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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先說。」
傅柔的手還是放在詩杳心口上,詩杳深吸一口氣,看著傅柔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從我有記憶開始我爸就說我是災星,他以為我死了詩家就可以躲過劫難,但最後的結局確卻是他們自己造成的。這些年我總是沉浸在過去的痛苦與生活方式之中,明明已經有了你做我前進的向導,卻一直很自卑,這兩天我想了很多,我決定提前參加高考,更快的接觸社會去賺錢,這樣才能給你更好的生活,而不是讓你陪著我在這種房子裡吃苦受罪。」
與此同時傅柔正在聽著詩杳的心音。
在詩杳不知道的時候傅柔做過許多實驗,在觸碰詩杳手的時候她聽不到詩杳的心音,在觸碰肩膀的時候她稍微能夠聽到一兩句,這次她直接把手放到了詩杳心口,果然聽得要比以前清晰很多了。
她能感受到詩杳內心無法言說的緊張,笨拙又可愛,以及她在害怕傅柔會不會因為家人的原因從此與她斷絕關係。
詩杳腦子裡的以後,全都是和傅柔在一起的未來。
傅柔聽完了詩杳心裡的話之後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給她爸打了一個電話,等電話接通之後傅柔對詩杳說:「可能我現在做的事我這輩子最幼稚的事情,但我還是想問你,你在我身邊對我百般討好,是為了給詩家報仇嗎?」
「報仇?」
詩杳皺起眉頭,不知道為什麼傅柔會問這個問題。
但是她看見傅柔手里握著的手機,逐漸明白傅父想要她離開傅柔是怕她利用傅柔從而報復傅家,之前在詩家最危難的時候傅家突然停止了對詩家的注資調研,有很多別的公司聞見風兒了也開始不給詩家注資,於是詩家就這麼垮了,很迅速,很徹底。
詩杳是詩家唯一沒有進牢子的,傅父做生意這麼多年什麼場面沒經歷過,他當然擔心詩杳會對他的女兒不利,但是又怕傅柔傷心,所以傅父才會用這種方式,希望詩杳能夠識相一點,主動離開傅柔。
但沒想到自家女孩會那麼捨不得她。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報復傅家,詩家對我來說是地獄,能離開那裡對我來說是此生最大的幸運。」
「你就沒有一點兒對於血脈羈絆的渴望?」
詩杳眼神有些暗淡:「如果你在一個家庭里十幾年如一日的被欺凌,虐待,好不容易逃出生天脫離虎口,會想著給這些施虐者復仇嗎?我還不至於賤到這種程度。」
這是詩杳第一次說這麼重的話,在傅柔面前的她總是靦腆又隨和。
傅柔把手機通話給掛了,她也準備把手從詩杳心口上放下來,但詩杳卻突然把手覆蓋在她的手背上,讓傅柔感受著詩杳強烈的心跳。
「請你相信我,我想在你身邊留下是因為喜歡你,我知道我現在的喜歡還很廉價,但以後我會更努力,讓這份喜歡變得有價值起來。」
傅柔看著詩杳的黑色眼睛,有一瞬間的失神。
她有些詞窮,形容不出現在的感覺,如果詩杳也能把手放在她心口上,應該同樣能夠聽到傅柔的心在多麼瘋狂的跳動。
儘管年少時的承諾並不一定會全部實現,可聽起來卻還是很動人。
「詩杳,你和別人都不一樣。」傅柔摸了摸詩杳臉頰旁邊垂落的頭髮,把這些髮絲都挽到了詩杳耳後:「對於你的家人們來說你是災星,但對我來說,你是幸運星。所以以後你要記得,你是傅柔的幸運星,不是災星,明白了嗎?高考我會和你一起參加,希望你能超越我,成為第一,到時候你的要求,我都會答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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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柔和詩杳要一起提前參加高考的消息一經傳出,學校論壇炸鍋了。
誰都不知道詩杳是哪裡來的自信和傅柔一起提前參加高考,雖然說這回期末考試詩杳考了個第二,但誰都知道這是在傅柔的輔導下猜得到的。
有人覺得詩杳就像是一塊狗皮膏藥粘上了他們的小仙女,但也有人十分羨慕詩杳能被傅柔這麼手把手輔導。
「如果我有這運氣和資質,說不定也能提前參加高考呢。」
傅父在知道傅柔的決心之後也知道事情很難再繼續往下做,聽到詩杳說的那番話他還是半信不信,叮囑傅柔說:「儘管我知道這麼說會傷你的心,但爸爸還是要給你打一劑預防針,受欺負了就別忍著,一定不要太善良了,知道嗎?」
「我知道了,謝謝爸爸。」
解決完這件事情之後傅柔帶詩杳去理了個頭髮。
之前因為她在家裡不受待見,所以詩杳的頭髮雖然長,卻總是亂糟糟的,看起來沒有型,她帶詩杳把頭髮稍微打理了一下,讓詩杳看起來更有精神了一些。
「果然還是得把臉露出來嘛,以前你總是低著頭把臉埋著,肯定不會有好運氣啦,你得向我一樣,抬頭,向上看。」
天上是有些灰暗的藍天和像棉花一樣的白雲,這些年來氣候越來越差,就連天空都不那麼藍了。
太陽的光芒依舊熱烈璀璨,詩杳跟著傅柔抬頭,感覺這麼仰著去看天空的心情確實非常不錯。
傅柔喜歡去詩杳家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她可以在詩杳家裡吃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