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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珂後背像針扎似的,頭一次感到在姑母面前是這樣坐立難安。

  太后沖她笑:「你還沒見過這個孩子吧?」

  太后似乎是看她尷尬,故意緩解氣氛:「正好過來,瞧瞧他長什麼樣。這是皇長子,以後便是太子了。」

  太后好像在刻意提醒她似的。馮珂不得不上前去,假裝抱了抱那孩子。這種感覺太不舒服了,她根本不想看這嬰兒的臉,只要一看到,就會有種隱隱的煩躁和噁心。她抱了一下拓拔恂,又將他還給太后。

  衣上沾了嬰兒的奶味,她感覺那噁心感越來越重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味道。

  拓拔宏和太后在一起時,她總像是個多餘的,插不進去。真是奇怪,她這樣活潑多話的性子,唯獨在這兩人中間插不進話。

  太后說句話,拓拔宏接,拓拔宏說句話,太后接。她插一句,不管她引出什麼話題,最後總會變成是拓拔宏和太后的討論,而她被忽略在一旁。

  馮珂待的很不自在,不久,便告辭退出去了。

  第148章 悲憤

  馮珂越看拓拔宏和太后親近, 越覺得不舒服。她總懷疑這兩人之間有點什麼。

  雖然,拓拔宏在太后那呆得久, 但也從不過夜。太后對拓拔宏,似乎也沒有什麼曖昧。但她總是忍不住懷疑。她覺得拓拔宏對太后的親近有點過了, 超過了正常親人、母子之間那個度。她跟自己的母親, 她跟太后都沒有這樣親的。

  她暗暗試探拓拔宏, 跟他提起太后和李沖的事。

  「聽說太后最近常召見李令。上回有一天夜裡,我去太后那, 還看見了他。」

  拓拔宏正從盆里捧了水洗臉。聞言他皺起眉, 回頭看著馮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馮珂道:「我的意思是, 姑母年紀還輕。這麼多年, 她身邊無人,難免有個寂寞的時候。咱們做小輩的,也要體諒體諒,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只當看不見便罷了。」

  拓拔宏生氣了,帕子擲回盆中,激起了小小的水花:「你從哪學來的嚼這種舌根?誹謗太后,敗壞宮紀,這是你一個後宮妃嬪該說的話嗎?」

  他冷著臉,坐在鏡子前,喚宮女梳頭。馮珂接過了梳子, 扶著他的頭,邊梳邊低聲說:「她是我姑母, 我誹謗她做什麼。」

  拓拔宏奇了,笑道:「那你說這話是什麼意圖?」

  馮珂道:「我是看皇上總在太后宮中逗留,怕宮人們說閒話。不過,皇上既然認為自己深夜還在太后宮中待著不算什麼,那李令深夜逗留在太后宮中,應當也不算什麼。興許是我多心誤會了。」

  拓拔宏一臉的驚訝:「你是在說朕?」

  馮珂道:「難道不是嗎?」

  她道:「太后和獻文皇帝的事,皇上又不是不知道。表面上是母子,實際上……」

  拓拔宏隱隱感到有點噁心,道:「你夠了,說這些幹什麼。」

  馮珂並不怕他,倔強道:「我提醒皇上。」

  拓拔宏挑眉道:「你提醒朕什麼?」

  馮珂道:「提醒你,不要學了先帝的事。」

  拓拔宏道:「你看朕是那樣的人嗎?」

  馮珂道:「我不知道。」

  拓拔宏一臉嫌惡,道:「你的思想太齷齪了。你我是夫妻,太后是你的姑母。她是長輩,你我是晚輩。你怎麼能想這種東西。」

  馮珂不高興道:「太后不也是獻文皇帝的長輩嗎?我的思想再齷齪,也比不上你們這些男人的行動齷齪。我只是擔心而已,可是你們男人就幹得出來這種事。」

  拓拔宏說:「你太齷齪了。」

  馮珂被他譏諷,也不滿,道:「我齷齪,我比得上皇上你嗎?畢竟我只侍奉這一個夫君,你卻今天寵這個,明天寵那個的。我怎敢相信皇上你。」

  拓拔宏道:「你今天就是來同朕吵架的吧?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你不想伺候就別來了,朕不想聽你神神叨叨的。」

  馮珂和拓拔宏的蜜月期,徹底地過去了。

  她已經做了父親了。

  除了身體,性情也長大了不少。十五歲的他已經久歷花叢,不復少年的青澀。或許一開始,他對馮珂,還有一點新鮮感,而今新鮮感也逐漸消失了。

  但是馮氏不能冷落,他還是必須得寵幸她。馮珂的性子又倔強好強,不是那種肯忍氣吞聲的。太后立拓拔恂做太子,她不肯甘心,總是要挑刺嘲諷拓拔宏。兩人湊在一起,三言兩語不合,便容易吵架。他們吵架,自然不像尋常百姓家夫妻那樣叫罵,面上還是和氣,帶著笑的,然而說出來的話很不好聽。拓拔宏饒是好性子,畢竟皇帝,從小被捧著寵著的,馮貴人說話不好聽,他也要生氣。

  馮珂對他,越來越有點失望。

  嫁給他不到兩年,她心裡那點蓬髮的愛情之火,便幾乎要熄滅了。拓拔宏並不像她想像的那樣可愛,他有著帝王的專制和自私,也有著帝王天生的多情和風流。

  隨著他年紀增長,越發地顯露了出來。

  拓拔宏寵愛馮誕。

  馮誕自幼長在宮中,同拓拔宏關係親密。拓拔宏同馮貴人疏遠,卻沒移情向旁的後宮妃嬪,而是寵愛起馮誕,同馮誕相親近。不但平日習武、出行要他陪同,甚至夜裡也留他在殿中陪宿。馮珂聽到他們許多緋聞,她很生氣,去找太后,太后卻說:「由他們去吧,這也不算什麼出格的事。不過就是玩玩鬧鬧,難道還能生出孩子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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