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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柏狠狠握拳:“她被陸家害死了!”

  ……

  聽溫柏把所有是事情說完,小安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他磨了磨牙:“陸正!”

  真是想不到,那個站在他跟前,臉色發白,腿發抖的老頭子,居然後面搞出這麼一攤子事。

  這其實也不能怪小安。

  何止是他想不到,便是陸正自己,在真的做下事情之前,也萬萬想不到一個錯誤,一個謊言,最後滾成了山一樣大的雪球。

  就譬如陸夫人雖自盡示警,倘溫松不□□夜探劉家還叫陸正知道了,陸正也都沒想對溫家下手。他那時候是還想著拿話把溫松哄回青州的。

  事情總是一步一步地失控的。

  “青州的事好說。不過一個小小千戶而已,大哥別擔心,這事好解決。”小安手指叩著桌案,“只陸家……”

  溫柏也知道,難的是陸家。畢竟是餘杭大族,文官世家。他們文官有座師房師同年同門,關係網密密層層。端看這次陸正從開封遙控青州的事就知道了。

  他只不知道,他以為的“為難”,和小安的為難,不是同一種為難。

  “陸家的事,我做不了主,得去請示一下。”小安起身,“哥哥請安坐,我待會回來答覆哥哥。”

  溫柏困惑。

  霍四郎既去了河南府,監察左使念安又去向誰請示?

  只他是求人的,不好追著問,只道:“好。”

  念安喚了丫鬟來換了熱茶,匆匆去了後面。

  溫蕙早上騎馬回來,洗了澡換了衣裳,正在擬下個月的菜單,小安來了。

  “我哥?”溫蕙手中的筆啪地掉到了寫了一半的菜單上。

  這一刻,小安清晰地看到了溫蕙眼中一閃而過的懼意。

  她在怕什麼?

  小安心思電轉,然而便是他這樣腦子聰明的人,也沒想出來。

  他從小便淨身做了孌童,其實看人、事和世道的眼光,都與常人不同。只因他聰明又擅長接人待物,八面玲瓏,很多與他打過交道的人,根本察覺不到他與常人的不同。

  同樣,他有時候也察覺不到常人與他的不同。

  溫蕙乍聞兄長尋來,只覺得心頭顫了顫。

  只有她自己知道,這麼久以來,她的心頭一直懸著四柄刀。

  那些刀就安安靜靜地懸吊在心臟的上方,不去碰觸便不易察覺,但任一柄落下,都會直插心臟。

  “他,他怎麼會來?他知道我在這裡?”驚懼過後,她定下神來,問道。

  “不知道,他以為你死了。”小安磨磨牙,“也是我們沒考慮周到,你是不知道你那個公爹,搞了一攤子什麼事出來。”

  小安一件件複述給溫蕙。

  待講到溫松赴開封奔喪,陸夫人自盡示警,溫蕙流下了眼淚。

  一直不敢去追去問去求證。

  雖知道她的無力和無奈,還是怕她,屈從了陸正。

  怕被她放棄,被她辜負。

  “她……她果然,”她流著淚,笑了,“果然沒有負我。”

  心頭垂懸的四柄刀中,有一柄光澤閃過,消失了。

  197. 第 197 章 碰撞

  第197章

  溫蕙回憶起年初那幾個月從開封過來的線報。

  那線報最初是為了知道她的情況, 在她被送到霍決身邊後,轉而幫她看著璠璠。因夏青家的自身探查能力有限,也就只能傳達一些璠璠的信息。

  捎帶的才是陸夫人。

  她匯報上來的, 是陸夫人因她的“病逝”傷心過度一直休息養身體。

  拭去眼淚,溫蕙道:“叔叔,幫我打聽一下, 陸夫人現在如何。”

  小安一口答應:“好。”

  溫蕙道:“她只要還活著就可以。”

  陸夫人是陸正的妻子,他們有共同的兒子陸睿, 他們身後都是餘杭大族。陸夫人一輩子都不可能跟陸正解綁。

  在陸正那樣的人身邊生活,溫蕙的期望值已經降低到除死無大事了。

  陸夫人是虞家嫡女, 有五個弟弟。她可能會活得不自在,但在衣食住行的物質方面, 陸正決不敢虧待她一分。

  溫蕙問:“後來呢?”

  小安這才接著講了後面溫松被下大牢,自救逃回青州, 溫家被馮千戶打了棍子擼了官職,兄弟兩個桃代李僵, 溫松把溫柏換了出來,溫柏才能上京來找霍決這一系列的事。

  溫蕙原以為無恥獻媳已經是陸正的最低線了,她萬料不到陸正還能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

  他怎能對溫家作出這樣的事來!

  她氣得手都發抖, 怒火只衝得頭昏,胸口不停起伏!

  她站起來咬著牙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 這怒意發不出來,一拳擊在桌上!

  小安“啊”了一聲。

  這桌子是檀木的,檀木有多硬, 跟磚牆也差不多了。

  溫蕙拳頭收起,檀木桌子上出現了一道裂紋,那拳頭果然也流血了。鈍傷到流血, 可知用了多大的力氣,可知有多怒。

  小安忙喚人。

  家裡全是習武之人,外傷藥酒都是現成的。正房裡就有。

  婢女們嚇得不輕,忙給溫蕙上藥。好在硬木只是裂了,倒沒有碎木刺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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