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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份人情,花郁風,你這顛倒黑白的本事我自嘆不如,只不過羅秀這手煉化的功夫實在是厲害,難道你是魔族,要不然怎會通此邪術?」
詩杳的眼神落在羅秀臉上,羅秀抬眼,甩鍋的本事也是一流:「沒有您的魂魄作為引子,在下也無法輕易煉化雲謎仙君,而且煉化的方式和過程在我族秘籍中也有保存,切莫血口噴人。」
說白了還是詩杳給了機會。
而旁邊的人已經開始已經議論起來:「煉化,什麼是煉化,他們煉化了什麼?」
「一種邪術,不說也罷。」
「如果煉化的是魔頭身邊的人,那難道不是在做善事嗎?」
「是啊,能為我所用的東西當然是善者。」
詩杳覺得這群修仙者活的時間長了腦子多少都有些毛病,十分好笑。
她懶得拖時間,剛準備動手,花郁風卻站起來說:「羅秀術法不精,雲謎仙君現在肯定被身體裡充斥的力量折磨著,詩杳,我們各退一步,我告訴你她身上秘術的解法,你今天別在這裡動手,如何?」
「早死晚死都得死,還得分地方?」
詩杳這囂張的語氣實在是聽得令人心頭火起,但在場的人偏偏又沒辦法拿詩杳怎麼辦。
花郁風站起來走到詩杳面前,拿出了一個鈴鐺遞給詩杳。
「這是英裊鈴,具有定魂之效,每隔三個時辰搖一次,七天便可讓雲謎仙君身上的那股力量隨之消散,神志清醒,詩杳,當年我們好歹也算是又幾十年的交情,我真沒想過要害你。」
詩杳把鈴鐺拿走,當眾搖了兩下。
不愧是神器,只是輕輕一搖這群修仙者就都捂住了耳朵,無法承受神器帶來的這股衝擊。
既然如此,呦呦又怎麼受的住?
但呦呦和這群人的體質都不太一樣,不管怎樣有辦法總好過干著急強。
幾百年前詩杳便在花郁風這裡吃過教訓,現在她如論如何也不會再輕易相信花郁風。
「花郁風,你的話我只能聽一半。」
趁著戚梧霜還在凝神思考,詩杳用會議桌上這群人面前茶杯里盛著的水迅速牽成一條細到看不見的水線,橫空把他們的右臂全都截斷。
千鈞一髮之際戚梧霜也只能保住身旁的花郁風,在場的都是修仙界現如今有頭有臉的人,他們的右臂全都掉在地上,血腥味充斥屋內,所有人身邊都橫躺著一隻斷臂,一瞬間慘叫聲漫天。
詩杳哈哈大笑了兩聲,表情很是享受:「君子報仇,十秒都晚,不見血我心裡不舒服,要不然我今天這趟不就白來了?」
她不動聲色的瞪了戚梧霜一眼,一邊搖著鈴鐺一邊轉身離去,背影很快便消失不見。
戚梧霜轉頭看著這群修仙人士捂著空蕩蕩的右臂,想起方才詩杳說的煉化一事,慢慢皺起了眉頭。
煉獄不過如此。
「梧霜,梧霜上神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有人實在是忍不住苦痛乾脆跪在地上向戚梧霜尋求幫助,戚梧霜抬手一揮:「我只能給你們止血,她用了術法,再過兩個時辰被你們斷掉的手臂就會腐化,接不回去了。」
「什麼?!」
「魔頭害我!」
「早知道就應該更快一步動手,要不然也不會!」
「花掌門!你為何要將英裊鈴給她!」
花郁風臉上沒有任何焦急與悲戚之色,她走到羅秀身邊看了一下她空蕩蕩的手臂,眼中快速划過一抹沉痛,隨即淡淡解釋說:「我們所用的陣法需要讓英裊鈴待在最高的地方,想要輕易上山顯然是不可能的,只能用這種辦法讓她自己帶上去了,放心,等魔頭一死,她的靈力散盡,你們的修為足夠飛升上仙即可肉身重塑,這點小事算什麼?」
那些修仙門派的人被戚梧霜的術法暫時止住了痛,都坐在那裡不再說話,戚梧霜也準備起身離開,花郁風卻追了上去:「梧霜上仙,你信了她的話?」
戚梧霜眉眼淡漠,她對花郁風說:「信與不信,並不是那麼重要,我是看不慣她的所作所為才想幫你,而不是因為修仙門派,希望你能認清這一點,不要把誰都當成傻子。」
「是。」花郁風十分順從的低頭,看見戚梧霜離去的背影,她眼中慢慢滲出一絲恨意。
詩杳回到霧岐山後直接往藥廬去。
已經是深夜,電閃雷鳴之後開始下雨,窗外皆是淅淅瀝瀝的雨水聲。
傅柔還躺在藥廬內的長塌上,她皺著眉頭看起來睡得非常不安寧,詩杳抬手用靈氣將英裊鈴檢查了一遍,確定這上面沒有沾染魔氣,才抬起來輕輕搖了搖。
神器沒有好壞之分,全看使用它的人心性如何。
英裊鈴清泠的聲音散出來,傅柔原本皺起來的眉頭慢慢鬆開。
沒想到這鈴居然真的有作用。
「你先去休息吧,我來看著她。」
柯帆在詩杳離開的時候一直都在使用靈力,傅柔現在終於平息下來,柯帆也算放心了,但用了這麼長時間的靈力,他的唇色變得十分蒼白。
柯帆確實有些承受不住了,他停下手,那團綠色的靈力還在傅柔身上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