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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邀衝著左側的長木書桌揚了揚下巴:「桌上拿的。」

  謝書靈聞言起身朝著書桌走過去,眼前的書桌是褐紅色,有些陳舊的痕跡在上面,能一眼看出哪些地方是經常擺放東西的,此時書桌上除了一個豎著的木筒和幾卷字畫放在其中,桌上便只剩一方硯台了。

  謝書靈打眼看見硯台時,便收回了準備拿字畫的手,徑直拿起了硯台。

  「認出來了?」謝邀在身後問。

  「嗯,」謝書靈拿著硯台回頭,「這是我們前不久在鬼境中,最後破境時嚴妄找出來的那方硯台。」

  或許硯台有相同的款式和顏色,但當時他們仔細研究過鬼境帶出來的那方硯台,與此時謝書靈手中的這方,都在相同的位置有一個小小的刻痕。

  當時那方硯台的刻痕看不太清,只模糊看得見是字,但可能被人動了手腳,當時他們並沒能看清楚上面刻的什麼字。

  此時謝書靈拿著手中的硯台,清清楚楚看見在相同位置刻著的兩個字。

  「判官。」

  謝書靈皺著眉頭把硯台又仔仔細細看了個遍,這才遞給謝邀說:「應該沒錯,是當初嚴妄找到的那方硯台,除了字跡能看清楚,別的沒什麼不同。」

  謝邀點點頭:「判官?我以為地府只有閻王,跟你上班時也沒聽他們提起過判官。」

  謝書靈沉思片刻,忽然眼睛一亮:「白衣男人既然說了這是他的宅子,那是不是說明,他就是判官?」

  「而剛才來的黑袍男人和嚴妄長得一樣,能力又不像是模仿閻王的小鬼,還與判官這麼熟悉,難道他……就是閻王?」

  「我們在地府的禁忌之地中,這地方不是誰都能來的,地府別的鬼來了恐怕早就被裡面的厲鬼撕碎了,這麼說來的話,判官和閻王的身份就更有可能是真的了!」

  謝書靈越猜測下去眼睛越亮,直到他抬起頭看見謝邀的那一刻,忽然止住了話頭。

  謝邀挑了挑眉:「怎麼不說了?」

  謝書靈頓了頓才說:「畫裡的男人是判官的話,我和他長得一模一樣,而你……和閻王長得一模一樣,你覺得這是巧合嗎?」

  「我不是他,」謝邀撇撇嘴,「我可比他厲害多了,只是現在能力受限而已。」

  「你也不是他,」謝邀接著說,「你比他那張冷臉可愛多了。」

  謝書靈:「現在是計較能力和臉蛋的時候嗎!」

  「我沒覺得我是判官,」謝書靈說,「我只是直覺,我們和他們之間有某種聯繫,這幾次破鬼境之後,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話音剛落,就聽見屋內響起一聲輕笑聲。

  謝書靈立即四望:「誰?」

  黑白兩道身影漸漸顯現在屋中,白衣男人出現後對著謝書靈笑了笑,說:「你猜的沒錯。」

  謝書靈顧不得他倆怎麼在這裡隱身的,又待了多久,聽見這話,立即問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我剛才猜測的那些都是真的?」

  白衣男人施施然在矮榻上坐下,雖比站著的他們都矮了一半,通身的氣質卻依舊讓人感覺到一種疏離的高高在上。

  「我是判官,他是閻王。」白衣男人說。

  謝書靈愣了一瞬,隨即皺眉說:「我剛進來的時候,你一問三不知是裝的?」

  「是啊,」白衣男人無害地看著他,那雙與他一模一樣的眼睛中帶著一絲調皮,「好不容易進來兩個除了他以外的人,又長相特別,我逗著玩玩解解悶。」

  謝書靈還沒來得及說話,閻王立即搶話道:「怎麼?難不成你已經看煩我了嗎?」

  「你少來幾次我就不會看煩了。」

  「那不行,你一天沒出去,我就來一天。」

  白衣男人見怪不怪這種對話,擺擺手讓他閉嘴,接著對謝書靈說:「而且你說的對,你們好像的確和我們之間有什麼聯繫。」

  謝書靈問:「什麼聯繫?」

  白衣男人指了指他們手中的硯台中說:「我能控制整個宅子,也就是說,我想把你們關哪個屋子都可以,但我試過了,不管把你們弄去哪個屋子,你們最後都會出現在這個屋子中。」

  謝書靈問:「這間屋子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沒有,」判官搖搖頭,「準確來說,這間屋子只是間普普通通的書房。」

  謝書靈疑惑:「那我們為什麼會不受控制地來到這裡?」

  判官看了眼他倆手中的硯台和毛筆,說:「要說特別的話,這間屋子有兩樣別的屋子沒有的東西,我的判官筆和判官硯台。」

  「你的意思是說,」謝書靈忽然靈光一閃,「不是屋子讓我們過來的,是筆和硯台?」

  判官點點頭:「應該是這樣。」

  「你是這麼過來的,」判官手指點了下謝書靈方向,又移向謝邀,「他是因為他的鬼力都在你身上,被你粘過來的。」

  「我?」謝書靈問,「是你感知到的嗎?」

  「對,我的筆和硯台都是認主的,是靈器,就在剛剛,它們也認你為主了,才會把你強行拉過來,避免你遇到危險。」

  謝書靈心中震撼,面上卻只是愣了一瞬,說:「你不會想說我也是判官吧?」

  判官頓了頓說:「我不知道。」

  這時閻王插話道:「行了,知道的差不多了,就趕緊出去,別在這兒打擾人清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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