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只要不事關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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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統府這日氣壓異常低沉,溫度比這隆冬的室外溫度還低些。

  陸琛一句帶著怒氣的爆吼讓一屋子人都不敢抬頭。

  陸景行聽著這句話稍稍有些面無表情,倒也不足以讓他感到不舒服。

  知曉自家母親與父親之間那種微妙的狀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換做是他平白無故被遷怒還找得到主子也會怒火中燒。

  「溫著的粥呢?」陸景行無視陸琛滿身怒火,問道。

  「在廚房,我去給您端,」林安說著,轉身進了餐室,再度出來手中多了張托盤。

  「沈清怎麼了?」路過陸琛身旁時男人問了這麼一嘴。

  陸景行端著晚餐上去,聽聞此言淡淡回應;「不大舒服。」

  「不大舒服你還跟人吵架?不想過了?」男人問,帶著苛責。

  身為一個平常父親那樣的苛責。

  實則他跟蘇幕二人都是較為明事理亦或者說都是較為看的開的人,對於陸景行與沈清之間的爭吵二人反倒是格外有默契的將錯誤歸結到陸景行身上。

  陸琛雖心中有氣,但說出來的話語無疑是偏向沈清那一方的。

  陸景行聞言,抿了抿唇,未言語,轉身上樓。

  端著晚餐進臥室時沈清早已醒來,只是躺在床上不願動彈,聽聞開門聲她依舊未動,直至地燈亮起,許是有些許晃眼,伸手扯過肩膀下被子蓋在腦門上,斷了這光線。

  聽聞東西擱在床頭柜上的聲響,隨後便是蓋在腦門上的被子被拉下,陸景行也不問她是否願意,掐著腋下將人抱進了懷裡,坐在一側沙發上,全程沈清沉默不語。

  「有氣歸有氣,飯還是要吃,」他的話語,平淡,並無過多情緒,就好像在簡單的陳述一件事情。

  有時候沈清會想陸景行這個男人在遇見她之前在擁有婚姻之前過的到底是什麼生活?

  出生在這樣的家庭又在部隊裡呆了那麼長時間,讓這個男人周身冒著一股子霸道強勢。

  就連許久之前他自己也說過,遇見沈清之前,部隊裡的那群槽男人不值得他溫柔以待。

  沈清盯著他,男人面色平平。

  許是不順手,男人掐著她的腰起來將人從右邊挪到了左邊。

  左手圈著她時還端著碗。

  沈清靜靜任其擺弄,唯獨那雙還蘊著不滿的眸子盯著人。

  陸景行伸手舀了口粥遞至嘴邊而沈清看著他不張口也不說話。

  「張嘴,」沒有往常的好言好語。

  反倒是像直白的吩咐。

  沈清默。

  「吃了,吃了就告訴你為什麼,」不是想知道?不是想死的明白?

  不是覺得他莫名其妙無理取鬧?

  沈清聞言,望向他目光平靜,帶著一絲探究。

  直至最後,冷笑開口;「重要?」

  「不重要?」

  「不重要,」沈清答,在他眼裡,自己永遠不夠愛他,不願意相信就是不愛,不願意同他敞開心扉就是不愛。

  陸景行這人,雖身處高位不可一世,但比大多數男人都敏感。

  他猜忌之心尤為重,就好似將政治場上的那一套直接搬到了生活中來。

  沈清言罷,掙脫男人懷抱,而後伸手接過陸景行手中瓷碗,坐在一側淺緩喝著粥。

  如他所言,有氣歸有氣,但絕不能拿孩子開玩笑。

  她也開不起這個玩笑。

  夜間、沈清是鐵了心不願同陸景行在過多言語,睡了一下午的人這會兒哪裡還睡得著,端著本國外小說靠在床頭打發時間,期間蘇幕上來看望一次,同她聊了小半會兒才轉身下樓。

  陸景行十點進臥室,沈清靠在床頭看書。

  陸景行洗完澡出來,依舊如此。

  陸景行躺在床上,她照樣保持姿勢不動彈。

  十點半,男人看著她數十分鐘之後才開口問道;「是不是我不解釋,你永遠不會問原由。」

  這話,成功的引起了沈清的注意,原本落在書上的眸光轉而落在了陸景行身上。

  啪嗒,手中書籍被大力合上。

  原本靠在床頭的人一掀被子,轉變了姿勢坐在男人對面,「你說。」

  兩個字,帶著深深的怒意。

  倘若今日陸景行不一五一十說出個所以然來,大家今兒都別想好過,一家人,不得齊齊整整的?

