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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點了點頭,說道:「理論上是這樣。」
韓哲備受打擊,他雖然不想和李慕比什麼,但曾經的朋友,如今變成了他的師叔祖,在門派見到他都要躬身行禮,這讓他一時間難以接受。
不過很快的,他就意識到了什麼,抬頭看向李慕,問道:「你是我的師叔祖,豈不是含煙姑娘的師叔,是李師妹的師叔祖,等等,你們的關係太亂了,讓我再捋一捋……」
掰著手指頭算了算之後,他終於算清楚了,說道:「李師妹已經不是符籙派弟子了,但含煙姑娘是玉真子師伯的弟子,你是玉真子師伯的師弟,所以你是她的師叔,你是你未來妻子的師叔,那你們的孩子是什麼輩分,他是和我同輩,還是比我長一輩,等一等,我又亂了……」
韓哲還沒有想清楚,上方便有鐘聲響起,預示著大比即將開始。
韓哲看了李慕一眼,然後一溜煙的跑了,李慕覺得,以後再想找他喝酒,應該會有些難了。
隨著鐘聲響起,諸峰弟子,已經在廣場外屬於各峰的位置站定,主峰道宮之中,也有數道身影飛出,玄機子和各峰首座,分別坐上了一個位置。
就連之前處於閉關狀態的玉真子,也出了關,坐在玄機子的右側。
九張椅子,只有玄機子左側那張是空的。
各峰弟子聚集處,又開始了低聲的議論。
「那個位置,本來是玉真子師伯的,這次玉真子師伯怎麼坐在了掌教右邊?」
「還有什麼人能坐在掌教左邊,就算是真有新晉長老,也沒資格坐在那裡啊,難道真的是太上長老?」
「應該是了,或許是哪位長老,忽然來了興致,想要看看諸峰大比……」
……
大比之時,廣場前的位置,是有講究的。
掌教真人地位最為尊崇,他的座位,位於廣場前方的正中,諸峰首座,則分別坐在他的兩側,這其中,又以左邊為尊。
坐在掌教左邊的,在場中的地位,僅次於掌教,以往這個位置,是白雲峰首座玉真子的。
然而今日,玉真子卻坐在掌教的右邊,除了太上長老之外,眾弟子們想不到,到底是什麼人,比玉真子師伯的地位,還要尊貴。
他們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那個位置,這裡的大部分弟子,甚至是長老,自入門時起,就不曾目睹過太上長老的真容。
廣場之外,諸峰弟子已經歸位,李慕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一處。
他本以為他只需要露露面刷個臉,沒想到玄機子搞得這麼認真,玉真子是柳含煙的師父,他的半個丈母娘,取代她的位置,李慕還是有些心理壓力的。
前面的九個位置,只有他還沒有落座,李慕緩緩飛起,穿過廣場上空,坐在玄機子左邊的位置上。
符籙派諸峰弟子,長老,以及各分宗受邀而來的重要人物,近乎都在關注著那個位置。
當李慕落座之後,廣場周圍安靜了一瞬,下一瞬,便譁然起來。
無數人看著那個位置,面露愕然。
「此人是誰?」
「他怎麼會坐在那個位置?」
「難道他是太上長老之一?」
「他不就是嚇跑道鐘的那個人嗎,他怎麼坐在太上長老的位置?」
符道試煉之時,通過玄光術呈現的畫面中,李慕身邊,始終有迷霧籠罩,大多數符籙派弟子,並不認識他,只有和他一起參加符道試煉的人,才能看到他的真容。
此時,諸峰弟子的隊伍中,通過了符道試煉的那些人,臉上的震驚之色更濃。
「他不就是此次試煉的第一嗎?」
「他終於再次出現了,而且還坐在那個位置……」
「那是二代弟子才能坐的位置,他有什麼資格,莫非……」
……
玄機子的身影,從座椅上緩緩飄飛而起,他伸出雙手,向下壓了壓,廣場中嘈雜的聲音瞬息停止。
他回頭看向李慕,李慕的身影也緩緩飛起,站在玄機子身旁。
玄機子俯視下方,緩緩說道:「站在本座身邊的,是本派太上長老符道子師叔的弟子,靈機子師弟,今日之後,凡符籙派弟子,見他如見本座……」
玄機子短短的幾句話,便讓廣場上無數人心中,掀起了波瀾。
太上長老的弟子,便是本門二代弟子,地位等同首座。
但不是所有的首座,都能讓掌教真人說出「見他如見本座」的話,這句話,向來是用在未來掌教身上的,哪怕是如今諸峰首座,都沒有這樣的資格。
掌教真人這句話,無異於當著符籙派所有弟子,當著符籙派分宗一眾重要人物的面,宣布那位年輕人,是未來的符籙派的掌教……
如果他僅僅是太上長老的弟子,掌教真人沒理由說出這句話,因為諸峰首座,都是太上長老的弟子。
他能坐在掌教真人左邊,一定還有別的原因。
玄機子懸浮在空中,聲音威嚴,繼續說道:「靈機子師弟,便是這次符道試煉第一。」
此言一出,無數人心中存在了一個月的疑惑,就此解開。
此次符道試煉的第一,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樣。
從來沒有試煉者,能夠走到五十階以上。
也從來沒有人,能在試煉過程中,引來天地異象。
廣場周圍,再次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