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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自己疑似表白了,但是晉蘊如對待自己的態度並沒有產生什麼變化,這件事讓她放心了許多, 這兩年兩人確實是朋友, 分享生活中的瑣事喜怒, 莫塵宵說過對方不管碰到什麼麻煩都可以找自己幫忙, 自己也確實有很多事上多管閒事一般地都要過問一下。

  每當這時候晉蘊如都不會制止自己,反而很會真誠地對自己表示感謝,莫塵宵漸漸心虛,詢問自己是否真的毫無私心。

  當然有私心。

  做出這樣的事的自己,其實和母親也沒什麼區別吧。

  妹妹出生後稍微轉移了她的注意力,也讓她反��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為, 此時此刻她沒有按亮手機屏幕,看見屏幕上映出自己的面孔,腦海里想像晉蘊如會有什麼樣的心情。

  晉蘊如……是想見謝折光的吧?

  那自己又憑什麼去制止呢?她露出苦笑, 意外地發現自己也並不是特別難過, 大約是那麼久過去, 也多少有些釋然了。

  她打開瓶蓋,開始往身上的淤青處上藥。

  ……

  晉蘊如做了個夢。

  還在夢中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在做夢,因為畫面飛速移動,只有她站在原地, 像是站在某個電影長廊, 身邊閃過無數密集的畫面, 晉蘊如在外婆家長大三歲,外婆生病住院,五歲那年外婆去世, 母親抱著她默默流淚;她在幼兒園,老師教她彈琴,眼神驚喜,六歲她開始學鋼琴,八歲上小學,父母在校門口相擁,目送她進入學校;她在附近的學校升學,成績不好不壞,雖然喜歡鋼琴,但是因為吃不了苦,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也一直只是業餘水準;高考結束那個暑假母親帶著她環遊了半個世界,熱氣球中她撲在母親懷中,覺得�J界廣闊,但自己永遠安全。

  大學四年轉眼過去,烏托邦一樣的日子迎來尾聲,在大學的最後一年世界分崩離析,父親投資失敗被指詐騙入獄,母親精神恍惚中發生車禍,她休學打工,但是債務像是天文數字,她一輩子都還不起,她被一個高額工資吸引進入某家高級會所成為服務員,某次因為進錯房間遇到了莫塵宵……

  晉蘊如茫然看著,小說的劇情是從這裡開始的,那前面的是什麼呢?

  也是小說劇情麼?

  還是……一段真實的記憶?

  這段記憶里告訴她更多的事。

  二十六歲生日那年她接受了莫塵宵,然而一年後嚴重的抑鬱症困擾著她,心理醫生指出她有嚴重的創傷後應激障礙,但是她面露困惑,不知道這指的是什麼。

  無止境的心理諮詢讓她厭煩,她無意識開始欺騙醫生,在二十七歲那年她不再進行心理諮詢,被認為已經康復,她們準備備孕要個孩子,在第三次去醫院檢查的那天,她從醫院十二樓一躍而下。

  眼前一片漆黑,記憶戛然而止。

  晉蘊如睜開眼睛,失重感還殘留在腦海中,令她心如擂鼓,她急促地喘息,掀開被子翻身,看見不遠處的沙發上,謝折光靠著椅背歪著。

  她愣住,一時懷疑自己還在夢中。

  謝折光穿著酒店的睡袍,黑色的布料軟而薄,貼在肌膚上,曲線一覽無餘,她側身躺著,臉靠在椅背上,領口因為重力下滑拉開,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脯。

  晉蘊如挪開目光,因這個場景,都忘記了惡夢的恐怖,腦袋裡像在放煙花似的嗡嗡直響,過了一會兒,昨天的場景開始浮現在腦海中。

  說起來,是發情了,但卻沒有失去意識。

  所以昨天晚上的事她都記起來了,包括她強行拉住謝折光的睡袍,謝折光無奈把衣服脫了的那個畫面,那個時候眼前是一片晃眼的白,她有點慶幸自己當時太過糊塗,沒有仔細看,反而試圖在床上抱著睡袍打滾,不然她現在可能會流鼻血。

  說起睡袍,她望向懷裡,看見謝折光原本的睡袍被她揉成一團,上面留著可疑的水漬——她的意思是她睡著的時候應該流了口水。

  她舔了舔嘴唇,覺得嘴唇有點干,喉嚨有點癢。

  有點口渴。

  她起身正欲下床,突然膝蓋一陣鑽心的疼,叫她忍不住叫出聲來——

  「臥槽。」

  謝折光被驚醒,從沙發上茫然直起身來,睡袍從肩頭滑落,露出鎖骨和肩膀,她連忙扯起來,說:「你醒了啊。」

  第二句是:「我什麼都沒做。」

  晉蘊如滿臉通紅,一半是害羞,一半是疼的,她開口道:「不好意思,我、我昨天有點不受控制。」

  因為疼,一邊說話一邊吸涼氣。

  她現在有點懷念昨天發情的狀態了,至少她感覺不到疼。

  謝折光道:「我打電話給我的私人醫生,讓她過來給你看看。」

  晉蘊如忙說:「不用,我自己回頭擦點藥就行。」這種情況被外人看到,那也太尷尬了吧。

  她看著自己的膝蓋,看見它腫成了饅頭,也覺得情況是有些悽慘,期期艾艾道:「那個,我有點渴,能不能給我倒杯水啊。」

  謝折光連忙「哎」一聲站起來,起來的有點猛,還踉蹌了一下,她乾咳了一聲,扯了扯衣服就去倒水,晉蘊如順手按床頭的開關把窗簾打開了,是個好天氣,陽光明媚,像是海浪一樣湧入了房間之中。

  晉蘊如馬上有點後悔,太亮了,謝折光的睡衣薄的更明顯,凸起凹陷,一覽無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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