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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泊頓了頓:「娘娘,此話我只當沒聽見,請娘娘切莫再與他人提起。」

  庾晚音慌忙捂了一下嘴,暗含恐懼地瞥了一眼他身後的胥堯:「是我失言了。」

  夏侯泊笑道:「這位是我的好友,不會亂說的。」

  庾晚音點點頭。

  漂亮!0.5:0領先。

  夏侯泊與她又行了一禮,正要告辭,目光一轉,望向了窗邊的書案:「娘娘在作畫?」

  庾晚音:「……」

  庾晚音:「…………」

  庾晚音腦中的記分牌轟然坍塌。

  她剛才打著瞌睡摸魚,在紙上用幼兒園筆法畫了只王八。

  已經被看見了,再掩飾也晚了,庾晚音只好扮出在心上人面前露怯的樣子,羞憤地紅了臉:「方才我望見窗外的池水裡,有東西遊過去,便信筆一記。」

  夏侯泊凝視著那隻王八,眼角抽動了一個像素格的幅度。

  夏侯泊:「這畫,嗯……」

  庾晚音耳朵紅得快要滴血,捏著那畫紙,咬咬牙便要撕碎:「殿下別看了。」

  夏侯泊攔住了她:「倒也別有一番稚拙童趣,就這樣撕毀,未免太可惜。」

  正在費力做表情的庾晚音:「?」

  你聽聽你說的這是人話嗎?

  庾晚音試探道:「殿下喜歡?」

  夏侯泊:「我瞧著十分歡喜。娘娘既然不願留下,可否將墨寶相贈?」

  庾晚音直覺有坑也只能順著跳:「殿下不嫌棄便拿去吧。」

  夏侯泊笑道:「多謝娘娘。他日定有回禮奉上。」

  庾晚音:「?」

  庾晚音瞥了一眼他腰上那隻明顯是新繡的香囊。原文裡,這是他與謝永兒互贈的信物。

  一碗水端平,不愧是端王。

  那邊要吊著,這邊也要撩著,這是在謀劃什麼?

  夏侯泊拿著畫走了。

  出了藏書閣,他淡淡地問胥堯:「看出什麼了嗎?」

  胥堯思索良久:「單憑這次會面,看不出有何城府。不過眼神狡黠靈活,恐怕心思甚多,難怪能博取皇帝歡心。」

  夏侯泊:「你覺得她的言行有什麼奇怪之處麼?」

  胥堯一愣:「奇怪?殿下指的是?」

  夏侯泊笑了笑,沒再多言。

  他拈起那張王八圖對光看了看,似乎覺得十分有趣,轉而吩咐道:「去查查她入宮之前,有沒有留下什麼字畫吧。」

  庾晚音轉頭就直奔偏殿,找來丫鬟小眉:「你還記得我從前的畫麼?」

  小眉驚呆了:「小姐從前畫過畫?」

  庾晚音狂喜亂舞:「沒畫過就好,沒畫過就好。」

  這天是本月初一,後宮妃嬪要去給太后請安。

  按理本應是晨昏定省,但太后喜靜,改了規矩,說是只需初一十五前去問安。可想而知,每月這兩日也成了必不可少的固定宮斗環節。

  庾晚音到的時候,發現除了太后,所有人都來早了。

  魏貴妃正端坐在殿中,一邊撇著杯中茶葉,一邊乜了她一眼:「庾嬪現在可是炙手可熱呢,無怪乎來得如此之遲,倒讓姐妹們好等。」

  庾晚音:「……」

  開始了。

  魏貴妃身後的丫鬟:「主子貴人多忘事,庾嬪現在封了庾妃呢。」

  魏貴妃輕笑一聲:「呵,怪不得。」

  庾晚音:「……」

  她想了半天這人是誰,終於記起來了。

  皇后病逝之後,中宮之位空懸至今,這位魏貴妃就是目前的金字塔頂端。她是魏太傅的妹妹,深得太后歡心,又仗著娘家勢力,在後宮作威作福。

  大概五章後會敗在謝永兒手上,從此查無此人。

  庾晚音看她就像看一個死人,心中毫無波動地走流程:「妹妹路上有事耽擱了,萬望姐姐們勿怪。」

  魏貴妃「啪」一聲摔了茶杯:「你那是什麼眼神?」

  庾晚音低眉斂目,醞釀了一下哭腔:「妹妹知錯了。」

  魏貴妃身後的莊妃冷笑道:「她說有事,那是何等要事啊?該不會又是在牡丹園裡與哪位侍從會面吧?」

  一旁賀嬪與她一唱一和:「姐姐,這話可不敢亂說,仔細被她哭到陛下面前,又該——」

  夏侯澹:「又該什麼?」

  眾妃:「……」

  現場噼里啪啦跪了一地。

  夏侯澹一屁股坐到魏貴妃剛才坐的位子上,招招手讓庾晚音上前:「你們剛才在說何事?」

  庾晚音遲疑道:「回陛下……」

  她正在用眼神問他:你來湊什麼熱鬧?

  夏侯澹抬抬下巴:別管我,演你的。

  庾晚音想了想,當場開出一朵白蓮:「回陛下,無非是姐妹們聊些閒話,不值一提的。」

  夏侯澹:「是麼?」他伸出細長的手指,指了指賀嬪,「你來說。」

  賀嬪還跪在原地,嚇得臉色煞白,哪敢再說什麼:「臣妾知罪。」

  夏侯澹:「也行,省事。」

  他打了個手勢,侍衛相當熟練地上前,賀嬪的哭叫聲漸去漸遠。

  夏侯澹又點莊妃:「那你說?」

  莊妃眼前一黑,險些癱軟在地:「臣妾……臣妾只是提醒妹妹,要一心侍奉陛下……」

  夏侯澹的手又抬了起來。

  庾晚音連忙咳嗽一聲。

  她不明白夏侯澹突然加這一場戲是為了什麼。難道真是入戲太深,要為自己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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