早些出府去嫁人吧。請嬤嬤儘快安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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