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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那這話我以後再問你,」他得寸進尺地握住牽著他衣角的小手:「我會注意和她們的距離。」

  晏姝的餘光瞥到他垂著的那隻手。

  她把自己的手從他手掌里抽出來,指了指另一隻,小聲問:「怎麼感覺石膏歪了?」

  他抬起右手, 掃了眼:「沒事, 明天我再去固定一下。」

  「哪裡沒事!」晏姝一眼就看到他抬起的右手不只是拇指,整隻手又紅又腫。

  「還能動嗎?」晏姝小聲問。

  傅野嘗試著伸縮手掌, 卻有些行動受限。

  整隻手紅腫著, 屈指很疼。

  卻還是在她目光里, 努力彎彎手指示意:「沒事。」

  她那樣心軟的人,如果自己有事,估計今晚就要送他去醫院, 又要不得休息。

  「那就好。」晏姝回頭望望房間的方向,小淳都在門口等了許久。

  她回眸和他說:「你回去吧。我要和小淳進屋了。」

  「嗯, 」他依依不捨地答應。

  「那你今晚?」

  「我住酒店。」

  「不是問你住哪!」

  「嗯, 我知道。」他點頭。

  「明天, 遊樂園見。」

  「好。」

  -

  晏姝本來心情不好, 在樓下和他談開後,又覺得沒什麼好和閨蜜說的了。

  煩心事說開,小淳和她嘻嘻哈哈地看了幾個綜藝, 她笑得前仰後合。

  下午沮喪的心情一點都沒有。

  甚至變得愈發快樂。

  不知道, 以後她知道自己送給他一整座遊樂場的時候,會不會像她看到玫瑰莊園一樣的開心。

  九點鐘, 她讓小淳回了家。

  沒過一會, 門外響起敲門聲。

  晏姝掃了眼鐘錶,已經晚上十點。

  這麼晚,會不會傅野的貓送來了?

  她跳下沙發, 笑著拉開門,笑容卻僵在臉上。

  「很抱歉這麼晚來打擾您。晏小姐,能談談嗎?」

  被退婚的傅冶站在她面前,帶著一身濃重的酒氣。

  他不是應該在醫院嗎?

  不過,傅野說帶人去了他說的那個醫院,卻沒有見到人。

  難道說被小偷捅了一刀是騙她的?

  晏姝又掃了眼時間,推脫說:「有些晚了。」

  「我就幾句話,」傅冶扶住門邊,阻止了她鎖門的動作:「能談談嗎?看在我幼時捨命救你的份上。」

  這句話像插在她的軟肋上。

  如果不和他談,他此刻說不定會硬闖到她的房裡。

  晏姝咬咬唇,因為上次的事,她不敢貿然把他帶進房間。

  踟躕了下說:「房間亂,我們外面談吧。」

  「好。」

  傅冶走在前面,帶她去了別墅背面的陰影處。

  晏姝想著後面就是自己家,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她跟了過去。

  傅冶在一棵樹下停了腳步,「晏小姐,那日怎麼沒來醫院?傳言裡,晏家家風剛正,您這樣做實在不像是晏家的作風。」

  「我……我朋友病了。」晏姝不卑不亢扯了個謊:「而且,我一向是家裡最不成器的。」

  「別這樣說,晏小姐是我見過的最有風度的女性。」他乾笑了下:「何況,我那次救治及時,沒出什麼事。自然不會怪您。」

  晏姝低頭不語。

  「連應酬都不願意了嗎?」傅冶頓了頓又說:「那我也開門見山好了,我來找您,是想請您兌現諾言。」

  「嗯?」

  「我答應退婚,但是想知道,晏小姐說的名下50%股份什麼時候兌現。」他直直地看著她的眼睛。

  晏姝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躲閃著目光:「我……」

  「我其實也不想這樣做,畢竟當初搭救您的時候,也沒想著撈什麼好處,是實打實地想救人,」他把目光投向地上,悵惘地說:「實在是,遇到了些變故。」

  這樣一番無私見義勇為的話,讓晏姝更加汗顏。

  她把頭垂得更低。

  可哥哥說,不許給他一分一毫。

  她從來信哥哥的話。

  「我當初不顧性命救了您,難道晏小姐要見死不救嗎?」傅冶輕輕嘆息一聲:「我實在是沒辦法,才來求您。」

  被救命恩人求的滋味。

  實在是不好受。

  她站在原地踟躕。

  然後打定主意,倒也不是拒絕,她抬頭說:「這件事,我得和哥哥商量一下。」

  「可我沒有時間了。」傅冶打斷他。

  如果他交不上那筆錢,他就要坐牢。

  他那樣年輕,他不想坐牢。

  「可是,這麼大的事,我需要和家人商量。」

  「可50%的股份不是我提的,是晏小姐你親口提的。」傅冶堅持。

  晏姝蹙眉,為難地說出心裡顧慮:「我名下的50%股份,我願意給我的恩人。可是,現在的情況是……」

  「晏小姐想反悔,還要詆毀傅某的人格嗎?」傅冶聲音大了幾分。

  「我不是那個意思,」晏姝擺手:「只是,我對於6歲的事情沒什麼記憶,我爺爺病了,現在確實沒人能作證……」

  「對,您也說了。現在沒人替我作證,」傅冶的聲音激動起來:「可我,作為您的恩人,現在遇到困難。你這樣待我,實在讓人寒心。」

  「我……」

  「晏小姐,您的意思是見死不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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