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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丑嘖嘖兩聲,誇張地笑了起來,他跳上了旁邊的鐵桌子,桌子腿的螺絲似乎有所鬆動,他整個人跟著搖晃了兩下,沒有站穩。艾米生怕他就這麼摔在地上,那樣的畫面肯定會非常搞笑,但你不能嘲笑小丑,只能讓他來嘲笑你。

  嘲笑小丑會令他很不高興,那麼艾米就別想繼續跟對方交涉了。

  這就很難辦,因為如果他真的摔下來,艾米很難忍住不笑。

  幸好,桌子只是晃了兩下,並沒有垮塌,小丑站在上面,像是準備演講的競選者的姿態。

  「你跟那些傢伙很不一樣。」小丑用怪異的腔調,像百老匯的演員一樣說話,「你沒有殺過人,我聞得出來,你這身可笑的衣服一點兒血腥味兒都沒有,你把自己包裝成黑暗公爵的模樣,只是為了掩飾你內心住著一隻小白兔。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你要找我,你覺得你能給我帶來什麼好處,親愛的?」

  眼前的男人臉色蒼白,但和圖鑑上那種慘白的顏色還是有所區別,大概是因為監獄裡沒有供他把臉塗白的粉底。

  小丑的笑容拉得很大,可是沒有妝容加持也就並不顯得過分詭異,他深陷的眼窩卻像豺狼似得緊盯著艾米。

  「不願意算了。」艾米發現小丑的台詞有點多,而且他說話的語速還很慢,前後已經過去了三分鐘。

  艾米的任務時限不允許她在這裡跟小丑暢想未來,而對方好像談興正濃的樣子。

  她決定放棄小丑。

  「等等。」小丑從桌上跳下來,他沒料到艾米扭頭就走,「你不打算爭取我的同意?」

  「我有點趕時間。」艾米道,她沒那麼貪心,能擁有阿卡姆的其他成員已經足夠了,雖然少了小丑難免遺憾。

  但她總能找到應付蝙蝠俠的道具。

  「你根本不是當混蛋的料。」小丑說,他向艾米靠近,根本不畏懼對方的高大,「沒有我,你將什麼也不是,蝙蝠會親自製裁你,只有我能成為他的對手,替你解決麻煩。」

  艾米並不在意小丑拆穿了自己,也不在乎他的惡意挑釁:「你說的對。」

  小丑喜怒無常,沒有人性底線,也不受道德約束,,他甚至連死亡都不懼怕。

  他的存在就是為了把好人逼瘋,讓壞人更惡,小丑不斷用言語譏諷公爵只是想看看這個新來的反派到底有什麼能耐,可以取代他在哥譚的位置。

  昏暗的房間驟然迸發出一連串近乎癲狂的笑聲,小丑抱著肚子,笑得幾乎失聲:「你居然說我是對的,你竟然認同我!」

  【玩家的任務時間即將結束,請注意不要上學遲到。】

  艾米每次看到這種信息提示的時候都有種干反派也不容易的感覺。

  也不知道彼得有沒有同樣的困擾。

  「我可以跟著你干。」小丑莫名同意了艾米之前的訴求,「但你必須保證把蝙蝠留給我,你不能私自去幹掉他,因為他只能死在我的手上。」

  「或者你死在他的手上。」艾米補充,「成交。」

  小丑凝視著艾米的頭盔,仿佛他能透過面具看到更深入的裡面:「你非常的與眾不同,告訴我,公爵,你究竟想要什麼,你身上有一股令人作嘔的,像是『好人』的氣息,你根本就不是一個合格的罪犯或者瘋子。」他壓低著聲音,帶著陰險的口吻,「但你又出現在這裡,破壞了阿卡姆的次序,也破壞了哥譚的規矩,這很符合我的喜好,我很想知道,是什麼趨勢你這麼幹的。」

  艾米怔忪了一下,對於小丑洞悉一切的敏銳感到無比驚詫,但頭盔遮掩住了艾米的一瞬慌亂。

  就在這時,她的眼前出現了對話框的選項。

  【我想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變成新時代的主宰。】

  【這只是一場遊戲,我只是遵從遊戲規則行事。】

  出現對話框就表示劇情發展到了非常關鍵的節點,她能不能取得小丑的信任在此一舉,艾米思考的時間非常有限,她只掃了一眼文字,連細微之處都沒有揣摩品味,便做出了選擇。

  「這只是一場遊戲。」艾米平靜地說,「我只是遵從遊戲規則行事。」

  小丑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嗜血的興奮:「我喜歡你。」他說。

  小丑退後一步,舉起右手,在半空畫出一道弧度,接著朝著艾米深深地鞠了一躬,像即將開始展示自己才華的魔術師。

  艾米不動聲色地看著對方,但願他別再弄出更多花里胡哨的動作耽誤時間了,艾米實在不忍心這時候放棄小丑,因為他看起來好像並不樂意被自己拒絕,像一隻被丟棄過的流浪狗終於找到了收養者,正在努力的表現他可愛的,但又心高氣傲不願被小瞧。

  小丑從指縫間彈出一張卡牌,他把它遞到艾米跟前:「請接受我的誠意。」

  卡牌上有一副小丑的頭像,紫色的禮服,綠色的頭髮。

  艾米毫不猶豫接過了那張屬於小丑的特製撲克牌。

  【恭喜玩家獲得小丑,他將為你帶來無限驚喜。】

  艾米並不清楚自己做了什麼得到了小丑的青睞,事實上,她覺得自己好像什麼都沒做,只是聽他不停的說話。

  【請為小丑換裝。】

  系統自動增加了一套屬於「特別邂逅」的專用服裝,跟紙牌上出現的人物一樣,是紫色的燕尾服,艾米點擊服裝,在他眼前的小丑立刻煥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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