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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玫瑰。

  他喜歡得不得了,哪捨得換地方。

  盛夏穿過拱門左看看右看看,驚訝得合不攏嘴:「怎麼還有,金色的玫瑰?不會是,你臨時加的吧?」

  「獻給小國王的。」尤遠身高腿長,隨手摘了頂端的一朵,別在盛夏的長髮上。

  當夢想要照進現實,做夢的人美得都站不穩,盛夏覺得在搞浪漫這件事上,但凡尤遠出手,他根本hold不住。

  花的來路也很符合婚禮的主題,他和尤遠的老家煙城是個四季如春的城市,那裡的鮮花供應全球,培育什麼玫瑰沒有,尤遠在聽完他的故事後就找人訂了,像這樣的花得四五點去鮮花交易市場高價拍賣,買下來立刻就往北京空投。

  反正一輩子就結這麼一次婚,再折騰也不嫌事兒多。

  婚禮當天來了不少媒體,因為鬧上過熱搜,不少人還想做個後續報導,畢竟社會再開放,要公開結婚的同性伴侶還是挺少見的,尤遠沒有放人進來,也沒攔著他們在外場拍,這已經是他最高調的底線了。

  外婆不知道那些亂七八糟的事,覺得人來了不讓進門很不講究,這要擱在觀城,哪家結婚擺酒都得弄個三天的流水席,管你認不認識的來了就是客,坐下就是吃,這是喜事,最後是老人把記者們給請進來的,記者也很懵,生怕惹了尤遠吃不了兜著走,拘謹地坐在小角落裡,長/槍短炮也不好意思扛出來了,盛夏贊同外婆的話,分享喜事,來既是客,所以主動去分發了伴手禮和小蛋糕,招呼大家吃喝。

  結果是好的,那天流出去的婚禮照片都是精修圖,兩位新郎帥過影帝,連十八線魏曉楠都沾了光,記者順嘴誇了個天上有地下無,團隊高興壞了,買了個熱搜說他們家藝人的顏值是娛樂圈的滄海遺珠。

  舉行儀式的時候輪到外公上場,他負責拋灑玫瑰花瓣,都說老小孩老小孩,他不記事以後更返老還童,非嚷著要外婆在後面給他推輪椅,他抱著一桶玫瑰,嘩嘩跟在兩個新郎後面撒著,外婆試圖跟他解釋,這倆都是外孫,外孫結婚了,你高興不高興。

  外公腦筋不清楚地回答:「村里出了兩個大學生,可不得好好慶祝嘛!」

  神父問,不管逆境或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們是否願意疼惜和愛護彼此,直到永遠。

  兩個人說著願意,其實早就做到了,索性在交換戒指和親吻之前,尤遠改了誓詞,他用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音量說:「小國王,永世忠君是玫瑰騎士的信仰,你就是我的信仰。」

  盛夏攥緊他的手,笑得甜甜的,像盛夏最放肆的向日葵,朝著他的太陽綻放,他回答道:「永世忠民,你是我的靈魂,我愛世人,更愛你。」

  2.三十而立

  尤遠過生日了,三十歲,一枝花的年紀,兄弟們前後都邁入了中年人的隊伍,最後一個是尤遠,都想給他大辦一次,尤遠不喜歡過生日,而且他越來越忙了,好不容易得空有假期只想帶盛夏去補個蜜月旅行,但盛夏讓他留下來。

  理由很扯淡,蜜月什麼時候不能蜜,生日是年年都有的嗎?

  尤遠迷惑道:「不是年年那還能跳著過啊?」

  「哥,你別打岔。」盛夏做了個收的手勢,語重心長地說,「你的生日,不是重點,重點是,江汀會帶人來,借著這個機會,看看,不然怎麼放心?」

  尤遠不理解,才結婚半年都沒有,他就退而求其次了,盛夏反倒對前情敵上心得勝過現老公,這是什麼讓人迷惑的操作?而且因為江汀找了男朋友,男朋友到底什麼人,靠譜不靠譜他一直保密,盛夏問不出來,急得睡不著覺。

  說他失戀也不為過。

  尤遠吃味地說:「他找男朋友,你怎麼還氣上了?」

  盛夏翻過身嘆氣:「你不懂。」

  「我怎麼不懂,要氣也該我氣啊。」尤遠故意逗他,「好歹跟他八年的人是我,差點兒成了都。」

  「那不是,沒成麼。」盛夏從後頭踹他一腳說,「我是怕自家的,好白菜,讓豬拱了。」

  其實尤遠也不是不操心江汀的事,他和盛夏一個心態,都怕自家白菜被野豬拱,嘴上不說是不想盛夏吃醋,誰知盛夏根本沒拿江汀當外人,還怪尤遠沒良心。

  生日那天江汀確實帶了個男人過來。

  一米八七的大高個,全身腱子肉,帥得很洋氣,就是皮膚太黑了,江汀站在他旁邊就像溫室里曬不著太陽沒什麼營養的花朵,還多了一分嬌羞感,他大方地介紹:「褚航,我男朋友,海洋工程的博士後,常年在海上作業,所以特黑。」

  尤遠跟他握手,客客氣氣打招呼,眼裡都是審視,盛夏也在審視,不過多了好奇:「你倆咋,認識的?」

  江汀笑著說:「他也是我的潛水教練啊,哦,健身教練也是他。」

  江汀心情不美麗請假去海邊混了一個月日子,就是那個時候遇到的褚航,說來這也是個奇人,他本身的工作是做海洋環保的,在不適合出海,也沒什麼工作任務的時候就兼職當潛水教練,這還不夠他打發時間,喜歡健身,就順便又當起了健身教練,江汀在小島上休閒那一個月走哪兒都遇到他,健身是他潛水是他,晚上去酒吧喝酒旁邊坐著個黑黢黢的男人還是他,緣分到了攔都攔不住,於是就試著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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