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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客頭子:「你是誰?」

  老鴇笑道:「少廢話,去辦吧。」

  鬼門道後的眾刺客已經換好了戲子行頭,正在檢查隨身短匕,刺客頭子陰著臉來了。

  刺客頭子一伸手,將一捧短匕分給眾人:「換上這些。」

  有刺客不解道:「為何?」

  刺客頭子冷冷道:「上頭的指令,別問,換完就上台了。」

  眾人只見這些短匕的尖端綠瑩瑩的,不知是什麼厲害毒物,只當端王要拿它對付這次的刺殺目標。情急之下也無暇思索,出於慣性聽令換上了。

  繡金屏風一開,換了新戲,是一出魚籃記。

  阿白坐在台下跟著叫好,手執一把摺扇緩緩搖著,一副偎紅倚翠的大爺做派。只是蒙了面,看不出本來面目。

  這種鶯歌燕舞之處,就連戲也唱得狎昵。化身美女的鯉魚精柳眉杏眼,咿咿呀呀聲如鶯囀,東邊搖兩步,西邊搖兩步,作勢躲避著天兵追捕。

  急管繁弦,天兵上場,鯉魚精搖曳到了戲台邊緣,竟縱身一躍,穩穩落到了蓬萊台下。

  看客沸騰了。

  鯉魚精在人群間提著身段跑,天兵在後面張牙舞爪地追,不知不覺間,接近了阿白。

  阿白仿佛毫無覺察,仍在樂呵呵地叫好。

  說時遲那時快,那鯉魚精纖纖玉手一翻,不知從何處翻出一把短匕,驟然間刺向了阿白!

  阿白摺扇一張,幾乎下意識地抬手招架。匕首從扇面穿破,裂帛之聲驚退了四下的看客。

  摺扇又猛然一收,扇骨牢牢卡住那把匕首,竟撞出了金鐵之聲。

  阿白一手持扇,一手並指,閃電般刺向鯉魚精的要穴。鯉魚精拼著受他一擊,竟然不退。與此同時,追兵已至,眾刺客從四面八方沖向阿白,手中匕首閃著森然的光。

  阿白大喝一聲,一掌拍飛了鯉魚精,卻再也退不出包圍圈!

  血染扇面,潑濺得花紅似錦。

  第25章

  一個時辰後,雙腿發抖的探子朝端王匯報:「派去的所有刺客,全滅!」

  夏侯泊舉起茶杯的動作微不可見地頓了頓,仍是優雅地呷了一口:「說說。」

  探子:「當時一打起來,所有人四散奔逃,屬下躲在不遠處的廊柱後頭偷看,見到那廝被刺客圍攻,血濺三尺啊!」

  探子說著說著,慷慨激昂起來:「匕首白進紅出,刀刀入肉,他不知挨了多少下,竟然就是不倒!簡直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人都跪到地上了,還是沒倒,愣是殺死了最後一個刺客,這才長笑數聲,躺下不動了——」

  夏侯泊:「讓你來報,沒讓你說書。」

  探子磕頭道:「屬下所言,絕無半字誇大!」

  夏侯泊輕輕放下茶杯,蹙眉道:「屍體呢?」

  「人死之後,龜公上來,把所有屍體全拖走了,血跡也清掃了。屬下知道這種地方都有個後巷,用來運死人的,就繞去那後巷攔住了人,花了些錢,把屍體藏到了隱秘之所。殿下可要去看看?」

  那蒙面高手的屍體慘不忍睹,要害處幾乎被捅成了肉泥。

  夏侯泊面不改色地查看一番,伸手揭開了他的面巾,對著這張臉皺了皺眉。

  此人嘴角有疤痕,是生瘡之後留下的,瞧去有一絲眼熟。

  夏侯泊轉頭問探子:「你在怡紅院見到的,確是此人麼?」

  探子連連點頭:「屬下認臉很有一套,他當時雖然蒙面,但眉眼還是露出來的,確實就是這個人。」

  夏侯澹吩咐手下:「查明此人身份。」

  他正要轉身離開,又頓了頓:「還有,刺客的屍體和隨身之物,也要仔細查看,不可有任何遺漏。」

  屍體和隨身之物沒查出異常。

  那高手的身份倒是很快揭曉:太后身邊功力最強、手段最狠的暗衛,專門替她殺一些不好殺的人。原本就在端王黨的黑名單上。

  這疤臉平素確實喜歡聽戲,當日出宮替太后辦事,回程中拐去了怡紅院,最終將命葬送在戲台下。

  夏侯泊聽完匯報,略帶興味地微笑起來:「太后娘娘的得力幹將,在皇帝身邊保護他?」

  謀士:「太后竟向皇帝示好了?」

  夏侯泊:「或許是示好,或許是監視,總之,她確實藏了些本王沒發現的心思呢。」

  與此同時,太后正在暴怒摔碗:「無緣無故,端王居然殺了哀家的親衛?!我看他是活夠了!」

  心腹:「要不要治他的罪?」

  太后又摔一個碗:「全是廢物!若能早些治他的罪,又怎會容他囂張到此時!」

  端王與太后的鬥法漸趨白熱化。

  跟原文相比,情節走向沒有太大變化。太后雖然氣焰盛,謀略布局卻比不過端王,已然節節敗退,露出頹勢。

  換句話說,鷸蚌相爭接近尾聲,留給夏侯澹韜光養晦的時間也不多了。

  庾晚音回房時,發現枕邊多了一個東西。她捧起細看,是個粗糙的木雕,雙翅張開,引頸而鳴。她猜測是阿白雕了一隻雲雀。

  庾晚音用指尖輕輕摩挲著木紋,扭頭望向冷宮狹窄的窗戶。

  夏侯澹跟了進來:「那是什麼?」

  庾晚音:「……」

  庾晚音迅速放下雲雀:「你聽我解釋。」

  夏侯澹瞧了一眼:「阿白留給你的?難得他有心,收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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