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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越是他們器重的人,傷他們越深。
短短一個月內,周仲就背叛了他們兩次。
上次金殿自首,為李義翻案,他就已經讓舊黨失去了一臂,這次雖然打擊的官員官位都不高,但範圍極大,恐怕舊黨又得一陣傷筋動骨。
不過,這也未必是一件壞事。
此事之後,恐怕上面那些人,對李慕,便不會再有任何容忍,哪怕逆著聖意,也要堅決的除掉他。
在這之前,他只需要等消息就好。
高洪沒有等到消息,卻等來了張春。
看著宗正寺公文上的宗正寺卿印鑑,高洪難以置信道:「你偷了王爺的印鑑!」
「放屁!」張春瞪了他一眼,說道:「本官需要用偷的嗎,只要告訴他,你高洪有罪,他不蓋印鑑,就是徇私枉法,包庇同黨,我會讓朝堂彈劾他,他就什麼都招了……」
高洪肺都快要氣炸了,咬牙道:「窩囊廢!」
張春揮了揮手,說道:「要罵去宗正寺當著他的面罵,高大人是自己走,還是我們押著你走……」
高洪冷哼一聲,說道:「我自己走!」
他冷冷的看著張春,說道:「你等著看吧,李慕蹦躂不了多久了,到時候,第一個死的就是你!」
張春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可能等不到這一天了……」
讓兩個人送高洪去宗正寺,張春揮了揮手,對其他人道:「去下一家!」
片刻後,南陽郡王府。
宗正寺的人在外面敲了許久的門,裡面也無人應答。
一名小吏無奈的退回來,說道:「大人,沒人。」
張春淡淡道:「上爆破符……」
兩名小吏將幾張符籙貼在南陽郡王府的大門上,張春隔空用法力操控,幾張符籙之上,爆發出一股強大的靈力波動。
然而這靈力波動剛剛產生,南陽郡王府的大門上,便泛起了一道水波,水波過處,由符籙產生的道道靈力波動,被輕易的抹平。
有小吏道:「防護陣法……」
他走到張春跟前,說道:「大人,這裡的防護陣法太強,我們攻不破。」
張春問道:「以前宗正寺遇到這種事情怎麼解決?」
那小吏道:「會給吏部遞一份公文,讓吏部調供奉司的供奉出手。」
張春想了想,說道:「先回宗正寺,待本官寫一份公文,你去送到吏部。」
那小吏看著他,提醒道:「大人,您就是吏部侍郎。」
張春一拍腦袋,說道:「怎麼把這件事情忘了,走,和我去吏部……」
南陽郡王府外,很快就沒了動靜。
一門之隔的地方,南陽郡王大袖一揮,冷哼道:「這是你自己找死!」
沒有此事,或許上面的那些人,還會繼續忍受李慕,經此一事,除掉李慕,已經是當務之急。
同一時間,南苑某處深宅,傳來一道道咬牙切齒的聲音。
「李慕已經不能再留!」
「此人的威脅,比當年李義,有過之而無不及……」
「李慕非除不可,但陛下那裡……」
「有陛下護著,通過朝堂除掉他,已是不可能了,想要除掉李慕,必須牽制住陛下,使用特殊手段,我去百川書院,面見院長……」
「我去萬卷書院……」
第181章 好自為之
四大書院在大周的位置向來特殊。
他們雖然不直接參與朝政,但書院院長,卻能以大義之名,制約皇帝。
當年先帝在位時,就是因為獨斷專行,搞得大周內憂外患,烏煙瘴氣,民心念力,降到近百年來的谷底,當時,四大書院共同出手,四位第七境的強者,以無可匹敵的姿態,鎮住朝堂,將先帝的權力徹底架空。
如今,女皇對李慕的專寵,屢屢引起朝中動盪,四大書院有足夠的理由限制女皇,穩定朝綱。
如果李慕老實的做他的寵臣,也就罷了。
舊黨不會因為女皇有多寵愛他,就冒著得罪女皇的風險,對他出手。
可他的存在,已經讓他們元氣大傷,實力大損,再繼續下去,舊黨沒有亡於周家,也要亡於李慕。
李慕必須除掉。
為此,他們不惜逼宮。
百川書院。
身穿華服的中年男子看著陳副院長,說道:「我要見院長。」
陳副院長問道:「院長正在閉關,平王殿下見院長,有何要事?」
平王肅然道:「此事事關重大,務必請院長出關。」
陳副院長道:「到底是什麼事情,可否先告知老夫?」
平王沉聲道:「寵臣李慕,蠱惑聖心,禍亂朝綱,陛下被他所迷惑,對他百般縱容,任由他禍亂朝堂,再這樣下去,後果不堪設想,本王想請幾位院長出面,規勸陛下,處置妖臣李慕,還朝堂一個安寧!」
陳副院長看了他一眼,搖頭說道:「可書院看到的,並不是這樣,李慕被神都百姓稱為青天,極受百姓愛戴,對外,他一個人重創魔道十宗,對內,他為十餘年前蒙冤枉死的寵臣翻案,懲治朝中不法官員,因為他做的這些事情,大周各郡的民心念力,已經達到了五十年內的巔峰,遠超先帝時期,難免被陛下所寵,他雖是寵臣,卻不是平王殿下口中所說的妖臣。」
平王張了張嘴,說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