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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莞以為他接受不了：「不然你先回車裡，我拿了藥下去找你？」
傅亦銘大步邁進來：「沒事。知道封秘書生活和工作中有反差，只是沒想到反差那麼大，有點驚訝罷了。」
封莞尷尬地咬咬牙，說：「也不全是我，還有夏歆的東西。」
她隨手抄起沙發上的衣服，堆到一邊，給他騰出個位置。
「你先坐，要喝點什麼嗎？」
傅亦銘：「都可以。」
封莞拿了瓶礦泉水給他，繼而到房間找了藥膏，又回到客廳。
傅亦銘感覺到身邊的沙發微陷，放下了水瓶。
封莞擠出點藥膏，用指腹輕輕在他傷口處揉著，習慣性笑道：「不是很嚴重，休息兩天應該能好。」
「嗯。」
傅亦銘輕點頭，封莞也沒了後話。
突然相對無言。
封莞將藥膏放在桌面上，緩緩斂起了臉上的笑容，輕聲道：「今天我說是你女朋友，是為了能夠把你帶出來。」
「怎麼？你擔心我誤會？」傅亦銘淡淡瞥了她一眼，「放心，我現在是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
「但，其實我想說的事情不是這個。」
「嗯？」傅亦銘露出疑惑的目光。
「你之前說的事情我想好了。」封莞的神情突然變得極其認真，「你是我的上司，如果我們在一起後又分手，那我這份工作肯定干不下去了。這個風險太大，所以我考慮了一下。」
傅亦銘自嘲地勾起唇角：「行吧，你不用說這些，反正...」
話還沒說完，就被封莞打斷。
「傅亦銘...」
他愣了愣，這是封莞第二次在他面前直呼他的名字。
第一次在辦公室，罵他沒人情，氣勢洶洶。
這一次在她家的沙發上，眼睛裡像是揉進了斑斑星光。
他噤了聲，安靜地聽封莞說。
「我同意你追我，但追不追得上，我也不敢保證。」封莞想了想了，找了個最恰當的比喻：「就好比員工不都有實習期，能不能轉正，還是要看表現。」
臨了，她又補了句：「當然你要是不願意，也無所謂，我不強求。」
傅亦銘覺得這話極其耳熟，像是曾經他面試員工時，常用的話術。
面試她時，他好像也說過。
這算是一報還一報
傅亦銘好以整暇地坐直身子，淺淡的笑意在他眉眼間暈開。
他直視著封莞，淡淡開口：「你怎麼知道我不願意？」
第36章 惹火
回家的路上，傅亦銘獨自駕著車，唇角總是克制不住地揚起。
他洗了個澡，出來時對著鏡子摸了摸眼角的淡青色，緩緩笑出了聲。
洗手台旁的置物架上，手機亮了一下。
高子昂給他發來消息：「剛才兵荒馬亂的，我看你也像毫髮無損，但出於禮節還是問一句，有受傷沒？」
「有。」
高子昂的電話立刻撥過來：「嚴重不？剛才你怎麼沒和周浪說？」
「不嚴重。」傅亦銘從舌腔里溢出淺淺的笑聲。
高子昂嘖聲：「人都傻了，看樣子挺嚴重，我去看看你？」
「不用。」他摸了摸降不下來的唇角，笑道：「一點小傷，挨得還挺值。」
高子昂嗅到了一絲不尋常：「怎麼？和封秘書有進展？」
「嗯。」傅亦銘笑著走出浴室。
高子昂：「在一起了？」
傅亦銘挑挑眉，思忖片刻，然後答：「差不多。」
「差不多？」高子昂有些不敢相信：「又是你一廂情願吧？」
「呵！」傅亦銘輕嗤一聲，掛了他的電話。
————
次日，封莞被鬧鐘吵醒，懶洋洋地爬起床去洗漱。
夏歆剛好夜班回來，趿拉著拖鞋擠進洗手間。
「寶貝，你和你的傅總在一起了？」
封莞整個人清醒了大半：「沒啊，你聽誰瞎說的。」
夏歆找出發箍戴上，開始卸妝：「我對象啊。他說昨天問傅亦銘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他說差不多。」
封莞皺起眉，目光斜過來：「真的？」
「嗯。」夏歆點頭。
「呵！」
有時候她不得不佩服傅亦銘這股過火的自信。差不多？封莞咬了咬牙，刷牙的動作變狠了幾分。
手邊的手機響起，夏歆提醒她：「寶貝，手機響了。」
她瞥了一眼來電顯示——事精兒。
夏歆：「怎麼不接？」
封莞把手機倒扣：「刷完牙再接。」
等她不疾不徐地刷完牙，傅亦銘的電話果然再一次打過來。
封莞接起：「餵。」
「看樓下。」耳畔響起男人清越的聲音。
封莞走去陽台，垂眸往下看。
傅亦銘倚在那輛賓利前，抬眸望她的方向望過來。他一隻手握著手機，另一隻手微微抬起朝她揮了揮，唇角輕勾，頗有些容光煥發的意味。
一身深灰色西裝襯得他肩寬腰窄，一雙長腿格外引人注目。口袋處的暗紅色方巾騷氣十足，明顯是用心打扮過，像一隻招搖過市的開屏孔雀。
「你怎麼來了？」她對電話那頭說。
樓下的人微微挑眉：「接你上班。」
封莞：「可我還要一會兒。」
傅亦銘收回手放進口袋裡，道：「沒關係，我在這兒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