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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對視一眼,景修白不動聲色地說:「我們不知道在勞作的時間不能互相交談。」

  裴嘉德搖搖頭,視線緊緊盯住他:「我到這裡來找你們,不是來興師問罪的,我想問問你們。」

  他話說到一半,反而自己停下了,他的眼神中浮現出一絲打量和評估的神色,似乎在判斷他們是否可信。

  景修白:「現在我們人都在這裡,你還怕我們耍什麼花招嗎?」

  也許裴嘉德覺得這句話有道理,他收回視線,張了張口,又神經質地向周圍環視一圈。

  看犯人們都在專注於自己面前的食物,沒人注意他們這邊,才深吸口氣,壓低了聲音:「你們說——外面有喪屍?這是真的嗎?」

  這話一出,池芯攪動土豆泥的動作頓了一下。

  她抬眼仔細地掃視了一下這個警衛長,他現在已經沒有了一貫冷漠的神色,臉頰不知道因為緊張和激動,有些微微泛紅,他盯著景修白,眼裡有一種微弱的期盼。

  只是不知道,他在期盼這個說法是真的還是假的。

  景修白眼中迅速掠過一道精光,轉瞬又被疑惑覆蓋:「你也對喪屍電影感興趣嗎?」

  裴嘉德臉上閃過一絲難堪,他再次向左右張望一番,湊近景修白,聲音壓得更低了一些,有種陰沉的感覺:「我再問一次,你們白天說的,是不是真的?別騙我。」

  景修白冷靜的眼神掃過他的臉:「如果我說是呢?」

  如同得到了什麼猜測之中的答案,裴嘉德倏然泄了氣,整個人就如同虛脫一樣,幾乎癱在了椅子上。

  池芯覺得這個海島監獄真是處處藏著驚喜,每當她覺得秘密已經夠多的時候,總會冒出來一個新的秘密。

  「你怎麼了,不覺得我們在看你笑話?」她的話語中不無諷刺。

  裴嘉德沉默幾秒,煞白的臉色恢復了一些,才坐直身子,再次猶豫地開口:「那你們……有沒有見過……那種……?」

  「那種?」

  「不是喪屍,也不是人的人。」裴嘉德一口氣說完。

  池芯放下了勺子。

  景修白目光閃了閃:「你是說,變異人?」

  「變異人?你們是這麼稱呼他們的嗎?」裴嘉德喃喃一句,「對,就是變異人,看來的確是存在的,對嗎?」

  「我們可不敢說了。」池芯說,「再說監獄長該說我們妖言惑眾了,要是他反悔了不給我們找船,那可怎麼辦?」

  裴嘉德眼角抽搐一下,露出要笑不笑的神色:「你真以為,他會好好地放你們離開這裡?」

  景修白看向他:「你什麼意思。」

  「你們以為這些犯人憑什麼本本分分地待在這裡?」裴嘉德耳語般地說,「又以為這些警衛憑什麼連家都不想回,老老實實地在這裡賣命?」

  這人什麼意思,是想背叛監獄長嗎?他居然沒有被那神奇的催眠術洗腦?

  池芯對這人來了幾分興趣,她露出一副驚恐的表情:「你在說什麼,不會我們不聽話的話,監獄長就會把我們都殺了吧?」

  「殺了你們,只是你們最好的解脫罷了。」裴嘉德說,「做個交易吧,告訴我外面的情況,我幫你們找船離開。」

  這預料之外的發展讓四人靜了一下。

  「我們沒什麼好告訴你的。」景修白還在演戲,「就當我們胡亂說的,你別去告發我們就行。」

  裴嘉德卻露出焦急的神色:「你們相信我,我只是想知道一個……變異人的下落,而且如果你們不趕快離開,就只有……」

  「警衛長,裴警衛長,請到監獄長辦公室來一下。」

  突如其來的通知聲通過天花板上的喇叭傳出來,裴嘉德臉上的激動漸漸淡去,又恢復成之前的面無表情。

  他深深地看了四人一眼,隨即站起身,向食堂外走去。

  周圍人多眼雜,四人沒有再進行過多交談,吃完飯之後就被人帶著回到了他們的八號房。

  「怎麼樣,你們覺得那人可信嗎?」郁襄說,「我總覺得這裡沒有一個正常人,包括那個裴。」

  「無論他正不正常,他是這裡唯一相信真相的人。」景修白坐在床上,雙手交叉撐著下巴,眼裡露出深思的光,「從他的話里可以知道,監獄長肯定不會放我們平安離開,如果一直留在這裡,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如果他是異能者,異能是精神控制或者催眠之類的,那估計會變成那些犯人的樣子。」池芯低聲說,「一心把他當成神明,沒有自我。」

  這種結果,的確比死還要糟糕。

  如果監獄長真的有這種能力,那現在這些犯人……有多少是真正的犯人?

  姜從筠露出厭惡的神色:「要不要冒險和他合作試試?我寧願死也不想變成木偶被人控制。」

  池芯:「真巧,我也這麼想。」

  三人都將目光看向景修白。

  「先不要著急,等明天。」景修白抬起頭,語速輕緩,「我有個計劃。」

  當四人湊在一起嘀咕完,鬧鐘已經指向了午夜十一點的方向。

  「今晚不用安排守夜了吧,安排了也沒用。」池芯提議。

  其他人同意。

  「儘量保持清醒,實在保持不住,就賭一把。」景修白說,「賭他還在觀察我們,不會直接下死手。」

  「我給大家加持一層防護,能不能挺過去,就看今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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