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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華池聽畢,問道:「你們小主在何處?」
章碧秋答道:「我也不知道,但這會徐公公帶著人合宮搜尋,小主藏不了多久就會被他們找到。」
魏華池想了想道:「我去見皇上面稟此事。」
他抬步要走,回頭道:「你也別到處跑,就在值守處這兒等著。」
章碧秋應一聲,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
魏華池早間遞信進養心殿,這會又跑來說有要事求見皇帝,蘇公公便不敢再攔,放了他進去。
魏華池一見魏則時,當即就道:「皇上,太后娘娘讓徐公公合宮搜查賀貴人蹤影,想對賀貴人不利。」
魏則時聞言,臉色一沉道:「母后的手伸得太長了。」
魏華池繼續稟道:「臣剛聽說,蘇將軍還沒出宮,卻在壽春宮內。」
魏則時這下怒了,看來是蘇敏達將秦國來信之事告知了母后,母后怕自己不及時賜死賀蘭,才讓徐公公出去找人。
他冷然道:「朕還沒死呢,蘇敏達就想做主宮內之事了?」
魏華池忙道:「皇上息怒,蘇將軍也是見皇上抱病,心急想替皇上分憂,才會去見太后娘娘。」
魏則時冷笑一聲,揚聲喊進郭公公道:「領著人出去找賀貴人,帶來見朕,若母后的人想要帶走她,只管打殺。」
郭公公有些吃驚,卻不敢多問,應聲下去了。
賀蘭藏在樹叢內一個多時辰,安靜坐著,思謀著最近諸般事,一時聽得腳步聲,聽聲音,卻是徐公公帶著人在翻找各處地方。
這處樹叢,是阿狸照著機關布局特意布置過的,只要不出聲,那些人輕易發現不了她,因一動不動,豎耳聽著動靜。
外間好一陣紛亂,太監們稟道:「徐公公,這處沒有人,涼亭也沒有人。」
徐公公有些不耐道:「到底藏哪兒去了呢?
按道理,別的嬪妃也斷斷不敢藏起她。」
一干人又翻找一陣,一無所獲,終於走了。
賀蘭長長吁出一口氣,靜等另一撥人馬。
隔一會,果然又聽到腳步聲,接著是郭公公的聲音喊道:「賀貴人,賀貴人!
皇上傳召貴人相見,請貴人現身!」
賀蘭待他們喊了一陣,走上涼亭時,這才悄悄從樹叢內溜出來,另藏到一處花叢中,掩臉低聲假泣起來。
跟著郭公公身邊一個小太監耳尖,聽得哭泣聲,忙道:「你們聽聽,是不是有人在哭?」
「是啊,我也聽到了。」
另一個太監道。
眾人循聲找到花叢下,一下驚喜道:「郭公公,賀貴人在這兒呢!」
郭公公忙忙過去,撥開花草,扶起賀蘭道:「貴人受驚了!」
賀蘭抽泣道:「真是皇上要見我麼?」
郭公公道:「貴人莫怕,皇上聽聞有人要對貴人不利,特命奴才出來找貴人的。」
魏則時這會又喝了一碗藥,蒙住頭發了汗,另換了衣裳,坐起來吩咐魏華池道:「郭公公還沒回來,度著是沒找到阿蘭,你也領了人出去找找。」
魏則時聞言,才要出去,卻聽得一陣腳步聲,郭公公的聲音道:「皇上,找著賀貴人了!」
隨著話聲,賀蘭進了殿,跪至床前泣道:「皇上,臣妾差點就見不著皇上了。」
「起來說話!」
魏則時見賀蘭梨花帶雨,再想著今晚之後就要分離,心下有些黯然,伸手去拉賀蘭。
賀蘭順勢站起,坐到床邊,偎進魏則時懷中。
眾人默默轉身,非禮勿視。
魏則時用手指抹去賀蘭眼邊的淚,心下有些發愁,秦國來信之事既被母后知曉,以母后在宮中的耳目,再加上蘇敏達手中的兵力,若自己想悄悄放賀蘭出宮,只怕賀蘭一出宮門半步,就得橫死。
他正急速思謀良計,郭公公報進來道:「皇上,石將軍求見!」
魏則時道:「讓他進來!」
石卿進了養心殿,未及見禮已是急急道:「皇上,不好了,驛長剛報,說有人至驛館內刺殺秦國謀士張義和信使,現張義逃逸,信使當場被刺身亡。」
「什麼?」
魏則時大驚,嬴任期死在魏國這件事還沒給出交代,現信使又死了,秦國還能罷休?
他臉色全變了,問道:「可捉住了兇手?」
石卿道:「兇手有備而去,且身手高強,驛站內的人沒能捉住人,不過,兇手逃跑時,身上掉落一塊牌子。」
他把牌子遞給魏則時。
魏則時接過一看,不敢置信道:「這是蘇將軍府上的牌子?」
石卿恭身道:「蘇將軍門客眾多,其中混進一個兩個他國奸細也是有的。
度著這人隱藏在將軍府多年,為的便是藉機挑動魏國和秦國關係。
現他刺殺了秦國信使,秦國震怒之下,怕是……」
魏則時下了地,坐到桌前道:「傳蘇敏達!」
蘇敏達還在壽春宮內,聽得傳召,很快就來了。
魏則時把牌子擲在他腳邊,再朝石卿道:「你把事情跟他說一說。」
蘇敏達拾起牌子一瞧,再聽完石卿的話,當即變了臉色,跪地解釋道:「皇上,臣對這件事全不知情,這定是有人嫁禍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