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庾晚音:「第一。」

  一聲脆響,謝永兒悲憤地摔了杯子:「不可能!狗逼平台不會當人的,你騙我!」

  庾晚音:「……」

  這傢伙作為一個紙片人,人設會不會過於豐滿了一點?

  庾晚音重振旗鼓,壓沉了聲線彰顯威嚴:「說正事。想不到你居然攪動風雲,將端王唬得團團轉,還把書里的劇情線都搞亂了,你要如何負責?」

  謝永兒「呸」了一聲:「我要是按照你的劇情走,只能作為炮灰早早死掉唄。」

  庾晚音循循善誘:「你不該把那幾個落榜考生的名字劇透給端王。端王保他們入朝為官,固然能讓他們免於不公正待遇,但也奪去了他們經受磨礪的機會啊。正所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

  謝永兒勃然大怒:「狗作者,你以為我不記得原文了?」

  「原文怎麼了?」

  謝永兒:「原文裡李雲錫和楊鐸捷揭發那混世魔王作弊之後,一出考場就被套麻袋打死了;爾嵐女扮男裝被發現,遭人輕薄羞辱之後逐出都城,含恨自殺;還有……」

  庾晚音回頭朝夏侯澹瘋狂比劃:記下來記下來!

  夏侯澹:在記了在記了。

  謝永兒一口氣報了五六個人名:「什麼天降大任,他們跟我一樣,都只是你隨手造出又隨手捏死的炮灰罷了,還不許我們反抗嗎?」

  然而庾晚音已經沒在聽她的慷慨陳詞了。

  庾晚音湊到夏侯澹身旁,看了看他剛記下的人名,心滿意足道:「沒錯兒,就是他們。找到這些人才,燕黍畝產一千八,旱災通脹都不怕。」

  謝永兒坐在原地,醉醺醺地嚷嚷:「狗作者?沒話說了嗎?」

  夏侯澹:「但這些有抱負的讀書人肯定恨死了昏君,否則也不會那麼容易被端王挖牆腳。怎麼在科舉之前就騙他們為我所用,還得研究研究。」

  謝永兒轉頭四顧:「人呢?」

  「來了!」庾晚音敷衍地喊了一聲,又低聲對夏侯澹說,「我想過了,得靠你的演技。而且在取得他們信任後,你還得說服他們改名,否則這幾人一入朝為官,知道他們底細的謝永兒就會察覺異常。」

  「狗——作——者——你把我害得好——慘——啊——」謝永兒喊著喊著帶上了哭腔。

  庾晚音一陣頭大:「來了來了。」

  她沒有哄醉鬼的經驗,只好蹲下去拍拍肩摸摸頭:「別哭了,比上不足比下有餘,那庾晚音才是真的慘。」

  謝永兒越有人哄越是悲從中來,大哭道:「端王根本不信任我,我只是個工具人……」

  她哭得太大聲了,庾晚音怕被宮人聽見,剛要去捂她的嘴,忽然聽她含含混混說了兩句什麼。

  一瞬間。

  就在那一瞬間,庾晚音渾身的血液都冷了。

  她不經意地側過頭去,瞥了瞥夏侯澹。

  夏侯澹正對著剛記下的人名苦思冥想,沒有注意這邊的鬧劇。

  庾晚音心跳如擂鼓,將耳朵湊近謝永兒:「你剛才說什麼?乖,再說一遍。」

  謝永兒:「我說他不信任我……嗚,我明明教他給副統領下春藥,卻偷聽到他跟謀士說,說要毒那人的馬……」

  謝永兒給端王出主意,讓他去策反禁軍趙副統領,是寫在《穿書之惡魔寵妃》里的情節。

  按照原文,端王應該採納她的建議,用春藥放倒副統領,然後引他去輕薄禁軍統領最喜歡的小妾。最後再讓統領撞破這一幕,從此與副統領結仇。

  副統領是個沒腦子的草包,為了自保,不得不與端王結盟,弄死統領,取而代之。端王通過控制他,就控制了禁軍的勢力。

  庾晚音記得策反這件事,卻記不清具體過程。

  如今聽謝永兒一說,她才想起,原文裡的端王確實是這麼做的。

  ——那麼,為什麼胥堯的記錄里,會是另一個計劃?

  謝永兒發完酒瘋後,倒頭就睡。

  庾晚音跟夏侯澹一人扛頭,一人扛腳,將她搬上了龍床,還扯亂了床單和她的衣服,偽造出一個事後場景。

  「她喝了那麼多迷魂湯,醒來後什麼都不會記得。」庾晚音說,「到時你再罵她幾句,就說她害怕得精神錯亂,發了一晚上瘋什麼的,讓她信了就行。」

  夏侯澹:「她不會信的。她都發瘋了我還不埋她,必有蹊蹺。」

  庾晚音有點頭暈,不耐煩地揮揮手:「那你就演一下那個吧,就那個,『女人,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我,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夏侯澹:「……你認真的嗎?」

  庾晚音:「你自由發揮吧……我累了,先撤了。」

  庾晚音匆匆趕回了貴妃殿。

  她抖著手翻開胥堯的書,抱著微末的期待確認了一下,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了。胥堯的確是這麼記的:「邀趙副飲酒,毒其馬,使瘋馬踏破先帝儀仗。」

  那儀仗是先帝在時賜給端王,嘉獎其戰功的,一直被供在端王府的中庭里。

  破壞御賜之物的罪名,遠勝過「玩弄統領的小妾」,足以嚇破趙副統領的膽。

  庾晚音合上書,茫然地望著跳動的燈燭。

  為什麼?

  為什麼端王脫離了原文的劇本,不再信任謝永兒,甚至修改了理應照辦的計劃?

  她難以置信地甩甩腦袋,試圖晃走愈演愈烈的暈眩,再度翻開書,一行一行地從頭確認。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