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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來了。

  多年不見,虞眠還是認出了他。

  白大褂上面乾乾淨淨的,扣子一排排整齊扣著,斯文儒雅,不同旁人那樣隨意。視線所及之處,是凸起的喉結,講話時緩緩起伏,禁慾又清冷。

  男人的碎發垂著額前,同人講話時臉上沒什麼表情,神色冷淡難以接近,給人的距離感似乎是與生俱來的,他已然沒了八年前的青澀少年氣,遙遠的猶如天上月。

  兩人目光撞上時,是虞眠一個人的慌亂。他的視線只是從她身上淡淡掃過,垂眸看著手裡的病例單,在和病人家屬談話。

  似是不敢相信,想去走近再看一看。

  在靳詩意疑惑的眼神里,虞眠緩緩抬腳走過去,她站在醫院走廊的邊緣,看著他從她面前不疾不徐地走過。

  他真的沒看她一眼。

  恍然間,剛剛那一幕如同錯覺。

  夜裡夢境中重複的人,真的出現了。

  是傅時醒。

  第2章 「你不想見傅時醒?」(二更)……

  他不記得她了嗎?

  印象里傅時醒的記性很好,雖說不是過目不忘,但見過的人,遇過的事,是不會忘的。

  但也得是他想記的。

  自己是他會時時刻刻惦記,或者是不想忘的人嗎?虞眠又開始自我懷疑了。

  不會的。

  虞眠篤定了,他不會忘。

  他大概是不想理。

  能讓傅時醒不顧及情面,忽視禮節,目中無人的,也就只有她了。

  等傅時醒走遠了,虞眠才收回了思緒,她望著那個方向看了會兒,直到靳詩意喊她,這才回去。

  虞眠收拾了桌上的垃圾,整理好之後平平倒進垃圾桶內,儘管已經看不到他了,她還是有些惘然。

  果然再次遇見傅時醒,她依舊沒辦法冷靜。

  靳詩意看她失神,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想什麼呢?不會真是前幾天把腦袋摔壞了?」

  靳詩意想起來那天就覺得好笑,虞眠難得休假,不知道是碰上了什麼不開心的事,非得拉著她去喝酒。

  酒量不行,卻怎麼也拉不住。

  知道虞眠心裡有事,靳詩意就沒攔著她,誰知道她喝得太醉了,居然會從樓上掉下來。

  靳詩意還記得扶她起來的時候,她縮在地上躺著,手捂著腦袋在喊一個人的名字,只是靳詩意沒有聽清是誰。

  虞眠告訴那個人,她很疼。

  這也是靳詩意頭一次看到虞眠給人訴苦,這並不是她平時會做的事。

  「沒……」虞眠還看著傅時醒離開的那個方向,「可能是昨晚沒睡好。」

  「你這工作也是真累。」靳詩意跳上桌坐著,「你還不如跟著我得了,我又不會壓榨你,酬勞你開好吧?」

  虞眠拉著她下來,失笑道:「靳老闆,等到有天我真的熬不住了,會來找你的。」

  靳詩意家裡條件很好,不愁吃喝只是基本,畢業之後直接去了自家公司,後面又開了店。她不喜歡別人喊她靳總,更喜歡喊她靳老闆。

  午休時間過得很快,她們還沒聊上幾句,白茵茵她們就已經吃完飯上來了,靳詩意擔心因為自己白茵茵又找事,就直接離開了。

  汪莉比白茵茵好一些,平時和虞眠關係也不錯,她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讓她下樓去餐廳吃飯。

  虞眠伸手指了指垃圾桶里壽司的包裝盒,溫和道:「我已經吃過了。」

  「壽司能飽?」

  還不等虞眠回答,白茵茵已經拉著汪莉去了另一邊,她半張著的唇合上,靜靜聽著幾個人的聊天。

  「我聽說新來的那個傅醫生在北京是陳中元先生的學生。」汪莉說,「也不知道怎麼想不通會回來發展,而且不去呼吸科,偏偏來了外科。」

  另一個護士劉一晨說:「是那個特別有名的工程院院士,國內著名呼吸病學專家陳中元?」

  汪莉點頭:「對,我昨晚回去還看了陳中元先生的紀錄片和手術錄像,只要有他在的地方,都會有傅醫生在。」

  白茵茵昨天就盯上了傅時醒,開始替他惋惜:「那回來豈不是很可惜?這要是在北京發展肯定比在臨江好啊。」

  「誰說不是。」

  「可惜歸可惜,他要是不回來我不就遇不上了。不過傅醫生也太高冷了,我昨天問他需不需要幫助,他不需要。」白茵茵托著腮說,「我今天問他要不要幫他帶午飯,他也不需要。我長得挺好的吧,看都不看我一眼,簡直就是個和尚嘛。」

  汪莉看她這麼激動,就安撫:「你也彆氣,他不是還跟你說了三個字,聽說他和其他人可是一個字也沒說過,笑都沒有的。」

  「不是的。」白茵茵沮喪道,「不需要是我自己說的,我瞎逼逼了好幾句,他愣是一個字都沒回。」

  劉一晨說:「感覺有點不太禮貌啊。」

  虞眠知道她們說的是誰,可傅時醒並不是沒有禮貌的人,她了解的傅時醒待人溫和,也是愛笑的。

  她不喜歡傅時醒被人這樣議論,鼓起勇氣開口道:「傅醫生可能只是還不習慣。」

  見她突然開了口,白茵茵見縫插針地針對她:「怎麼?你想勾搭啊,替他說什麼好話?」

  虞眠並不想和她爭執這些,此時恰好有病人按鈴,她看了眼號,直接拿著東西離開了護士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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