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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不著。」和嶠微頓,看了看她,「你非要拉著我手才肯睡,只好在床邊打地鋪了。」

  至於為什麼睡不著嘛。

  嘉歆心底發笑,他不說她也知道,不就是溫香軟玉在懷,難免……

  和嶠收回思緒,見嘉歆早已揮退侍衛,又不知在想些什麼,笑得狡黠極了,心中默想:素日裡這樣活潑,倒也不怪睡相如此跳脫。

  昨夜嘉歆睡著後,整個人呈大字形占了整鋪床,一會兒睡在床頭,和嶠睏倦的打個盹的功夫,再被她鬧醒時,她又睡去了床尾。

  和嶠自小睡眠淺,近些年好些了,卻也遭不住嘉歆這樣的鬧騰睡法,臨近寅時,索性便在床邊打了個地鋪沉沉睡去。

  算起來,只堪堪睡了一個多時辰。

  若是嘉歆知道和嶠睡不著的真實原因,肯定會道,我不聽,我不聽,分明是他受不住溫香軟玉,又要維繫君子風範,才會如此。

  「先生,您是不是不理我了?」嘉歆收起小心思,一手扒上窗沿,可憐兮兮道。

  和嶠張了張嘴,正欲開口,就又被她打斷了,「是我不對。明知道先生您……心悅我,我還那樣對您,話本里不都說,男子遇上心悅的女子,總會心緒興奮的睡不著的。是我考慮不周,下次我定會注意的。」

  說著,她似模似樣的擺了個內疚的表情,一雙秋水剪瞳作含情脈脈狀看著和嶠。

  和嶠:……

  默默無言。

  他扶了扶額,看著自導自演的嘉歆,「……無礙。我只是有些睏倦,不是生你氣不理你。」

  說罷,他抬手合上木窗,聲音從裡面傳出,「嘉歆,我有些倦,有事再喚我。」

  嘉歆有些遺憾的看了眼木窗,卻沒再去打擾他,只百般無聊的四處打量著,瞥見車隊另一側的一處身影,頓時眼睛一亮,策馬往那處方向去。

  第39章 我的和嶠

  嘉歆御馬上前,笑意盈盈的看了眼悠哉在外的七皇子慕容明,「七殿下好雅興,放著馬車不坐,倒是和我們一樣御馬隨行了。」

  七皇子慕容明大眼微彎,露齒一笑,「將將下來一小會兒,馬車裡過於悶熱了,倒不如出來透透氣。白侍衛,方才還見你與子儀說著話呢,才眨眼兒功夫就被你發現了。」

  嘉歆稍落後他半步距離,繞了繞手中韁繩,歪頭輕笑道:「我奉聖旨隨行保護殿下,自然是要時刻注意著你的,若是有心之人乘我不備,那才是失職。」

  嘉歆與七殿下慕容明早些年便相識,卻從未深交,此時兩人卻都默契的交談自然極了。

  七殿下慕容明見嘉歆神色放鬆,也不由得卸下了心防,突然想起件事,看著嘉歆若有所思道:「我見你與子儀感情甚篤,景旭可知道子儀將他最親的妹妹拐了去嗎?」

  嘉歆微怔,被問得一愣。

  誠然,自前些時候她得知秦雲便是和嶠後,她便甚少想起與兄長景旭寄信件了,總是選了些好玩有用的事物與阿芙的信件一道托人捎帶過去便是了,便是提筆寫些什麼,也都是日常趣事,一直未曾與兄長景旭直言此事。

  嘉歆不由得有些心虛,她倒也不是忘了,只是不知該如何告知兄長,畢竟他離京前還曾悄悄問過她,那時她小心的捂著這個秘密,聞言猛搖著頭,矢口否認。

  嘉歆微蹙了眉,認真的思考著這個問題,良久才道:「他不知,不過我花了好些功夫尋了張岩大師的畫作,想來到時他該很是歡喜才對,便也顧不上與我計較了。」

  嘉歆想著,不由得笑眯了眼,深感於自己的未雨綢繆,先見之明。

  七皇子慕容明聽了,一雙大眼頓時亮了,急忙詢問道:「張岩大師?可是真跡,我一直仰慕他許久……可否予我瞧瞧?」

  「自然是好的。」嘉歆不作他想,立時便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七皇子慕容明本性純善,待人也極是真誠,與嘉歆一般大的年紀,若非當朝太子遲遲未立,他頂著身後眾人的期望還有暗裡明里的算計,心知奪嫡一事,不是他表態無意旁人便不會視他若無物的,只要他還是當朝皇子一天,那麼就註定不能獨善其身,是以不得不硬著頭皮參與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這會兒談到心愛的事物,與一直嚮往仰慕的名士,露了點這個年紀才有的好奇心性。再加上嘉歆也不是拘泥的性子,兩人沒多會兒便相談甚歡,一道談天談地,只恨從前不曾詳談。

  是以一個時辰後,車隊停在原地修整的功夫,和嶠醒來第一時間便是撩開馬車的門帘,看看嘉歆在何處。

  第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路邊相談甚歡的兩人。

  嘉歆站在一旁梳理著馬兒的鬃毛,七皇子慕容明則靠立在一旁一邊看著,一邊興高采烈的說著些什麼,嘉歆時而抬頭接上幾句,兩人說到什麼有趣的事情的時候都不約而同的捧腹大笑。

  和嶠撩著車簾的手微頓,向來溫和而笑的嘴角不由自主的繃直了,他低了低眼眸,沉默了一息,便長腿一邁,往兩人在的地方走去。

  此時,兩人正笑語著,早已從名士張岩的話題胡天侃地到了一同分享從前看過的戲班了。

  「上回兒我去城南的戲班子那兒看戲,你知道嗎?那兩個角兒也不知怎麼了,白臉紅臉兒都畫好了,結果你猜怎麼著,頭飾竟帶串兒了!當時瞧著怎麼都不對勁兒呢,結果到了戲了了,才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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