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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 甜夢

  那段時間,陳家基本上沒傳出什麼好看的新聞。

  聽說陳鴻飛在國會裡跟人大聲爭執,最後氣得臉紅脖子粗,惡狠狠地摔門而去。

  卞薇好長一段時間沒敢出門,也許是自覺顏面盡失,在富太太的圈子裡幾乎銷聲匿跡。

  陳燃一開始倒沒怎麼在乎,還像往常一樣,出入各種慈善晚宴。

  季丹丹剛好在劇組裡忙著拍戲,沒空去給當漂亮花瓶。小陳少略微有些形隻影單,但依然打扮得西裝革履,優雅體面。

  被問起時,陳燃就笑:「能有多大事,不過一點小風波罷了。他們在星網上吵得厲害,但落到現實中,還得看誰的根基更深厚。」

  而在這方面,陳厄哪比得上在名利場浸淫多年的陳鴻飛父子呢?

  陳燃是這樣想的。

  晚宴中途,他陪政界要員一起在院子裡走了幾步,隨便聊了幾句聯邦的規劃方向。也算是相談甚歡,只不過回大堂的時候,花園長廊燈光昏暗,陳燃被侍者不小心撞了一下,白襯衫頓時染上葡萄酒的顏色。

  他心裡微慍,臉上卻還是帶著笑,對要員說了聲抱歉,然後去盥洗室處理。

  但這種髒污,沾上了就很難弄乾淨。還好酒店就在旁邊,陳燃急著趕回來,就抄小路走了一段。

  那天街上有些喧鬧,也許是附近放假的學生,在一起參加什麼活動。

  陳燃沒在意,自顧自地悶頭走。到了酒店門口,明晃晃的光映照下來,他皺著眉,曲起手臂遮擋襯衫上的紫色酒跡。

  確實有群學生模樣的人,在離電梯稍近的吧檯旁,邊笑邊鬧地聚會。

  陳燃沒怎麼看他們,自顧自地按下電梯。

  忽然聽到有人喊:「喂,那不是陳燃嘛?」

  陳燃忽覺不對,抬起頭。

  「就那整天正事不干,仗著家裡有錢到處鑽營,還指示自己舅舅倒打一把去污衊人的陳燃嗎?」

  學生們哄堂大笑。

  陳燃忍著怒火,打算等電梯一來就走。

  但學生那邊吹了聲口哨,帶著嘲弄的意味。陳燃忍無可忍,準備斥責一下這群不知好歹的年輕人。

  但一轉身,就看到不知道什麼東西砸過來。

  他來不及躲閃,啪的一聲,亂七八糟的彩色紙片頓時糊了一臉。

  陳燃氣得發抖,用手把眼睛旁邊的紙片抹掉。

  只是那種用來慶祝的禮花筒,學生們笑得前俯後仰,指著陳燃拍桌子說:「瞧瞧,把他都嚇成什麼樣了。」

  電梯門終於打開。

  同一時間,光腦也響了起來。陳燃趕時間,走進電梯裡,一邊拼命按著關門鍵,一邊開口:

  「丹丹嗎?沒什麼急事的話,我們等下聊,抱歉,我現在心情不太好。」

  他的未婚妻說:「對不起陳燃,這件事很重要,我……我想現在就跟你談好。」

  陳燃望著自己在電梯璧上的倒影。當他不笑的時候,模樣陰鬱,身上還粘著酒和紙片,看起來狼狽得不行。

  「什麼事?」他語調冷下去。

  「我們退婚,好嗎?」

  電梯升到了十六樓,陳燃臉色鐵青地走出去,找到自己更衣的房間。

  他半晌也沒開口,就聽到季丹丹開口:「我知道在這個時間點,提出退婚,好像有些過分。但是陳燃,我……我其實已經思考了很久。

  她又說:「主要是我跟你有一些觀念上的分歧。畢竟,陳家家大業大,而我出身小門小戶,實在有點配不上。」

  但不管怎麼說,話里話外,都是咬死了要退婚的意思。

  陳燃氣笑了:「季丹丹,你他媽知不知道,我選你,無非是因為你長得好。不然,我什麼未婚妻找不著?」

  季丹丹柔柔地說:「是,陳燃,你再找一個吧,全怪我對不起你。」

  陳燃罵了句髒話,把光腦掛斷,扔在床上。

  他應該抓緊時間洗澡換衣服,趁著晚宴結束之前,光鮮亮麗地趕回去,找人多聊幾句。

  可是不知道怎麼,卻像是泄勁了一樣,沒什麼力氣動。

  ……也許是隱隱有了一種大廈將傾的預感。

  陳燃僵著脊背,心裡全是屈辱與不甘。

  -

  所謂樹倒猢猻散。

  陳家雖然還沒真的到垮台的那一步,但多數嗅覺靈敏的合作夥伴,已經聞出了不對勁的味道。

  往年換屆競選之前,陳家必然門庭若市。陳鴻飛得從早上開始接待應酬,一直忙碌到深夜。

  但今年格外冷清,就連幾個常常往來的合作夥伴,都找了事務繁忙的藉口,沒有登門拜訪。

  眼見陳家變成這樣,聯名索賠的幾大家族也不敢在這個風口浪尖上繼續折騰太多,以免成為輿論眾矢之的。

  所有爭議,就這樣慢慢冷處理了下來。

  軍部堆積了小山一樣高的事務,等著陳厄回去處理。陳厄清晨出門前對莊宴說:「晚上你自己吃,不用等我。」

  莊宴很乖地應了一聲。

  可是一直到深夜,莊宴做完設計,都沒聽到陳厄回來的動靜。

  莊宴試著給陳厄發了個貓咪睡覺的表情包,心想,他應該不會忽然有急事,要出差去別的地方吧。

  可是半天也沒等到回復。

  反而是莊宴自己累極了,在沙發上捏著光腦,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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