  「201年8月10日,你離開首都銷聲匿跡,往後,高亦安輾轉首都與江城多次,這事,你可知曉?」

  「自201年3月初,高亦安將江城部分勢力轉移,連槿言都不知曉他這方勢力轉移到了那裡。」

  「2012年大年初二,老三查出高亦安自201年初便開始轉移的那股勢力落腳點之處,落在了你沈氏集團首都分部十里之外一處大廈內,沈清,你與高亦安多年熟識,如他所言,你是他一手帶出來的,你們二人默契驚人,商場嗅覺都出奇的相似,你會不知曉這一切?」

  男人的質問聲不似上午那番咬牙切齒,也不似上午那番不可控。

  相反的,他今夜坐在床上看著自家愛人說出來的話語倒像是陳述。

  陸景行並非不信沈清,但不得不說,高亦安對他來說確實是一大威脅。

  身為男人,他不得不防。

  與高亦安相比,他更熟悉沈清,無論是生活還是工作。

  再來,他比自己更能給沈清想要的生活。

  能不防?在不防,情敵都上家門來了。

  男人喉結滾動,嗓音低啞,話語之間不難看出是在隱忍。

  沈清清明的眸子靜靜看著他,由於她的沉默,臥室內一陣逼仄直直碾過去,靜的可怕。

  「我承認我知曉,但這都是201年的事情,寒來暑往一載走過,過去一年沒發生什麼在往後也不會發生什麼。」

  沈清話語出來,想要表現出一副底氣十足的樣子,但是顯然,她並非有底氣的那一方。

  實則201年3月高亦安便開始有所動向,將江城一部分勢力發展到首都來,但她知曉這一切時,是在201年8月29日,她二十四歲生日那天,高亦安給她發了封郵件,這封郵件內容便是盛世集團首都分部的股份,而這一切,高亦安作為生日禮物送給她,雖然她並未收。

  可即便如此,當今日陸景行捅破這一切時,她還是有些許虛心。

  即便這件事並未參與其中。

  「從一開始你跟高亦安便在謀劃這一切,對不對?」男人問,嗓音低啞,面色隱忍。

  「不對,」沈清答。

  「你與高亦安在江城馳聘商場被人津津樂道我尚且能忍,但首都,天子腳下,我覺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這個男人,在江城與我老婆傳緋聞,只因我去的晚,可如今,他若是敢跟到首都,我必然會弄死他。」

  男人深邃的眸光透著陰狠,話語中帶著些許冰冷狂妄。

  沈清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緊了緊身下被子,而這一動作並未逃過陸景行的眼睛。

  天曉得,當他知曉這一切時,險些氣的火冒三丈暴跳如雷。

  饒是他在有定力,也不能讓人追他老婆追到家門口來。

  更何況這人還是高亦安,與沈清亦師亦友又有更深層的關係。

  男人看著沈清,眼裡泛著冷光。轉而寬厚的大掌落在她捏著被子的手背上,緩緩用力,捏的她近乎喊出聲。陸景行心中本就有氣,此時因一句話讓沈清失了神色,且這句話還是關於高亦安,更是有氣。以至於捏著沈清的手並未考慮力道。自陸景行掌心附上來那一刻,沈清知曉,她的顫動被陸景行看見了。一清二楚,不然這男人絕不會如此。

  「沈清,我素來依著你的性子來,你說如何便如何,只要不過分,我恨不得能把你時時刻刻捧在掌心裡當菩薩供著,許多事情,你不做,不代表別人不說,倘若有朝一日我聽聞什麼風言風語,難免心中有氣,若那時,在後悔,便來不及了。」

  男人陰寒這一張臉道出如此一句話,就好似讓沈清光著身子在天寒地凍的北極暢遊了一番似的,凍得全身僵硬,講不出半分言語。

  男人的眼眸看似平靜,可在沈清看來,如冰刀子似的,無半分暖意。

  「我知曉你喜自由,便盡全力給你極大自由,倘若是你不聽話,我保證,讓你待在家裡好好養胎,哪兒也去不成。」

  「威脅我?」女人問,眉目輕佻,嗓音微涼。

  「是告知,」陸景行糾正她話語,對其用詞不當感到不悅。

  「前塵過往我們暫且不談,就談談當下,當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你將身子養好,其餘的我們先放放,」先放放,暫且不談,並不代表以後不談。

  陸景行這人向來分的清輕重,此時如此說,心裡還是有所顧忌,不敢讓沈清不舒坦。

  可也萬分清楚,高亦安得事情不弄清楚,他心裡永遠存在芥蒂。

  永遠覺得不舒坦。

  江城江城有他,首都首都有他,偏生他是知名企業家,暫且還不能將其如何。

  「你依著其他女人的事情同我鬧,我也應該有這個權利,我在行駛身為一名丈夫的權利,沈清,我是男人,我並非你想的那麼大方,我也會吃醋,我也會有情緒,我也會生氣,但我很好說話,只要不是事關其餘男人,一切都好說。」

