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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父徐公之墓。
不孝女小玉立。
徐小玉,這是少女的名字。
少女跪在墓碑前,無聲的磕了幾個頭,起身之後,又跪在李慕面前,恭敬的磕了三下,說道:「恩公再造之恩,小玉來日再報。」
「阿彌陀佛。」玄度拿起禪杖,說道:「小玉姑娘,我們走吧。」
小玉對李慕拜了拜,跟著玄度離開。
玄度最後還回頭看了李慕一眼,叮囑道:「若是朝廷為難李施主,金山寺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看著玄度離去,沈郡尉將手搭在李慕肩膀上,說道:「李慕啊李慕,你真的讓本官刮目相看,我很期待,你以後如果到了中郡,會掀起什麼樣的浪花……」
李慕長嘆了口氣,說道:「這件事情過後,恐怕我也做不了多久的捕快了。」
「不會的。」沈郡尉篤定地說道:「若是沒有你這種人,大周朝廷,便是徹底的一潭死水,為善的受貧窮更命短,造惡的享富貴又壽延,多少人能看穿這一點,但敢像你這樣指天叫罵,大聲說出來的,又有幾個……」
能挽回小乞丐,李慕心中長舒了口氣,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問道:「大人,為何那一式道術,小玉能夠施展,我卻不能?」
沈郡尉目光深邃,說道:「道術神通,玄妙浩渺,至今也沒有人能窺到全部的奧妙,那一式道術,雖然因你而創,但想要施展,卻是要以怨氣溝通天地,你沒有她的怨氣,自然施展不了。」
李慕有些失落,那一式道術的威力,比「臨」字訣還要強,恐怕就連小玉也沒有施展出全部威力,搞出來這麼強的東西,他自己卻用不了……
兩人乘坐沈郡尉的飛舟回到縣衙時,陳郡丞走出前堂,和沈郡尉目光對視。
沈郡尉看了李慕一眼,對他微微點頭。
陳郡丞臉上露出笑容,再次走進前堂,對那青衣人道:「是時候去尋找那凶靈了……」
第059章 聖旨定論
青衣人和陳郡丞離開衙門,一個時辰後,又去而復返。
陳郡丞走進衙門,遺憾說道:「北郡十三縣都沒有她的蹤跡,她不是已經離開北郡,就是被路過的強者滅殺,可惜了啊,她也是個可憐人。」
青衣人面露不屑,說道:「這是你們北郡的齷齪事,你嘆什麼氣,若是你們治下嚴謹,又怎會釀成如此悲劇?」
陳郡丞問道:「道友久居中郡,難道還不知道,有些事情,我們也無能為力。」
青衣人冷笑一聲,說道:「事前無能為力,事後倒是欺上瞞下。」
陳郡丞不解道:「道友這是何意?」
「這些事情,與我無關,只要那凶靈不再為禍,我的任務便已完成。」青衣人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說道:「我受朝廷之命,前來滅此凶靈,如今凶靈之禍已經平息,我也要回中郡復命,後會有期。」
他對陳郡丞抱了抱拳,騰雲而起,轉瞬消失在天空。
沈郡尉走出來,問道:「他是不是看出來了?」
「誰知道呢?」陳郡丞笑了笑,說道:「有些事情,難得糊塗……」
後衙傳來一陣匆匆的腳步聲,那陰柔男子跑出來,焦急問道:「人呢?」
沈郡尉看著臉上淤青未消的陰柔男子,說道:「走了。」
「此案還未查清,他怎麼能夠先走!」陰柔男子臉上露出慍怒之色,說道:「本官已經查出,北郡之所以會出現那隻凶靈,是因為一座名為雲煙閣的茶樓,本官命令你們北郡地方,將那雲煙閣涉案一應人等,全都抓起來,等候發落……」
陳郡丞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問道:「那茶樓怎麼了?」
陰柔男子冷聲道:「那茶樓說了一個故事。」
「說故事也有罪?」
「普通的故事自然無罪,但那故事,造就了一個絕世凶靈,讓陽縣縣令一家慘遭滅門,讓陽縣這麼多無辜百姓遭殃,你們有沒有想過,那茶樓講這個故事有什麼目的,背後又有何人指使,他們的動機是什麼,那故事是在諷刺誰,想顛覆什麼,破壞什麼,影射什麼?」
陰柔男子面色陰沉,說道:「為善的受貧窮更命短,造惡的享富貴又壽延,何等膽大妄為的人,竟然說出這種狂言,妄議朝政,非議朝廷,不殺不足以立威!」
「那凶靈乃是天地造就,莫非,馮郎中還要毀天滅地不成?」
一道平靜的聲音從縣衙門口傳來,陰柔男子回過頭,看到一名頭髮花白的老者,從外面走進來。
陰柔男子怔了怔,大驚道:「齊御史,你怎麼會來這裡?」
老者淡淡道:「本官奉陛下之命,為北郡凶靈之事而來。」
……
李慕坐在值房裡,和白吟心姐妹目光相對。
他已經可以確定,妖物容易對心經引動的佛光上癮,就像是李慕和對柳含煙雙修上癮一樣。
他用普通法經在她們身上做過實驗,從白吟心姐妹的反應上得出結論,讓她們上癮的決定因素,在於《心經》,而不是佛光。
上輩子重病之初,母親為了他,什麼觀什麼廟都拜了,甚至還買了一堆佛學典籍,自己每日誦經不說,還讓李慕與她一起。
那些佛經,李慕硬著頭皮看了一小部分,後來母親意外去世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看過。
過去的幾個月里,李慕經過無數次的嘗試,他記得的所有經書中,發現只有《心經》,能在這個世界引起天地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