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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潮雲有些鬱悶,他仔細想了想,自己對寒江穆的話不信任的很大一個原因就是寒江穆本身是想隱瞞這件事的,要不是他故意詐他,他怎麼可能會承認。

  姜潮雲覺得被小瞧了,更讓他鬱悶的是,他光是言語上回擊他,也沒法去查寒江穆到底有沒有撤掉對他的監視。

  這才是姜潮雲覺得不自在的地方。

  就像他現在想去看個圖冊,都覺得有人看著自己。

  姜潮雲環顧四周,尤其關照房梁,確認沒有別人,也還是沒有安全感。

  這就是被監視的後遺症,不僅沒有自由,還嚴重侵犯了他私人空間。

  等等,以前他洗澡不會也有人盯著看吧?

  他一冒出這個想法,自己就否定了,寒江穆不會讓人監視他到這種地步。

  姜潮雲放棄了看圖冊的想法。

  寒江穆緩了三天,才緩過來,晚上又過來看他了。

  之前他天天來,也並不避嫌,外面的流言止都止不住,自然也傳到了林家人耳朵里。

  畢竟之前還有先皇賜婚的前車之鑑,這些流言也絲毫不客氣,具體有兩種流言傳播很廣——

  一是皇帝對那姜姓少年一見鍾情,請先皇賜婚,但因為要為先皇守孝,所以婚事告吹,但毫不避諱的進出林府,顯然過了新鮮勁,拿那姜姓少年當什麼玩意兒了。

  二是從前那個三皇子登基後,後位自然得選一個高門女子來坐,那少年先前得了賜婚當皇子妃的機遇,自然不肯放棄,因此死皮賴臉扒著皇帝,想要以男子之身謀取後位。

  上面的說法通過林府下人告知林家人的時候都已經算得上很客氣了,天知道外面議論起來有多髒。

  林月容光是想想那個場景都覺得火都要躥上頭皮了。

  而她這樣的後宅婦人都知道的事情,林家的男人們自然是更早就知道了。

  林東嶽一開始還很認真地跟過來打探的舊時同僚解釋,然而隨著流言越演越烈,他都差點信了。

  這次寒江穆到府上,林東嶽一臉若無其事地和寒江穆說:「陛下日理萬機,怎能天天來見臣外孫?」

  寒江穆也若無其事地說:「他不願意住進宮裡,孤只好過來見他。」

  林東嶽試探性地問:「不知陛下可聽到外面的流言?」

  寒江穆明知故問道:「什麼流言?」

  林東嶽委婉地說:「便是有辱陛下名聲的流言。」

  寒江穆問:「此話怎講?」

  林東嶽臊著老臉,將流言美化了幾分,與寒江穆說了。

  寒江穆怒道:「豈有此理,孤回去後要好好查一查是誰在嚼舌根!」

  林東嶽一臉欣慰,他就知道新皇不是這種人,外面那些流言實在是其心可誅,巴不得皇帝屁股底下的皇位搖搖欲墜。

  就在這種時候,寒江穆突然一改怒容,對林東嶽正色道:「林大人莫要相信流言,孤對潮雲的心天地可鑑,若不是燕京未收回,孤不日便會迎娶姜潮云為妻。」

  林東嶽欣慰的表情頓時僵在了臉上。

  他懷疑地看向寒江穆,戰戰兢兢地問:「陛下,臣耳朵不好,您剛才是說……」

  寒江穆道:「孤說,若不是燕京未收回,孤應當已經迎娶了林大人的外孫,便也沒有那些流言了。」

  林東嶽:「……」

  林東嶽滿臉問號,過了許久,表情流露出了滿滿的震驚,他正欲說什麼,寒江穆打斷了他道:「林大人,潮雲在等我,我先走一步。」

  林東嶽:「……」

  他眼睜睜地看著寒江穆腳步匆匆地朝姜潮雲的院落走去,直到看不見對方身影了,才猛地拍大腿,道:「家門不幸啊!」

  姜潮雲不知道外面的流言,他這幾天都沒有出門,也不太敢出門,畢竟現在外面的確有些亂,聽說菜市場那邊時常會上演午門斬首。

  街上的人也少了很多,已經沒什麼逛頭了。

  寒江穆到了姜潮雲院子裡,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身下,即使他有足夠的定力,在姜潮雲真心實意嫌棄他太大粗甚至少個三分之二的時候,都難免被擊中,有了些許的心理陰影。

  察覺到自己讓這種軟弱冒了頭的寒江穆微微皺了一下眉,大步地走進了院子。

  姜潮雲看見寒江穆進屋,眼裡有些許驚喜,嘴裡埋怨道:「你怎麼才來?」

  寒江穆鎮定地說:「太忙了。」

  姜潮雲對他伸出雙手,乖巧地仰起臉來,做出邀吻的姿態。

  寒江穆看著如此姿態的姜潮雲,心潮湧動,慢慢走過去,抱住了姜潮雲,低頭吻住了他的唇。

  吻到兩個人都有些臉紅的時候,姜潮雲小聲問:「現在沒有人監視我了吧?」

  寒江穆舔了一下唇角,低聲道:「少爺既然說不喜歡,我自然不會再做了。」

  姜潮雲確認地問:「沒有騙我吧?」

  寒江穆說:「少爺不信我?」

  姜潮雲小聲說:「不是不信,因為你一開始就對我撒謊了,有一次,可能就會有無數次啊,所以我會在想你現在有沒有撒謊。」

  寒江穆微微皺眉,又飛快鬆開,他冷靜地說:「那我發誓好了,若我以後再監視少爺,就讓我一輩子都沒法和少爺洞房。」

  姜潮雲咋舌,這個毒誓對於寒江穆來說是很毒了。

  他不免動容,「好了好了,我信你了,本來我都想著能不能叫一個別的男人進我房間來試試你,但想一想,怪不自在的,所以沒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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