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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男子似是想起了什麼,喃喃道:「莫非,他也是已經消亡的百家傳人之一,百家之中以民心念力修行的,似乎也有不少,他一直力圖改革律法,難道是法家?」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白衣男子低聲念了幾句,說道:「聽著更像是儒家的,他有治世之宏願,又一身浩然正氣,極有可能是儒家傳人。」

  中年男子落下一顆棋子,摸了摸下巴,說道:「儒家向來積極入朝,尊禮守禮,但他的作為,卻是大開大合,激進求變,不像是儒家,更像法家。」

  白衣男子接著落下一子,說道:「不管是儒家法家,能治國安邦的,就是正道,隨他去吧……」

  宗正寺。

  向來冷清的宗正寺大牢,今日格外熱鬧。

  二十餘名朝中官員關在一起,皆是愁眉苦臉。

  他們中,大部分人都是在昨天夜裡,被宗正寺的人從家中帶來的。

  有官員是在吃晚膳時,被張春帶人爆破了大門,還有人是在和小妾親熱時,被人從被窩裡拉出來,起初眾人無不驚慌失措,來到宗正寺後,看到這麼多相熟的同僚,才慢慢的定下心來。

  直到看到前吏部侍郎高洪和南陽郡王也被抓進來,他們更是直接吃上了定心丸。

  他們兩人,一位是皇親國戚,一位是皇族中人,上面必定不會讓他們留在宗正寺,到時候捎帶著,也能順手將他們搭救了。

  放下心來之後,他們便開始咒罵起罪魁禍首來。

  「這該死的周仲!」

  「這些年真是看錯了他……」

  「自己沒多少日子了,還想拉我們下水!」

  ……

  高洪並未向其他人一樣咒罵,他很清楚,周仲這些年來,坐在刑部侍郎的位置上,掌握了他們多少把柄,他已經沒有了免死金牌,也不再是吏部侍郎,一旦那些罪名落實,夠他死上好幾次了。

  隔壁牢房之中,南陽郡王正在閉目調息,某一刻,他睜開雙目,看了高洪一眼,淡淡道:「你慌什麼?」

  高洪大步走過來,問道:「郡王確認,上面會對李慕動手?」

  南陽郡王道:「李慕已經將他們逼到了這種境地,你以為他們還會繼續容忍嗎?」

  高洪忐忑道:「可都這麼久了,怎麼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南陽郡王淡淡道:「急什麼,或許他們已經在路上了……」

  高洪還是不放心,走到牢房外,對一名獄卒道:「去將壽王殿下請來。」

  獄卒聞言,快步走出天牢。

  牢房裡關著的,雖然都是罪臣,但即便是罪臣,也比他們身份尊貴,作為一個小小的獄卒,他不敢忤逆這些人的話。

  不一會兒,壽王晃著身體從外面走進來,看著兩人,說道:「你們怎麼搞得,怎麼又被抓進來了……」

  高洪道:「還不是張春拿著蓋了殿下印鑑的公文……」

  壽王皺眉道:「怎麼,你是在怪本王嗎,張春威脅本王,本王不蓋就是徇私枉法,他還揚言要在金殿上彈劾本王,本王能怎麼辦,你們一個個,做的事情不擦乾淨屁股,現在反而怪本王,你們還是人嗎?」

  高洪連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壽王怒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南陽郡王終於開口,說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是想請壽王殿下出宮問問,情況到底怎麼樣了,他們怎麼還沒有對李慕動手?」

  壽王瞥了他們一眼,說道:「你們等著,我去問問。」

  兩刻鐘之後,南苑,平王府。

  壽王抿了口茶,看著平王,問道:「南陽郡王和高洪等人怎麼辦,要不我放了他們?」

  平王伸出手,說道:「不。」

  壽王愣了一下,問道:「那我要怎麼做?」

  平王深吸口氣,說道:「按照律法,該貶的貶,該殺的殺。」

  壽王一口茶水噴出來,用袖子擦了擦嘴,問道:「那南陽郡王呢?」

  平王搖頭道:「沒有免死金牌,保不了了。」

  壽王愕然道:「不是要聯合書院,對李慕動手嗎?」

  平王道:「李慕不是我們的敵人,周家才是,沒有必要冒險。」

  壽王道:「可是不對李慕動手,蕭雲就得死。」

  平王靠在椅子上,緩緩舒了口氣,說道:「那是他咎由自取,三十六路郡王,少了一個,還有三十五個……」

  啪!

  壽王猛地站起來,指著平王,大怒道:「你們怎麼能這樣,還有沒有一點兒人性了,那可都是我們的至愛親朋……」

  平王也站起來,冷冷道:「你懂什麼,這是以大局為重!」

  壽王盯著他許久,最終還是重新坐回去,無力的靠在椅子上,說道:「他和我們身體裡流的,是一樣的血……」

  平王道:「正是因為他身體裡留的是蕭氏的血,在必要的時候,才應該為了蕭氏犧牲……」

  ……

  宗正寺。

  一個時辰之後,壽王才重新出現在天牢。

  高洪和南陽郡王已經等的有些著急,南陽郡王還能保持冷靜,高洪則是抓著牢房的柵欄,面向某個方向,望眼欲穿。

  直到終於看到壽王胖乎乎的身影,不等壽王走近,他就急切地問道:「殿下,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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