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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看到陸睿便是眼前一亮,徐翰林素來愛笑,道:“想做首詩描你,又想,算了,不班門弄斧。”

  大家都笑。

  馮學士的老來女也已經嫁了,榜下捉婿,捉了個庶吉士。

  今日這女婿也來了,順便帶了妻子回娘家。馮小姐在自家行事方便,找了個機會,偷偷看了陸睿。

  那人一身紅衫,恍若神仙。差一點點就能作她的夫婿,卻成了寧家菲娘的夫君。

  馮小姐艷羨不已,嘆了又嘆。

  待學士家的飲宴罷了,徐翰林攜手陸睿,往清風樓去,又是一場。

  清風樓是隸屬教坊司的官坊,裡面的都是官妓。聽聞小陸探花來了,正當紅的頭牌如意娘抱著琵琶款款而來。

  徐翰林今日宴請的都是與他投契的,大多年輕,平日裡來,想見如意娘一面根本見不到。

  徐翰林按著陸睿肩膀道:“托你的福了。”

  陸睿只橫了他一眼。

  這雙眼生得如畫,徐翰林只覺得心頭一跳。心頭默念:我不好斷袖,我不好斷袖,我不好斷袖。

  喝了杯酒壓了壓驚。

  文人飲宴,又有名妓作陪,自然個個詩興大發,作了詩詞較量,只看如意娘唱誰的。

  那自然,是唱陸探花的。

  陸探花這幾首詞一落筆一唱出來,如意娘便知道自己的身價又漲了。抬眼看那人,怎個神仙竟落入凡間。

  酒過三巡夜色深,風流也該有散盡時。

  京城名妓如意娘對小陸探花伸出雪白柔荑:“探花郎醉了,去奴的房中歇歇吧。”

  如意娘主動留宿,眾人譁然,羨者有之,妒者有之,俱都哄起來,要陸探花有花堪折直須折,莫辜負了佳人一片情。

  陸睿酒意上頭,撐著頭睜開眼,只覺得此情此景何其熟悉。

  不過伎子女妓罷了,她怎哭得這般傷心?

  別哭了。

  別哭了。

  沒什麼大不了,不碰她們便是了。

  答應了你的。

  陸睿想起來,他答應了她的事沒有做到。

  他後來收了一個婢女,叫什麼來著?

  而她站在九曲橋上,轉身走了。

  陸睿按住了心口……

  直到出了清風樓,徐翰林還在埋怨陸睿。

  “看你是個神仙人物,怎地如此不解風流。”他道,“我們來,見如意娘一面都難呢。你真箇氣死人。”

  陸睿道:“不過一個女妓,何苦為了她讓家中那個傷心。”

  他有些醉了,平舟扶著他上馬。

  徐翰林打眼看去,夜色里,陸嘉言眉間幾分醉意,袍袖衣擺在夜風中拂動,似要登仙而去。

  徐翰林袖起手來,嘆道:“弟妹真箇好福氣。”

  福氣嗎?

  陸睿望著街道上的闌珊燈火。

  那她為何不再對我笑,不再撲進我的懷裡?

  夫妻之事,如人飲水。眾人皆道她有福,唯她自己,冷暖自知。

  回到家中,寧菲菲不在,陸睿都宿在內書房自己的地方。

  丫鬟們上前想為他解衣裳,他揮揮手,讓她們退下。

  寢室中有銅鏡,他走上前去,看了看鏡中的紅衣人。

  側過身看看,背過身看看,緩緩轉回來,對著銅鏡發呆。

  許久,他把那銅鏡扣下,再不看了。

  探花郎紅衣如仙又對妻子專情的名聲很快傳了出來。

  小郡主只氣得又摔了杯子:“寧氏她憑什麼!她憑什麼!”

  她把心腹內侍召到跟前,叱他:“你說,有什麼辦法,能讓寧氏不痛快。快點,給我想出辦法來!”

  內侍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而溫蕙聽到這名聲,還是霍決親自告訴她的。

  “陸翰林如今也踏實過日子,對寧氏十分好。”他道,“雖則寧氏在開封替他盡孝,他房中無人,也拒絕了如意娘。嗯,如意娘是如今京城最紅的頭牌,王孫公子為她一擲千金,也未必能得見一面。”

  如今天熱了,帳中易出汗,他和溫蕙常作水中戲。

  白玉池大得可以鳧水,十分能施展得開。霍決已經去定製了一張玉床,打算放在池邊,夏日裡最熱的時候便能用了。

  他跟溫蕙說這話也是掐著時機,才於水中戲過一回,溫蕙正貼在他胸口,渾身懶懶不想動的時候。

  聞言,她只笑嘆道:“他呀……”

  霍決扌無著她光滑的背,又道:“如今京城人都道,若論穿紅衣,當數陸探花。”

  溫蕙問:“不該是三叔嗎?”

  “別提他,他已經氣死了。這些天大家都追著陸探花穿紅衫,酒樓花樓里,常一片紅。”霍決道,“小安已經叫內造處給他趕製黑色的飛魚服了。”

  他道:“也好,畢竟大男人一身紅,怪輕佻的。”

  這個人現在已經不要臉了,成日裡小里小氣的。

  溫蕙氣笑,在他胸口咬了一口。

  霍決抽氣,按住她:“再用力些……”

  溫蕙如他所願,反正他是個不怕疼的。

  將他翻過來按住,讓他上身趴在玉池岸上,略用力些,讓他生讓他死。

  待消停了,兩夫妻要安寢,又在枕邊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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