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四哥。”溫蕙看著霍決,“以後,我只是霍夫人。”

  霍決俯身親親她的額頭,將她攬在懷裡:“是我對不住你。”

  溫蕙道:“你我不相欠的。”

  霍決將她攬在懷中,親吻她的頭髮,告訴她:“我也沒有旁的什麼能給你,只有一樣,作霍夫人,你想幹什麼,便幹什麼。”

  “哇。”溫蕙發出小小的感嘆,“那可厲害了。”

  世間誰能真的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呢。便是陸夫人、陸睿他們這樣一出生就擁有極好家世的人都不能。

  每個人都被屬於自己的框框給框住了,只能在被規定的規則之內行事。

  小時候讀話本子不明白那些被夫家害得慘兮兮的婦人,為什麼母憑子貴之後,還如此輕易、大度地就原諒那些迫害她的人。覺得她們太傻,太好說話。

  如今懂了。

  雖然那兒子做了狀元當了官起了勢可以為母撐腰,可他終究生存在這世間,為諸多的規則框住。世間人是容不得叛出宗族的人的,也容不得不孝的人。

  走仕途的人尤其不能。

  那婦人若不原諒夫家的宗族,便是陷兒子於兩難。甚至因此得咎,成為道德瑕疵為人批判。便連御史都可以風聞參奏。

  婦人只要不傻,都會選擇原諒。

  而被世道磋磨了十幾二十年的婦人,便曾經傻過,也不會再傻了。

  真正傻的原來是曾經的小月牙兒。

  她以為這話本子的結局,是勸人大度,勸人向善。

  卻原來是冷冰冰地在教你,審時度勢,趨利避害。

  霍決道:“我既說出口,便能做到。”

  “在府里,在府外,都是。”他道,“什麼都不用怕,有事我擔著。”

  溫蕙微微一笑:“好。我別的本事沒有,最會闖禍。”

  霍決嘴角扯出一抹自負:“儘管闖。這大周,沒有我堵不住的窟窿,兜不住的禍事。”

  晚間就寢,褻衣落到腳踏上。

  霍決噬咬許久。

  溫蕙也不是聖人,難免動情。

  失神之際,霍決褪下了她最後的遮掩。

  “蕙娘,讓我看看你。”他咬著她的耳朵說。

  許久,溫蕙“嗯”了一聲。

  霍決手摸過去,火摺子便放在燭台下,一晃便點著了蠟燭。拔步床里明亮了起來。

  溫蕙把身體背過去,蜷縮起來。

  霍決的目光在峰巒起伏的側線上壓過,握住她的腳踝,將她拉到了床邊,打開。

  溫蕙用手臂蓋住了眼睛。

  “蕙娘,”霍決喃喃,“你生得好美……”

  霍決跪下去,親吻那美麗。

  許久,溫蕙忽然像是忍著什麼痛苦似的,輕喊了聲:“霍決!”

  嬌花顫顫,斜風細雨撲面。

  霍決抬起頭,手指抹抹唇角,起身。

  溫蕙呼吸還亂著。

  霍決抱住她,溫柔對她,到她平靜。

  只他想將手指進去,她卻捉住了他的手,不許。

  到底“進去”對女人來說是不一樣的。

  是儀式,是界線,是千百年來魔咒一樣的束縛,無法輕易逾越。

  溫蕙平靜下來,反推了霍決,給他他想要的。

  只當她也去扯他的褲帶時,霍決也捉住了她的手,不許。

  兩個人在不斷的試探中,漸漸探索明白彼此的需要和底線。

  最後相擁沉沉睡去。

  溫蕙感到鼻端還能嗅到霍決身上的香。

  不像她曾經的夫君,她曾經的夫君喜歡的香淡而清。他說這樣才符合君子之道。

  沉則媚,厚則俗。

  但溫蕙沒有覺得霍決身上的香俗媚。

  他肯定是熏這種香已經很多年了,那香氣像是深入了他的皮膚里,和他的體息已經徹底融合,再也分不開了似的。

  溫蕙為他的體息包圍,睡得沉了。

  陸睿還沒到京城,陸正的信先到了京城他的族兄陸侍郎府上。

  陸侍郎看看日期,這信該是陸正接了進士及第的金花貼後寫的。

  先說了陸睿點探花的事,又正式通知了陸侍郎陸睿的妻子因病過世。

  最後,他道:【喪母長女為五不娶之首。孫女不可無人教養,嘉言不可無妻。弟在開封,鞭長莫及。此事鄭重,托與兄長。】

  世間有七出,三不出,還有五不娶。

  沒有母親的長女無人教養,是為五不娶之首。

  但若為著這孩子將來的婚配,由她的親祖母,昔日驚艷餘杭的虞家大小姐親自教養豈不是更好?

  陸侍郎只微微一笑,對妻子道:“嘉言頂著馮學士的壓力到陛下跟前求了喪假,只為奔個妻喪。他肯定想不到,這封信在路上跟他擦身而過逆向而行,他爹要我幫他再擇佳偶。”

  妻子接過來看了看,道:“說的也是有道理的。”

  “當然。”陸侍郎不以為然。

  豈能讓人指摘出沒道理,說話做事,自然得事事有道理,有依據。讀書人,都是這樣的做派,包括他自己。

  “全權交給我們了嗎?”陸侍郎夫人仔細讀了讀,“這就是只想在京城結親了?”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