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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說要給我們攝授幫助,說一切都是命運給予的。但我還是不太相信。」
「小菊說她來這裡是因為被騙子騙了很多錢,覺得活著沒什麼意思。」
「芳芳說她被相處了十幾年的未婚夫甩了,人家找了個剛成年的妹子,大家都活得好辛苦啊,多不容易啊。」
「現在沒有意義了,我太傻了,我為什麼會被這些人欺騙,我太傻了我太傻了我太傻了我太傻了我太傻了我太傻了……一切就都沒有意義了……」
「這裡不是極樂的世界,而是魔鬼橫行的地獄,他們是魔鬼,所有女性不過就是有利用價值的玩具,一旦反抗,就要消滅。」
「有時候就想用一根繩子,或者跳海。」
「跳海吧,死前還能看一看大海。」
「都去死吧,說我瘋了,你們才是瘋子,人間的魔鬼,我要你們還債!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孟阮神情凝重地翻完了最後一條「日記」。
她幾乎可以斷定這就是「晚櫻」的手機了。
關了備忘錄,再點進微信,裡面也都是「天樂學院」的一些學生和老師。
她找了一圈,發現一個疑似鮑善偉的微信號,ID叫做「擇善從之」。
兩人對話框只留有一句:「清空所有信息。」
許是機主在他發出這句話之前,就已經刪掉了他們的對話。
孟阮心頭像壓著重重的枷鎖,這種感覺讓人非常不好受。
她再次抬眼,在剩下的倖存者里掃了一圈。
王皆、陳大鵬。
三位天樂學院的學員,二女一男。
還有阿宗。
孟阮突然彎著眉眼,走到了臉色不怎麼好的阿宗身旁。
「阿宗小哥,能陪我去一趟倉庫嗎?我在那裡還有一些新的發現。」
突然被點名的阿宗愣了愣,但似乎也理解這只是她的一個藉口。
因為有些話,他們不方便當著眾人說出來。
阿宗:「可以的,那走吧。」
鍾臣黎沉默地看著兩人一前一後離開的身影。
這位大佬就算沒有任何表情,也充滿嘲諷和挑釁。
鍾堯知道他鐵定要跟過去,就攔了他的路,「哎,先說好啊,你要去可以,但你也得給人家一點私人空間啊,別等下突然抽出鞭子就搞事……」
鍾臣黎帶來的那柄細劍已經給了孟阮,他手裡剩下的武器就是一根黑鞭。
說起這根鞭子,以前某人還故意稱它為「龍鞭」,把鍾臣黎噎的啞口無言,直接就在崑崙山上打起來了。
鍾臣黎嗓音冷淡:「知道了,我有分寸。」
鍾堯:「……」
不,你不是,你沒有。
你一個想要毀天滅地,然後被天道懲罰,還被封印了八百年的大反派,最不該有的就是「分寸」!!
這時候孟擇咸已經帶那對小情侶去了醫務室。
他稍微懂一點醫術,還幫王磊做了急救包紮。
「你耳朵缺的那塊我用冰櫃裡的冰塊凍上了,24小時之內貌似還能接得上,希望咱們儘快出去。」
孟擇咸懶懶道,「我掐指一算,應該快了。」
孟阮與阿宗他們來到倉庫附近,四周寂靜無聲。
年輕人早就明白她要說什麼了,看了一眼跟在後面的兩個男人,問道:「能否請他們迴避?」
鍾臣黎沒出聲,但滿臉寫著「不行」兩個大字。
孟阮抿了抿唇:「他們是可以信任的,或者說……也許會對你的事有所幫助,阿宗,我是想幫助你,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
她說:「我看到你寫的字了。」
孟阮也沒想到會是這麼簡單的線索,僅憑字跡就讓她認出了那個始終躲在事件背後的人。
「那個寄舉報信的就是你吧?」
孟阮又多問了一個問題:「你認識晚櫻嗎?」
乍一聽見這個名字,阿宗的眼神是寧靜的,卻又隱含了某些情愫,「認識。」
他吐字清晰地說:「宛若龍轉乍低昂的宛,櫻草的櫻。」
孟阮:「我之前就有點懷疑你是揭發者,還真是你。」
他作為一個突然進入瓏陣的打工人,顯得相當安靜。
身上又有一點不該存在的憂鬱。
怎麼說呢,孟阮總覺得阿宗給人的感覺非常乾淨,是脫俗而出塵的清新,這就與身上這種憂鬱的沉默格格不入。
年輕人淡淡地笑了笑。
隨後,摘下了萬年戴在頭上的那頂帽子。
棒球帽連著一圈假髮。
眾人一眼望過去,阿宗剃了頭髮的光滑頭頂,還有兩個戒疤。
孟阮:「……你是出家人?」
「小僧法號宗靜,來天樂學院就是為了尋找宛櫻施主。」
年輕人微微笑著,沒了假髮的掩飾,露出一雙清澈湛亮的眼眸,就是位俊俏的僧人。
「『我』知道如果不了結這段往事,就無法真正入定,所以才以凡俗時的身份混進學校,剛來幾天我也不敢隨便暴露真正的目的……因為我不確定每一個人的底細,而且有當地勢力在保護這所學校,也在監視像我這樣的舉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