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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有位在茅山修行的南派祖師爺是孟擇鹹的故交,這才送了他一塊貼身佩戴。

  孟擇咸也在身上帶了幾十年,玉佩通靈,早就沾了他元神的氣息。

  鍾堯:「那你的玉佩為什麼會在宛櫻手上?」

  孟擇咸收起玉佩,「我送她的……說來話長了,現在當務之急是把這陣破了。」

  宗靜似乎明白他沒有多說的必要。

  也許有些故事說出來,對已經離開的那個人只是一種打擾。

  他淡淡地點了點頭:「看來孟施主確實是宛櫻一直牽掛的那位男子。」

  孟擇咸:「先回去告訴大家陣主應該是找到了,找陣心的問題從長計議,櫻花樹附近也不是沒可能。」

  鍾臣黎無聊地聽著他們議論半天,他在牆邊倚著身子,終於提醒了一句話:「……陣主的仇還沒有報完。」

  孟阮:「……對,還有鴻德大師,陣主還會出現的。」

  鍾堯琢磨了一下,「那我去把鴻德大師找來,你們先回食堂。」

  孟阮知道鍾堯還是有些本事,所以也沒多說什麼。

  回去的路上,她看向孟擇咸,「事到如今我還有一個疑惑,王皆和陳大鵬什麼來歷,聽他們說起領導什麼的……他們怎麼會知道瓏陣的事呢?」

  她說到這裡頓了頓,「不對,你們又怎麼知道瓏陣的事?還說察覺什么元神氣息……」

  孟擇咸:「你可以理解為修道之人都有『元神』,我們家和這些東西有淵源,孟女士,具體的等我們出了瓏陣,再和你詳細解釋吧。」

  大家重新聚在一起,把目前知道的線索通了個氣。

  陸彎彎望著氣質靜淡的宗靜小僧,有些感慨:「沒想到居然還隱藏了一個悽美的愛情故事。」

  她又小聲嘟噥,「還是三角戀。」

  孟阮也由衷地嘆了一聲,「不過我覺得不管是宛櫻對孟擇鹹的感情,還是宗靜對宛櫻的關切,都是非常真摯的。」

  陸彎彎:「是啊,宛櫻真是太可憐了……」

  話到這裡,她又想起在這個瓏陣里遇到的各種詭異,「不是,可憐也不能這麼殺人吧……為什麼要牽連無辜。」

  孟阮也無奈和惋惜,低啞著嗓子:「有句老話,凝視深淵的時候,也會變成深淵。」

  就連孟擇鹹的情緒似乎也被影響了,他看著灰濛濛的一片光景,微微蹙眉,「外頭又下雨了……」

  ……

  瓏陣又下雨了,這一次的氣氛比以往的還要壓抑,就像是有什麼東西混在裡面。

  大家的心情原本還有些波動,因為已經知道陣主就是宛櫻,那隻要再找到陣心就能回家了。

  與此同時,鴻德大師和鍾堯出現在了屋外。

  有學員突然驚恐地指著外頭,叫喊道:「地、地上都是血……好多血……」

  「這是誰的血啊,好可怕,救命啊!!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不是已經知道陣主是誰了嗎!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不要為難我們啊!!」

  孟阮往外頭看過去。

  只見地上全是蜿蜒的血水。

  當看見這一幕的時候,她沒有覺得特別害怕,反而內心有一絲悲涼。

  這些也許都是被天樂學院欺騙和禍害的,無辜女孩的鮮血。

  陳大鵬罵了一聲,有些緊張地站起來,「這陣主狀態已經拉到最滿了,就像知道被人發現了自己的秘密,所以打算暴走了,大家都小心!」

  孟擇咸也連忙提醒大家,「先保護好幾個沒能力的!」

  鴻德大師帶著一種沉默站在原地:「……貧僧聽你們說了,宛櫻施主他們是想殺了那些人……貧僧就是他們最後一個目標。」

  鍾堯望著鴻德大師身邊越聚越多的血水,冷著臉說:「大師,先進去再說吧。」

  「是貧僧自己犯下的業障,理當受到懲罰。」

  鴻德大師讓鍾堯別再過來,隨後,扯開了一點胸前的僧袍。

  從鍾堯的距離能輕易看見,老人家的皮膚變得腥紅。

  那樣的猩紅還在不斷擴大。

  「貧僧的上一任都監,一直在收受鮑善偉的賄賂,替他隱瞞學校內發生的種種惡行,原先貧僧想拒絕這個差事,但……貧僧家中有一位小孫女,才剛出生就患了癌症,隔一段時間就要復發,得持續治療才能保全性命,每次化療都是幾萬塊的花銷……他們實在負擔不起……打算放棄了。」

  「貧僧當時就起了貪念。」

  天上濃雲滾滾,血水越匯越多,就要沒過眾人的膝蓋。

  眼前就像一片血紅的深海,又像來自深淵世界的呼嘯。

  不斷滾動的濃稠帶著齁人的腥甜氣味,令人無比窒息。

  鴻德大師:「可這樣的行為並非救人,而是助紂為虐罷了。」

  與此同時,小樹林的樹木發出詭異猙獰的聲響,仿佛一個個女鬼在爭吵著、哭泣著、哀怨著,那聲音高低起伏,連綿不絕。

  風聲、雨聲、血水涌動的聲響,匯聚到了一個終點。

  仿佛重岩疊嶂,隱天蔽日。

  那到處是血的場景,真如地獄一般。

  孟阮的身側已經一片狼藉。

  無數血水仿佛有了生命,撲涌著瞬間將鴻德大師包裹起來,齧咬著他身上的骨肉,並發出吞咽聚焦的聲音,令眾人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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