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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口的侍者見來客人了,趕緊上前迎接。「您好,請問您有訂座嗎?」

  柳正儒:「您好,徐正奚說在你們這裡定了位置……」

  話音未落,侍者便笑著說:「徐先生已經在二樓的等您了,請跟我來。」

  上樓後,柳正儒才發現,二樓一整層都沒什麼人,明明一樓人也不少。

  越到樓上小提琴的樂聲越清晰,柳正儒心中隱隱有個答案,問道:「二樓被包了嗎?」

  侍者笑彎了眼睛:「是的,您朋友將二樓都包下了,有什麼需要你們都可以喊服務生。」

  柳正儒:「……」

  雖然他知道徐正奚這個人就是喜歡排場大,但是跟他吃個飯,還包下一整層,未免有些誇張。

  柳正儒和白輝倆人走到的時候,徐正奚正站在落地窗前,微側著頭慢悠悠地拉著小提琴。

  二樓只有一張桌子上擺著餐具,正中燃著一個精緻好看的蠟燭,空氣中隱隱傳來沁人的花香。

  白輝眼尖,一上樓就看到了放在座位邊上的花束。雖然被桌布遮住了大半部分,但露出來的那半朵玫瑰就足以讓他猜到是什麼。

  他神色沉了下去,不自覺地將柳正儒的手收緊了幾分。

  柳正儒手上吃痛,一抬頭就看到白輝面色不好。

  倆人相握的手輕輕晃了晃,白輝一低頭,就看到柳正儒眼裡的溫柔和安慰。

  在這一剎那,他心緒穩了下來。

  現在跟柳正儒在一起的人是他,他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即便是跟正儒一起長大的人又怎麼樣,這麼多年了,只能證明朋友始終是朋友。

  柳正儒朝人喊道:「徐正奚。」

  聽到這聲音,徐正奚停下拉琴的動作,揚起笑臉轉身說:「正儒,你來了……」

  盯著柳正儒和白輝相牽的手,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眼神晦暗不明:「不是說我們倆一起吃嗎?」

  菜單樓上都有,能包下整個二樓的客戶明顯是喜靜的,侍者將倆人帶到二樓後,便識相地下樓去了。

  柳正儒笑了笑,笑容里透著恰到好處的疏離:「等下還有點事,你都說了邀請我吃飯,我覺得還是親自見見你比較好。」

  他補充道:「畢竟是老朋友了。」桌腳邊上放著的那束玫瑰他不是沒有發現,即便他再遲鈍,這會兒也該想明白了——徐正奚對他的感情里,並不像是單純的友情。

  柳正儒想到去年自己去美國的時候,徐正奚接了白輝的電話、看了白輝的簡訊……都沒有告訴他。

  站在一個朋友的立場,徐正奚不會這麼做。

  但要是換個立場,那這一切都能說得通了。

  徐正奚似笑非笑地走到柳正儒面前,瞥了一眼倆人依舊相握的手:「帶著白輝來不怕老朋友傷心嗎?」

  柳正儒大大方方地抬了抬握著的雙手,目光看進徐正奚的眼裡:「老朋友怎麼會傷心呢?你才是最該祝福我的吧?」

  徐正奚愣了愣,對上柳正儒的眼神,神色黯淡了些,問道:「不怕被你爸爸發現嗎?」

  柳正儒輕笑出聲:「我已經離開柳家,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我有什麼好擔心害怕?」

  「那……」徐正奚往前走了一步,朝柳正儒伸出手:「老朋友只能祝福你了。」

  「謝謝,」柳正儒握上他的手,語氣釋然又輕鬆。

  以前在柳家艱難生活的時候,開導他的除了母親就是徐正奚,這麼多年的朋友做下來,柳正儒還是希望能夠繼續擁有這個朋友。

  好在,徐正奚懂了。

  有些話,不必多說,也不必明說。

  徐正奚轉過身,朝他們倆擺擺手:「快走吧,不是說還有事要忙嗎?」

  他重新拿起小提琴架在肩膀上:「我還有一堆狐朋狗友要聚呢!」

  看著徐正奚拉琴的背影,柳正儒淺淺勾唇,帶著白輝走了。

  倆人回到車裡,白輝給柳正儒繫上安全帶,他抵著柳正儒的額頭,輕聲說:「正儒,我很開心。」

  柳正儒還以為他會說些什麼,沒想到是這樣一句話,他笑著抬手摸了摸白輝的頭:「走吧,做飯去。」

  ……

  這會兒春運人潮雖然沒有那麼擁擠,但也不少,倆人只訂到了夜晚回S市的航班。好在從S市到北京也就四個小時左右的航程,倆人風塵僕僕地回到家中,簡單洗漱一下就回房休息了。

  倆人的生物鐘在那裡,第二天起得都挺早。柳正儒吃著白輝做的早餐,說道:「看奶奶之前,先陪我去看看媽媽吧。」

  白輝給他盛了碗清粥,溫柔地說:「好。」

  上次陪著柳正儒來墓地的時候,倆人還各自藏著心思,這會兒再來,倆人之間的關係已經變了。

  柳正儒本想說倆人買一束花就好,可白輝不願意,硬是又買了一束。

  即便白輝臉皮厚,但他這會兒也不好意思說,見丈母娘什麼的,總得帶點東西。

  雖然是大冬天的,但今天的天氣意外暖和,陽光柔柔地照在人身上,將心裡的沉重也驅散了不少。

  柳正儒細心地清掃了一邊墓碑,這才將花束放在墓前。照片裡的女人依舊笑容婉約溫和,柳正儒靜靜地看了一會兒,說:「媽,好久不見。」

  他輕聲說:「今天帶了個人來看你,他是我的……」柳正儒看了看白輝,一下子卡殼了。母親曾經希望的是他能夠自己組建一個平凡的家庭,溫和的妻子和乖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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