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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能有效的掩蓋修行者身上的法力波動，只要修為不是比自己高出太多，哪怕是開了天眼，也看不穿自己的底細。
又花了大半個時辰，學會了斂息術後，李慕離開縣衙，來到雲煙閣，打算和柳含煙深入討論鬼屋的籌建問題。
柳含煙對這種新型的娛樂場所沒有什麼概念，李慕上輩子去過幾次，大概清楚這其中的構造，兩個人早一日定下方案，就能早一日動工，早一日凝魄。
和柳含煙商量完具體的細節，已經是下午，李慕順便換了衣服，在茶樓說了一個時辰的書。
一方面，是他答應了柳含煙，要為茶樓留住客人，另一方面，多吸收一些怒情，對他也沒什麼壞處。
「白素貞因為觸犯天條，在生下孩子後，被法海收入缽內，鎮壓於雷峰塔下……」
李慕今日講的是《白蛇傳》，對其中的地名做了修改，金山寺也改為了其他的寺廟，以免下次遇到玄度的時候，不好交代。
《白蛇傳》李慕半個月前就在講了，只不過沒有講完，故事講到緊要關頭，他慣例性的斷掉，然後從後台溜出門。
從茶館後門出去，是一條無人的巷子，李慕正打算偷偷溜到前街，耳邊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白素貞和許仙后來怎麼樣了？」
李慕抬起頭，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看到一名十五六歲的白衣少女，坐在牆頭，晃動著小腿，歪頭看著他。
李慕道：「今天的故事已經講完了，姑娘要是還想聽，下次請趕早。」
少女搖了搖頭，不滿的看著李慕，說道：「不行，我現在就想聽。」
說話的時候，她那清澈透亮的眼睛，忽然變成一對碧綠的豎瞳。
化形妖物！
李慕心中一緊，立刻施展天眼通，瞬間便看穿了這少女的本體。
坐在牆頭的白衣少女，赫然是一條蛇妖！
化形妖物，李慕肯定打不過，他沉默片刻，心中做了一番權衡之後，說道：「既然姑娘想聽，那我就給你講講吧……」
少女道：「你從頭講吧，前面的我沒聽。」
李慕沒想到自己居然有因為斷章而被聽眾當場抓獲的一天，奈何這蛇妖他不是對手，只能清了清嗓子，緩緩開口。
「白素貞是千年修煉的蛇妖，為了報答書生許仙前世的救命之恩，化為人形，嫁予許仙為妻……」
「法海對許仙講白素貞乃蛇妖，許仙將信將疑。後來許仙按法海的辦法在端午節讓白素貞喝下帶有雄黃的酒，白素貞不得不顯出原形，卻將許仙嚇死，白素貞上天庭盜取仙草靈芝，才將許仙救活……」
「法海將許仙騙至寺中並軟禁，白素貞同小青一起與法海鬥法，水漫山寺，卻因此傷害了其他生靈。白素貞因為觸犯天條，在生下孩子後被法海收入缽內，鎮壓於雷峰塔下」
「許仕林大考得中，被封了大官，救出了自己的父親和母親，終於一家團圓……」
……
蛇妖少女冷哼一聲：「這許仙，連自己的娘子也害，真是個不知好歹的傢伙！」
李慕口乾舌燥，抿了抿嘴唇，問道：「姑娘，故事講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等等。」少女從牆上跳下來，說道：「我向你打聽個人。」
見這蛇妖好像沒有什麼惡意，李慕稍稍鬆了口氣，問道：「什麼人？」
少女問道：「你有沒有見過一個長得很高的人？」
這蛇妖長得倒挺漂亮，就是有些缺心眼，李慕道：「長得很高的人有很多，我要知道他長什麼樣子，才能回答你的問題。」
「哦……」
少女若有所思，片刻後，伸出手掌，在虛空中輕輕一抹，李慕的眼前，就出現了一片光影。
那光影中，浮現出一名高瘦男子的模樣。
李慕一顆心撲通撲通的狂跳，那光影中呈現的高瘦男子，正是死於李慕手中的那名蜥蜴精。
少女靠近李慕，忽然說道：「你的心跳的很快，你見過他，是嗎？」
李慕一臉的「震驚」，看著那少女，問道：「這，這是法術嗎，你是仙女？」
在斂息術的作用下，只要這蛇妖不到第四境，就算是開了天眼，也看不穿李慕的修為。此刻在她眼中，李慕就是一個普通人，被這一手驚到，合情合理。
更何況，在戲樓的那半個月，李慕的演技大有提高，雖然還做不到渾然天成滴水不漏，但應付這種小場面，不成問題。
少女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只是不再懷疑李慕，問道：「他是我的手下，你見過他嗎？」
李慕搖頭道：「回仙子，沒有。」
少女再次揮手，空中光影變幻，又浮現出一張人臉，她又問道：「那你見過這個人嗎？」
李慕看著那侏儒的面孔，搖了搖頭，「也沒有。」
李慕心中暗自叫苦，殺了侏儒，來了蜥蜴精，殺了蜥蜴精，又來了蛇妖，這蛇妖顯然是上門為侏儒和蜥蜴精報仇的，正常情況下，李慕不可能是這化形蛇妖的對手，絕對不能暴露自己。
少女看著李慕的眼睛，豎瞳再次浮現，輕聲問道：「真的沒有？」
李慕心中一盪，如果不是及時頌念清心訣，恐怕會被她迷惑，他心中一片平靜，臉上卻浮現出迷茫之色，喃喃道：「沒有……」
「看來，只能再找其他人問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