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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宴:「……」

  接著又看到陳厄抽出幾張卡,一併放在光腦旁。沒記錯的話,之前Alpha應該拿它來買過東西。

  「小宴,」陳厄說,「我以前沒談過戀愛,現在才想起來這件事。」

  他側臉繃著,模樣看起來生疏而笨拙,仿佛怕莊宴生氣。

  莊宴反駁:「我又不缺錢用——」

  沒說完又被打斷,陳厄說:「這不一樣,是我給你的。」

  「……」

  「拿著。」

  莊宴接下來之後,陳厄眼角稍稍彎著,流露出很淡的笑意。

  他很少笑,偶爾幾次都是在莊宴面前,神色溫和而且放鬆。

  可坐在床上,手裡拿著這麼多卡,感覺實在太奇怪了。莊宴稍微猶豫了一下,又遞迴給陳厄。

  在Alpha斂起笑之前,莊宴解釋:「先放到桌子上。」

  陳厄沒動,目光沉甸甸地望著他。莊宴只好說:「我明天再收起來。」

  「別忘了。」

  一起躺在床上,熄了燈。窗簾縫裡透著縷月光,霜白的一道,順著被子起伏的輪廓,最終落到陳厄側臉上。

  莊宴轉過去,聲音輕極了:「到時候獎金髮下來,我也上交給你,好不好?」

  陳厄掀起眼皮,隔著很近的距離看他。

  「給我幹嘛?」

  莊宴想了想:「零花錢。」

  「……」

  莊宴儘量說得理直氣壯,但想想實際的數字,又有點臉熱。

  他悄悄地,在被窩下面捏住陳厄的指尖。

  「可能不太多,反正你別嫌少。」

  陳厄默了默。

  房間裡有股暖香,像打翻了桂花酒。被子滑下來,月光頓時亂了。

  莊宴細長的手指揪著枕頭,帶著顫音說:「別、別咬脖子。」

  也許因為話里懇求的意味太重,陳厄果真沒咬,只是用鼻尖克制地輕蹭頸窩。

  蹭完又被翻過來,莊宴睫毛抖著,眼眸微閉。偏暗的環境中,他的皮膚是一片柔和細滑的象牙白。

  莊宴這回沒哽咽著要貼貼翅膀,是陳厄自己主動學會的。Alpha用白羽毛擦著莊宴眼角和耳垂,仿佛在哄人,又像安慰。

  就算是呼吸最重的時候,陳厄也沒怎麼出聲。Alpha牙關咬得很緊,一個勁地把人往翅膀裡面藏。

  捱過去了,才低啞地喊了聲:「小宴。」

  月亮已經升得很高,莊宴手腳發軟地撐起身體。陳厄翅膀還沒收回去,他茫然瞟了眼,立刻一路從眼皮燒到脖子根。

  ……怎、怎麼會這樣。

  竟然被自己弄髒了。

  陳厄倒沒怎麼在意,吻了吻莊宴,準備起身再去沖一次澡。

  莊宴在床邊緩了一會兒,被羞赧和愧疚驅動著,也慢慢下了床,走進浴室。

  水才剛開,浴室還沒熱起來。陳厄垂眼瞥他:「你也要洗澡?」

  「你的翅膀,」莊宴忍著難為情問,「自己能洗到嗎?」

  「……」

  陳厄抿抿唇,讓莊宴坐在浴缸邊上。

  Alpha左半邊翅膀潔白寬大,畢竟是鵠鳥的形態,全然展開之後,整個浴室都顯得小了。

  莊宴輕輕把泡沫抹上去,然後用指尖慢慢順著羽毛的紋路往下梳。

  翅膀尖也向下垂著,被碰到舒服的地方,覆羽還會撲稜稜地顫起來。拍在莊宴指腹的觸感很輕,像示好一樣的親昵反應。

  明明只是梳著左邊,右半截殘缺的翅膀,竟然也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莊宴怔了怔,小心翼翼地仰起臉。陳厄也回過頭,眉心微微蹙著。

  Alpha大概是覺得難堪,對莊宴說:「行了,我自己來。」

  可是莊宴不太讓開地方,因為腿很酸,身上也沒什麼力氣,根本站不起來。

  他又用手指梳了梳羽毛,不對稱的翅膀再次輕拍了一下。

  陳厄:「……」

  莊宴:「看,你明明就很喜歡讓我幫你。」

  如果陳厄真的不願意,那莊宴肯定也沒辦法勉強。

  但青年耳根發紅,保持著半跪的姿勢,別過臉讓莊宴繼續。

  從左邊梳到右邊,陳厄背部肌肉稍稍繃緊。莊宴重新打好泡沫,從翅膀根輕輕地塗抹到殘缺的部位。

  也許是因為發育不健全,陳厄殘肢上基本都是柔軟的絨羽,帶著身體的溫度。

  左翅膀已經沉穩地收好,一動不動。但右邊翅膀的頂端還是小幅度地撲扇著,溫水浸過絨毛往背上流。

  莊宴心想,既然洗了,就洗乾淨點。

  於是他用掌心揉著泡沫,耐心地順了兩遍羽毛。Alpha很輕地哼了聲,弓起背。

  「……好了嗎?」陳厄問。

  莊宴舉著花灑,把泡泡全沖乾淨之後,才說:「好啦。」

  他身上也被弄濕了,但又很累,懶得處理。莊宴心安理得地想,反正互相幫助,等下就該輪到陳厄幫自己了。

  陳厄站起身,伸手從高處把乾淨毛巾取下來。他把莊宴裹在毛巾里,還沒擦乾,就先迫不及待地親上去。

  這次的吻很急,帶著幾分特殊的意味。莊宴在間隙艱難地掙扎了一下,小聲說:「我真的沒力氣了。」

  「我知道。」

  「……明天好不好?」

  「嗯。」

  他沒為難莊宴,抖開毛巾,笨拙地幫Omega擦濺上去的水。

  莊宴稍稍安心了一些,可是吻又落下來。從眼角到耳垂,陳厄屏著呼吸,克制溫和地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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