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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班時間,兩個人一路往外走,許松甜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她皺著眉頭看著來電顯示,真是說什麼來什麼。她就不應該和李姐談什麼梁崢寧。
李姐看許松甜一臉不高興,湊過去問道:「誰啊?」許松甜把手機屏幕偏向她一些:「看吧,剛說完。」
李姐看清楚了屏幕上的人名,忽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誰知道呢,早知道這,咱們就不說他了。」
許松甜走到旁邊接起了電話,李姐家裡有事,跟她擺了擺手,急匆匆的走了。
「喂,梁哥?」許松甜客氣道。現在不是同事了,心裡沒那麼多芥蒂,許松甜也不用保持警惕了。
梁崢寧的聲音很快從電話里傳來:「松甜,我在岳陽樓訂了包廂,今晚請你吃飯,你務必要過來一趟。」
許松甜怔了一下,她就不該對梁崢寧抱有希望。上來就約見面,這不還是老套路嘛。「不好意思啊,我今晚有事,實在去不了。」
許松甜說著就要掛斷,卻聽梁崢寧說道:「關於盜版設計的事,我有辦法,你不想聽一聽嗎?」許松甜皺緊了眉頭:「你有辦法?」梁崢寧:「沒想到吧?」
許松甜確實沒想到。她不想見梁崢寧,但她想解決這件事。在去和不去之間反覆糾結,許松甜一時間拿不準主意。
梁崢寧知道她的心思,口吻忽然變得很不好:「就今晚,我把包廂位置發你手機上,來不來由你自己決定。」說完這話,他就掛斷了電話。
許松甜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去,她猶豫了一會兒,給裴閱辰打了過去,想聽聽他的意思。
不知道裴閱辰在忙什麼,她打了半晌都沒人接。許松甜遲疑了一會兒,到底還是決定過去看看梁崢寧要說什麼。反正她時刻保持警惕,總不會吃什麼虧。
打定主意的許松甜叫了一輛車,直接去了岳陽樓。說來也巧,她竟然在包廂門口遇到了陸凡。
陸凡見到她也是一怔,「許松甜,你和人約會?」
冤家路窄,許松甜白了他一眼,沒回話,推開包廂的門就要進去進去,卻被陸凡拉住了手腕。
「許松甜,你真能耐啊你!」陸凡的口吻像喝了好幾噸醋,酸的不成子,「你就那麼耐不住寂寞,連小叔子都勾引?」
許松甜惱怒的甩了下手腕:「你給我鬆手,我現在和你沒任何關係,你嘴巴給我乾淨點。」
「乾淨點?」陸凡忽然大力一扯,把人按住?」
許松甜使勁推他,可怎麼都推不開,瞪著眼睛,臉頰氣的通紅,「陸凡,你但凡有點良心,都不該跟我說這話!」
陸凡冷笑:「我沒良心?」「許松甜你自己想想,這麼多年,我供你吃供你喝,你什麼都不用做,我這還叫對你不好?」
想起這麼多年的付出不如餵了狗,許松甜氣的直哆嗦。她一生氣話就說不利索,開始語無倫次,「陸凡,我不是沒能力工作,我為什麼不工作你不知道嗎?」
「當年你媽病了,請來的保姆虐待她,是你捨不得你媽,求著我讓我辭職。」「你難道忘了,當初我要進的公司可是世界五百強!」「如果我一直工作,我不一定混的比你差!」
說起這些,許松甜受傷的心口,好像被人撕掉了剛要結好的痂,疼的她無法忍受,「我媽辛辛苦苦供我讀書,就指望著我能找個好工作,讓我們母女過上好日子,可結果呢?」
「為了照顧你媽,我放棄了那麼好的機會,你知道那天晚上我哭了多久嗎?」
許松甜說到這裡,眼淚來到眼眶,又有種想哭的衝動。可是她不想當著陸凡的面哭。她現在哭泣不是為了他。完完全全是因為自己浪費了那麼多年美好的光陰。「當然,你不知道。」「或者你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你蒙蔽著自己的良心,讓我替你盡孝,可結果卻說的我好像乞討一般。」「陸凡,但凡有點良心,都該知道我照顧你媽將近四年,這到底是多大的恩情!」
「而不是,因為我嫁給了你,就應該替你承擔這些。」「今天我清清楚楚的告訴你,盡孝是你自己的事,從始至終我都沒義務!」……
陸凡第一次聽見許松甜的心聲。且是離婚大半年之後。他被許松甜驚到了。
在他眼裡,許松甜一直都是溫柔小心,不懂反抗的柔軟小女生。所以他才敢肆無忌憚的要求她做任何事。
甚至有了孩子,他還敢帶回家。因為他篤定,許松甜愛他,離不開他。
可是現在,許松甜先跟邱唐在一起,現在又和人約吃晚飯,讓他不得不得重新審視起許松甜來。原來,沒有他的許松甜生活會變得更有色彩。
「你離過婚?」忽然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很突兀的叉入進來。許松甜和陸凡不約而同的看過去。是梁崢寧在屋裡等久了出來查看情況。
許松甜和陸凡的爭吵,他都悉數聽進了耳朵里。此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你竟然離過婚?」
許松甜趁陸凡不注意,一把推開了他,看向梁崢寧:「是啊,這有什麼好驚訝的嗎?」
梁崢寧好笑道:「虧我把你當成女神,費盡心思的想要追到你,那麼貴的項鍊,我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竟然是個二手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