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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山詫異道：「你忘了？」
李慕道：「我應該記得嗎？」
「我把你那檔子事情忘了……」張山拍了拍腦袋，總算想起李慕曾經失憶過，又道：「總之，絕對不能在李肆面前提『青青』的名字，甚至連帶『青』的字，帶『青』的音都不能提……」
「那李清呢？」
「你敢當著頭兒的面叫她名字？」
「不敢。」
……
李肆走在前面，張山故意落後他幾步，然後才嘆了口氣，對李慕道：「其實他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以前路過青樓，他都不會多看一眼……」
李慕問道：「和那個叫青青的姑娘有關？」
張山點了點頭，說道：「青青是他青梅竹馬的未婚妻，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很小的時候就定下婚約，後來，後來……」
「後來青青跟著有錢人跑了？」
張山詫異道：「你想起來了啊……」
不是李慕想起來了，而是世間套路莫過於此，沒跑過一兩個未婚妻，曾經的純情少年李肆又怎麼會性情大變，成為如今的模樣。
沒有人天生就渣，每一個濫情的男女，往往都有過最專情的時候。
雖然李肆逛青樓就像是回家，但在李慕眼裡，他依然比為了前途，便將未婚妻殺害的趙永高尚了幾百上千倍。
想到趙永，李慕便有些頭疼。
他之所以要幫助林婉，一是真的可憐她，二是為了自己的小命，說幾句大義凜然的話簡單，但這件事情真做起來，卻十分艱難。
如果林婉只想報仇，那直接滅了趙永的第二魂，趙永雖然不會死，後半輩子也只能當一個傻子。
但這樣做的後果就是，她和蘇禾，都會受到朝廷的通緝，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通過律法來復仇，看上去合情合理，但李慕作為捕快，深知大周的律法，明面上看起來，是保護弱者的，實際上，律法能懲處的，也只有弱者。
大周各郡高度自治，一郡長官，對本郡的百姓，擁有生殺大權，想要懲處趙永，便繞不過郡丞，這種案子，恐怕連縣令大人都不敢接……
他昨晚接下的，是一個天大的麻煩。
只是他別無選擇。
第023章 撲朔迷離
如何讓趙永伏法，還林婉公道，還要從長計議，李慕跟著韓哲等人重新回到趙家，趙氏夫婦聽聞趙永的魂已經找了回來，大喜過望，只可惜他們的感激是針對韓哲的，李慕看不到，也導引不到他們的情緒。
韓哲站在兩人面前，說道：「令公子的魂，是被一隻女鬼勾去，那女鬼昨夜被我傷了根基，現在應該已經魂飛魄散，我這就將趙永的魂打進他的身體。」
韓哲一翻手，手上便出現了一個魂球，他一隻手捏了一個法印，嘴唇顫動幾下，疾聲道：「爽靈歸位！」
那魂球沒入趙永的眉心，消失不見。
「鬼啊！」
第二魂入體，趙永臉上的痴傻很快消失，轉而浮現出驚恐至極的表情，雙手胡亂的揮舞，大叫道：「走開，走開，別殺我，別殺我……」
韓哲一記手刀將趙永砍暈，又取出一張符篆遞給趙氏夫婦，說道：「他受了驚嚇，先讓他睡一覺，這張符篆有靜心安神的功效，醒來之後，讓他隨身攜帶……」
「多謝韓仙師！」
「趙福，去備一份厚厚的謝禮，送給韓仙師！」
趙家的事情就此解決，韓哲走出趙府時，回頭看了李慕一眼，目光在他手中的青虹劍上停留一瞬，問道：「清姑娘的劍，怎麼會在你這裡？」
張山走上前，解釋說道：「上次他遇到了妖邪，那是頭兒讓李慕暫時防身的。」
韓哲沒有再說什麼，再次瞥了李慕一眼，轉身離去。
張山扯了扯嘴角，說道：「姓韓的喜歡頭兒，可頭兒根本不搭理他，李慕你加把勁，我覺得你比姓韓的有希望多了……」
李慕沒有接話，現在的他，最重要的事情是保命，哪有心思去考慮這些事情。
就算真的要考慮，也不一定只有李清一個選擇。
雖然她長得漂亮，但隔壁柳姑娘也不差，她們一個人美腿長氣質仙，一個胸大聲甜又有錢，真讓李慕從中選一個，還真不好決定……
李清是有實力，關鍵時候能保護自己，但柳含煙可是選一送一，雖然她比自己大了那麼兩三歲，不過女大三抱金磚……
李慕忽然意識到自己想多了，搖了搖頭，將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驅除腦海。
張山轉頭看著李慕，問道：「你搖什麼頭？」
李慕想了想，問張山道：「如果有兩名女子讓你選，一個懂武藝道法，能夠保護你，另一個很有錢，你選哪一個……」
「多有錢？」
「多到你一輩子都花不完。」
張山咂了咂嘴，說道：「男人怎麼能讓女人保護，我選有錢的……」
李慕又看向李肆，問道：「你選哪個？」
李肆看了他一眼，反問道：「我為什麼要選？」
……
趙府，幾名捕快離開之後，一名婦人將熬好的湯藥端到房間，說道：「永兒，喝藥了，這是安神養氣的方子，娘特意給裡面加了糖霜，你趁熱喝了……」
趙永從床上爬起來，問道：「娘，那惡鬼已經死了嗎？」
「說的這是什麼話。」婦人瞥了他一眼，說道：「鬼本來就是死物，還有什麼死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