  全程,陸景行言語,沈清大部分處在靜默狀態。

  只因陸景行字字句句說的極為在理,她無從反駁,即便是反駁了,話語也會異常蒼白。

  陸景行字句之間說的很清楚,只要不是事關其他男人,一切都好說。

  他的底線已經擺在眼前了。

  清清楚楚,萬分明確。

  都說先說斷後不亂,倘若是後面沈清在有什麼逾越之舉,陸景行有足夠的理由質問她。

  沈清動了動纖細的手腕,欲要從他手中將掌心抽出來。

  見此,男人眸光微動,卻是越發深沉。

  見他發現,沈清動作更大了些,欲要一次性抽離出來,男人一手握緊,一手按在她後腦勺,

  隨後,一個簡單粗暴且毫不憐惜的濕吻落了下來。

  沈清不回應,陸景行心中氣惱,張嘴,咬在她唇瓣。

  吃疼,倒抽一口冷氣,男人長舌直入順勢鑽了進去。

  冗長的吻密密麻麻落下來,直至她近乎不能喘息,男人才放過被蹂躪的微微腫脹的唇畔,埋首於她脖頸之間啃咬著,不輕不重,但也絕不是沒感覺。

  沈清欲要伸手推開他,卻被人摟在身前。

  素來溫柔的男人有了邪火,動作粗暴似發泄,片刻,一翻轉,沈清被帶著躺在了床上,落下去之間,男人寬厚大掌落在她後腰護著,沈清有那麼一絲錯覺,覺得這個暴怒中的男人還是在護著她的。

  若是平常,陸景行早已壓了下來,可今日。

  沒有。

  他只是緊緊挨著躺在她身側,甚至是擒住她手腕的掌心刻意繞開了肚子落在床邊。

  男人密密麻麻的吻從脖頸之間順勢而下,撩的沈清嬌喘連連。

  酥酥麻麻感遍布全身。

  突然,山峰一緊,疼的她一聲驚呼出聲。

  這聲驚呼是實實在在的,不似嬌軟的輕呼,是真疼。

  原本怒火中燒的男人嚇住了,停住手上動作,鬆開圈在懷裡的人,只見沈清疼紅了眼眶。

  「怎麼了?」話語慌張。

  「疼,」沈清答,嗓音帶著些許顫慄。

  「哪兒疼?」男人心頭是慌的,雖心有怒火,可動作時還是避開了些,也只是象徵性的懲罰而已。

  順目而下,見沈清捂著胸部躺在床上,疼的面色發白,男人心頭一緊。伸手按了內線讓醫生上來。?如此一來,自然是驚動了蘇幕的。?這整日,總統府都不得安寧。

  全程是因沈清與陸景行二人。

  醫生來後,查看了番,簡單說了幾句,如此情況是正常情況,到後面會消失,可即便如此,

  男人卻還是不放心,冷著臉詢問醫生具體細節。

  直至最後,醫生將孕期孕婦身體變化告知其。

  男人才得以鬆了一口氣。

  這夜裡,蘇幕自然是在臥室里的,陸琛雖人起來了,但礙於公公與兒媳婦兒的身份擺在那裡,不好進屋子。

  醫生交代完之後,蘇幕開口道;「孫教授,出了這個門,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你應當知曉的吧?」

  「我明白明白,」他自然是知曉豪門中對這種事情是最為忌諱散播的,且還是總統府。

  「我說的、是出了這個房門,」蘇幕在度開口,話語中帶著些許警告。孫德一驚,出了這個房門??總統閣下若是問起,也、不說?「那、總統閣下?」孫德有些拿不定主意。?「胃不好,」蘇幕開口言語。「是是、少夫人胃不好,需要養著,」孫德連連點頭,就差伸手擦汗了。他堂堂一個軍區醫院院長,一個軍醫,混成了如此德行,失敗,當真是失敗。孫德走後,蘇幕冷這臉望向陸景行,不言語,就單單是眼神都能看出她的責怪。

  這夜,蘇幕交代陸景行些許注意事項便轉身下樓。

  陸琛候在起居室客廳見其出來,問了嘴。

  只聽蘇幕涼著嗓子道;「你兒子就不是個好東西。」

  聞言,陸琛笑了,話語悠悠然且打著一副氣死你算了的姿態道了句;「也不知道是誰生的。」

  話語落地,一個冷眼掃過來落在陸琛身上。

  後者因扳回一局顯得有些悠悠然,邁步向前而去,姿態高昂,嘴角掛著悠悠笑意。

  蘇幕走後,男人進浴室擰了塊熱毛巾出來挑起她的睡裙落在其腫脹之處。

  話語輕柔;「對不起,」誠懇道歉。

  原只是想讓她常常記性,沒想讓她真疼。

  沈清掀開眼帘看了男人一眼。

  怪嗎?醫生說了,正常反應,若是將這過錯落到陸景行身上是否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實則他也沒用力,不過是附上去了而已,還未來得及動彈便被她一聲驚呼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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