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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置過小孩的竊藍一回身,發現姑娘不見了,冷汗沿鬢而下——不過轉眼功夫,人哪去了!

  幸好蘇九主僕還沒走,她連忙去問,蘇九的小僮機械地指了個方向,用一副大夢沒醒的表情扭頭問公子:「剛剛是小的看錯了嗎,那人、是他老人家……」

  蘇九在日頭底下站久了,臉色有些發白,「回去不許多舌。」

  「哦,公子……公子你臉色怎的這麼差!您沒事吧?」

  「沒事,就是腕骨折了,帶我去接骨。」

  「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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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窄巷裡,一對男女姿態曖昧,若仔細看去,便發現是男人單方面地將纖弱的少女欺在牆上。

  少女要極力偏頭,才能避開那雙灼色攝人的眼睛,但那若有似無的熱息又一縷縷拂打在她展露出來的脖頸。

  穠美的線條繃成一條欲語還休的玉緞,白得晃眼,引人落下吮噬的獠牙。

  雲裳的表情快要哭了,捏住袖管打算給對方最後一次機會,「你、你可是容九啊,你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帶著哭腔的控訴綿軟無力,而這兩句話的前後道理根本不通,何以身為容九,便不會做出惡事?

  容裔垂眸看著紅漲的小臉,略微恍惚。趁著他分神之際,雲裳甩出袖中的信號箭便要放出,巷口突然「呔」地一聲,兩個高矮參差的男人闖入巷子。

  雲裳眼神一亮。

  其中一個額角生痦的方臉漢子看到眼前一幕,腦子有些懵,下意識道:「光天化日幹什麼呢,快放開她!」

  隨即意識到不對,立刻改口:「呔!放開那個姑娘,讓我來!」

  在這兩人出現的時候,容裔已經不動聲色地放開了雲裳,輕輕活動一下手腕。

  「這話我只問一次,誰派你們來的?」

  雲裳聽到這句話,有些莫名地看向擋在她前面的身影。

  方臉痦子愣了,平日他和宋老二滿府上下相貌最丑,受人白眼是家常便飯,好不容易得到為世子爺效力的機會,豈能搞砸?雖說真實的情況和之前計劃的有些出入吧,但方臉痦子還是和宋二互換一個鼓勵的眼神,鼓勁叫囂沖了上去!

  下一霎他眼前一花,人躺在了地上。

  都不用三拳兩腳,方臉痦子只及感覺耳側生風,一張臉就疼變了形。

  更可怕的是,在這煞氣逼人的男人袍擺起落間,他恰恰捕捉到鏨在男人腰帶內側的蛟形暗紋。

  下人沒有機會覲貴人,但方臉痦子記得前年在菜市口斬首的「五碩鼠」,當時監斬官所奉的詔書上印的正是這個圖紋!

  這件事當年轟動一時,夢華人皆說,有魄力把五個虧空國庫的一品大員砍瓜切菜的,正是「侄不如叔」的那個「叔」。

  殺伐嗜血天命不忌的攝政王。

  方臉痦子覺得自己的呼吸已經停止了,忽而抽瘋一樣扯嗓子向暗中準備的主子爺示警:「別過來,他是¥&%* #……!」

  「汝川攝政王」幾個字,被青腫喉舌說得面目全非,但容裔還是蹙了眉,想回頭去看雲裳聽到的反應,就在這時,小小無名巷出現了今天第三方不速之客——

  「呔!給小爺放開那個弱女子!姑娘別怕,讓本世子——」

  捯飭得溜光水滑的郝穡閃亮登場,美人兒還沒瞅到,第一眼先掃到了立身在前的容裔。

  「?」郝穡呆滯後一個激靈,三魂嚇沒兩魂半,連什麼狀況都沒摸清,膝蓋一軟就給跪了。

  「攝攝攝攝攝攝……」

  直到此時,雲裳終於緩緩鬆開汗濡的掌心。

  前前後後鬧這一出,她還有何不懂的,想是這公子哥雇了人來堵她,自己做那救美的英雄,至於容九,是早就發現了端倪所以引蛇出洞嗎?只是他這引法……

  眼光瞟向跪地那人,雲裳隱約覺得此人面善,仿佛是品香宴那日坐在台上的,看情形他是識得容九的身份,而且還很懼怕、不,應該說懼怕到無以復加。

  容九到底是什麼人?還有,這人被嚇傻了嗎,一個勁兒謝謝謝什麼呢?

  「要麼立刻閉嘴,要麼我拔了你一口狗牙。」

  容裔劍眸睥睨,音聲可聞地冰寒,郝穡菜著小臉立時變成啞巴,從始至終,沒敢往他惦記的美人身上瞄半眼。

  他終於想起來那日攝政王站在美人身後,灼灼望著她的眼神代表著什麼了。

  那是充滿占有欲.念的,獵人對獵物、男人對女人的眼神。

  嗐,個瞎了狗眼的……江平侯世子當下只有一個卑微的念頭:我想活著。

  容裔看這三頭爛蒜心煩,反正跑不了和尚跑不了廟,為免嚇到小花瓶,斥了一聲:「滾。」

  郝世子如蒙大赫,麻利兒連滾帶爬拽著他那倆幫閒溜了。

  容裔轉過頭,雲裳同時謹慎地後退一步,眼神里充滿警惕,「剛剛那個人叫你……」

  容裔心弦一緊,不確定小花瓶知曉他的身份後會是什麼反應。

  一生不屑人言的攝政王,第一次有種嗓子眼發乾,後脊背冒汗的感覺。

  「……鹵珍蛇羹王,是什麼意思?」

  容裔整個兒沒反應過來,「嗯?」

  第15章 不是喜歡聞我嗎?

  「姑娘,沒事吧!」

  竊藍找過來的時候,雲裳還計較著「鹵珍蛇羹王」的意思,這般傻氣落在容裔眼裡,同上輩子的小花瓶不謀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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