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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鑫來的極快,他這兩年胖了許多,還真和杜富成有點父子模樣了,見人就笑,彌勒佛似的,但沈嘉可從不小瞧他們這些精於算計的人,事實證明他也確實能幹。

  杜鑫行禮後,躬身站在沈嘉面前,畢恭畢敬地問:「大人您喊奴才來是有何吩咐?」

  「杜管事,你如今已經不是宮裡的內侍了,不必再自稱奴才。」

  「不敢不敢,奴才以前在宮裡是皇上的奴才,出宮後就是您的奴才,一樣的,您可別覺得奴才這是自謙,奴才能有今日,都是您的恩典。」杜鑫對沈嘉的崇拜是實打實的,別人見他風光以為他多能幹,可是他卻始終記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沈嘉的指示去做的。

  沈嘉也不勉強他,而是帶著他去了府里的庫房,幾扇大門依次打開,擺在兩人面前的是一個上千平的大庫房,東西整齊的擺著,有些沒蓋著蓋子,金光閃閃,令人痴迷。

  「大人,您這是……」杜鑫不明白沈嘉這次是要給他什麼,又想要換什麼,這兩年,他按照沈嘉的指示從海外尋了不少東西回來,其他的不說,那幾種能作為糧食的作物真是好東西呀,只是目前聽說產量還不穩定,不知道能否惠及到大晉百姓。

  沈嘉走進去,拿了放在架子上的清單來看,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兩年多的時間竟然賺了這麼多東西回來,裡頭起碼有一半是水師訓練時從海外剿匪剿回來的戰利品。

  沈嘉給他們的獎勵不是金銀財寶,而是身份,第一批水師都是戴罪之身,他們只要立了功就能脫掉罪身改為良民,為了這個身份,多少人勇不畏死,粉身碎骨也要拼出戰功來。

  沈嘉帶他去了放金銀的區域,「這裡的錢你都能用,不用特意報批,做好帳目就行,從明日起,你帶著人四處去收購糧食,能收多少收多少。」

  「您要多少?」杜鑫疑惑地問。

  「多多益善吧,以你的身份地主鄉紳肯定願意出賣餘糧,但貴族官身就未必了,你再把何彥帶去,我會給他手令,讓他與你一道去買糧。」

  杜鑫只要想想如今北方的形勢就能猜到沈嘉這些糧食是為誰買的,當即義不容辭地應答下來,他走南闖北的消息靈通,對於哪裡能買到糧食已經心裡有數。

  「您放心,奴才這就就去辦,一個月內定能給你拉幾條船的糧食回來。」

  「不必拉回來,買到了往北運就是,很快朝廷就會有人過來交接,咱們只負責買糧送糧,其餘的就不管了。」

  杜鑫開了句玩笑:「您就不怕中途有人中飽私囊嗎?」

  沈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一臉奸詐,「敢發國難財也得有命享才行,現在不管不代表時候不查,誰要是有本事把帳做的天衣無縫,本官一定提拔他到戶部做官。」

  「奴才開玩笑的,這緊要關頭,每一步都走的極快,就算有人想中飽私囊也來不及做手腳,您放心好了。」

  「如果能幫到朝廷才真正放心。」他額外叮囑了杜鑫一句:「出門辦事注意安全,記得帶上厚衣裳。」

  「您不說還真忘了,在這住兩年都忘了以前冬季是如何過來的了,等回京後還不知道能不能適應呢。」

  聽他提起「回京」二字,沈嘉表情微變,等杜鑫離開後坐在書桌後發了會兒呆。

  他離開長安已經快兩年半了,按照約定還有半年他就該回京了,這裡的事情與他預計的還要順利,但事情永遠做不完,他的規劃寫了好幾本,但最後能否用上也不知道。

  想起這個月的信還沒寫,沈嘉攤開紙張,提筆開始寫信,一個月內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每回都寫到手軟,在沒有對方的日子裡,他就靠著這些文字讓彼此不斷了聯繫,哪怕相隔兩地,看到信也能知道對方做過什麼,吃過什麼好吃的,見過什麼好玩的,仿佛彼此還在一起。

  信的最後,沈嘉寫了一首情詩,這是每次寫信的固定項目,他發現,只要有這情詩在,趙璋每次的回信都會格外溫柔,能沖淡一些分隔兩地的怨念。

  寫完最後一個字,沈嘉輕輕笑了笑,把厚厚的信紙疊好塞進信封,這信封還是他找人定製的,濃濃的現代風,連信紙都是按照他的喜好印刷的,每一季都有一種代表相思的花,冬季用的是梅花。

  這種小情侶之間才有的小心思讓兩人的分別不那麼枯燥無味,沈嘉時常也會變著花樣表達自己的相思之情,見面時說不口的話也敢大膽地寫,效果頗為顯著,至少趙璋的回信里總能回應到他的感情。

  拿著信封走出門,沈嘉準備找人去送信,看到院子裡的臘梅居然開花了,這裡的天氣中梅樹太難了,去年一朵花沒開,今年算是很給面子了,雖然只有最高的枝頭開了一小朵。

  他過去將那朵小花小心翼翼地摘下來放進信封里,然後才找人去送信。

  「算算日子,不久之後就要見面了呢。」

  第一百八十七章 交易

  凌靖雲抵達西北時,西北軍正準備拔營迎戰,看到錦衣衛暴力闖營,將士們敢怒不敢言。

  鎮遠侯得到消息趕來,嘆了口氣,問:「凌指揮使終於到了,不過沒時間跟您解釋了,敵軍已然至三百里開外,目標應該是韓城,大軍正要開拔應戰。」

  凌靖雲朝他拱拱手,大聲說:「消息本使在路上就知道了,此次就與侯爺一同過去抗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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