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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帆一如常態,就像是昨天那件事情根本沒有發生,也沒有了昨天剛剛知道顧也性取向時那種震驚。

  就像是過去每一個清晨,她對顧也笑著說道:「師父!我準備好了!來考我吧!」

  說完,她便習慣性去挽住顧也的手,往小書房走。

  顧也被她這樣牽著,落了小半步。

  看著小白兔的背影,那股剛剛被安撫好的心又開始狂跳,一邊狂跳著,一邊叫囂著:我要她!我就要她!我愛她啊!我是真的愛她!

  那股子情感就像是走火入魔時的經脈逆流,這一刻就要搶奪一切的所有權,然後狠狠把林帆拽到自己的懷裡,摁在牆上,深深地吻。

  只求一個吻,不顧吻後,是否巨浪滔天。

  顧也皺著眉狠狠搖了搖頭,企圖把那些不理智的想法全都甩出腦子。

  她不是這樣的人,林帆也不應該受到這樣的驚嚇。

  有時候,過於理智,也是對自己的一種折磨。

  可顧檢察官早以習慣這種理智。

  在那麼多的案子中,她要做的是根據法律給罪惡一個合理的歸宿,既要罪責行相適應,又要講究法律效果和社會效果的相統一。

  特別是現在認罪認罰,她需要根據案情做出自己的刑期判斷,目前實踐中也不流行浮動刑。

  這也就意味著,和法官一樣,她也是做判斷的那個人,她要做的判斷,直接關乎一個人的財產、自由。

  每日,她要三省吾身,正義否?是自己的正義?還是法律的正義?

  她要克制自己的道德喜歡,真正做到以法律為準繩。

  這樣的職業習慣,讓她在這種念頭出現的第一瞬間,就像是用意念編織出一個牢固的牢籠,關住了這一切灼熱的危險念頭。

  「怎麼了?」林帆扭頭問道。

  顧也笑了笑,「沒事。來,我們看看今天到哪了。」

  她翻開書,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投入到這上面。

  可每一次林帆無意識的靠近,都讓顧也緊張到甚至忘記呼吸。

  而林帆身上洗髮水的味道,就像是這個世界上最蠱惑的香水,讓那些危險的念頭時不時都要逃遁出來。

  一次一次,像是折磨。

  顧也只能不自然地拉開兩個人的距離,到了之後,她甚至站了起來,靠著牆,給林帆講解一些考研專業科目上的知識點。

  法碩考研,專業課中主要難點是刑法,林帆沒有接觸過刑法,一些概念上的理解,對她而言有些難。

  刑法的思維和民法的思維是完全不一樣的,林帆習慣的民法思維,會讓她無法理解一些刑事上的概念。

  顧也做了很多年的公訴檢察官,常用的那些刑法法條簡直是信手拈來,在解釋一些比較抽象的理論性概念時,還能配合著她經手的案例,簡直是一個免費又專業的考研老師。

  直到早讀時間結束,顧也如釋重負地和林帆吃完早飯。

  林帆站著玄關處等著她出門。

  乖巧的模樣,讓顧也那股子邪症一樣的危險情愫像是火山噴涌。

  似乎只要一個空間,有林帆的存在,顧也的目光就忍不住看向她,想要抱住她,讓兩個人之間不再有任何的空隙。

  太危險了!

  顧也往後退了幾步,把自己整個後背抵住牆面,那雙顫抖的手就這樣被控制在脊背和牆之間,還在忍不住顫抖。

  「也姐姐?」林帆看了眼時間,疑惑地投來目光。

  顧也勉強地笑了笑,「你先走吧,我還有點事。」

  「什麼事?」

  「一些材料要帶過去。」

  林帆眼神中有些光暗了暗,可下一秒她一如往常地笑了笑,「那行,我先走了,我今天還是去特警隊那邊訓練。」

  「好,拜拜。」

  「也姐姐拜拜。」

  林帆走出房門,又體貼地輕輕合上,可她沒有走,呆立在門口,看著那扇合上的密碼門,陷入沉思,她昨夜失眠了,腦子裡反反覆覆都是昨天那些場景的回放。

  她對同性戀不是很了解,之前一次聽到還是陳虔生前告訴她駕駛員老陳的兒子是同性戀,因為這個老陳和兒子斷絕了父子關係。

  這一次出意外,老陳是多處骨折,在醫院,林帆也遠遠見過一次老陳的兒子。

  那一次,老陳的兒子也是被老陳用東西砸出來的。

  只有得到護士嚴重警告不能有太大的情緒波動,老陳才像是一隻氣鼓鼓的河豚,躺在病床上,也不動手了,高聲大喊:「我就算死!也不用你這種人來照顧我,來噁心我!」

  這種人,僅僅是因為他喜歡同性。

  老陳的兒子離開的時候,背影很是落寞,像是整個世界都是灰色的。

  這就是她對同性戀唯一的接觸和了解。

  她和這個世界是完全平行的,她沒有了解,甚至不明白,同性之間是如何構建一個穩定的感情陪伴的?

  所以,昨天晚上,她輾轉反側失眠時,便索性爬起來開始百度資料,為了顧也,連夜開始了解,連夜把自己的世界和那個世界粘合在一起。

  為了不讓顧也覺得自己受到任何的鄙視,她一大早上對著鏡子練了許久,才保證自己的任何一個反應都和以前沒有什麼不一樣。

  可似乎,她還是失敗了.....

  就像昨晚看到的那個帖子說的一樣,出櫃和不出櫃還是很不一樣的,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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