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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銀盼覺得這話形容的畫面頗為眼熟,絞盡腦汁想了片刻,終於想起來,當初白家霈便說過,她剛死的時候,有個漩渦出現要將她帶走。

  那麼說來,便不是太平所發現的偶然事件,而是真的在大概率地發生了。

  顧銀盼不免焦慮起來,若是這件事和她們受到暗算有關,那兩者之間到底又有什麼關聯呢?

  她看著太平,對對方的平靜顯得非常不解,問:「發生了那麼大的事,你居然還安安穩穩呆在這裡,心可真寬啊。」

  太平卻反問道:「君上和你都出了事,我再去探究,才是心寬?」

  顧銀盼便想,也是,她現在不也是一樣,怕惹上事,才如此迂迴地打聽消息。

  她嘆氣,又問:「你真不打聽修真界的消息?一點都不知道?」

  太平搖頭,卻突然說:「你若是想知道,為什麼不去問你身邊的那位?」

  顧銀盼一時茫然,半晌想到,太平說的是季滿庭。

  她面露不屑:「她是人類修士,能告訴我什麼消息。」

  話雖如此,她也想到,尚飛花從方壺消失的這個準確消息,就是季滿庭告訴她的。

  而此時太平也點頭道:「你說的不錯,你要小心她。」

  顧銀盼驚訝:「你發現了什麼麼?」

  太平道:「這倒不是,只是這人好像知道很多事,讓人覺得不安。」

  太平神色略顯冰冷,她想起來,當時季滿庭想要上山,對她說了一句話。

  季滿庭說,方壺有了新的主人,你不想回去看看麼?

  ……

  陳光霽下午兩點的時候醒了過來。

  醒來之後,她稍顯沉默,似乎沒什麼精神,不過眾人還是收拾了東西,往山下去了。

  喬中羽本來還想問問陳光霽要不要解決掉這個咒,見陳光霽一直不說話,就也沒敢問,一直到了山下,她還是忍不住說:「不解咒麼?」

  陳光霽搖頭道:「不解。」

  她停頓,又說:「不就是單身到三十歲麼,有什麼的。」

  其實這咒也不僅是單身到三十歲,當時龐高韻許願的時候,還說,希望兩個人身體健康,開開心心,以及要是有真的很好的對象,可以也在一起生活,不過顯然這個「很好」的標準很高,所以陳光霽一直單身到了現在。

  這咒語的主體是這,不過附加還保障了陳光霽的身體健康,生活順利,陳光霽覺得這是小夥伴的關照,就不想解咒了。

  眾人在黃昏時到了山下,卻發現山下非常熱鬧,居民們都出了家門聚集在街上,在街上或竊竊私語,或高談闊論。

  眾人有種一下子進入另一個副本的感覺,陳光霽找了個認識的人,詢問出了什麼事情,於是她們便聽說了一個非常血腥的兇殺案。

  鎮上有個開飯店的人家,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夫妻對砍,把對方都砍成了一截一截的,房間地面上淌滿了鮮血,警察進去的時候,都結成了冰。

  顧銀盼和唐九容在一邊聽到,則不約而同的在腦海中想起了同一個名字——

  尚飛花。

  ……

  晚飯後,黎安瑜跟著太平來到了後山,後山上有幾個大棚,裡面種著蔬菜瓜果,還養了雞鴨,不過有一塊地方還是空的,只平整了地面,像是個露台。

  太平就走到了這個露台,黎安瑜發現這露台的一邊是一個陡峭的山崖,從那裡望去,可以看見遠處山巒疊嶂,雲海翻湧壯闊。

  太平在原地看了會兒風景,便對黎安瑜說:「等到春天的時候,我要在這弄一個小花園,平時天氣好了可以在這裡吃飯,我們就專門弄個小灶,你也不用為了趕上吃飯起那麼早了。」

  黎安瑜聽的受寵若驚,說:「我那麼特立獨行,不太好。」

  太平道:「有什麼不好,這裡只有你是人。」

  黎安瑜:「……」

  雖然是事實,聽起來不知道為什麼有點怪怪的,而且確實讓人不安,黎安瑜覺得自己並沒有什麼能得到這些優待的特別之處。

  她有多幸福,就有多膽戰心驚,到了晚上,終於忍不住問:「太平,我真的可以呆在這裡麼?」

  太平向她投來疑惑的目光。

  黎安瑜道:「你看,我只是個普通人,又懶,又饞,又不會幹活,又倒霉,你為什麼會收留我呢?」

  太平似乎也被黎安瑜的自我唾棄震驚,瞠目結舌了片刻,才說:「我也見過很多人了,你沒有你自己說的那麼差啊。」

  黎安瑜聞言,激動不已,只覺得自己極其難得地受到了肯定,但她壓抑住感動,繼續問:「我知道自己可能有點事兒逼,但是我實在很擔心,你會在有一天發現我一無是處,而把我趕走。」

  太平突然笑了。

  從鼻腔輕輕發出了一道鼻音,嘴角彎曲,「哧」一聲笑了出來。

  黎安瑜第一次看見太平笑,但是她莫名覺得這好像是個冷笑,於是更不安了。

  然而太平開口道:「你第一次來,我就注意到了,那天來人很多,但是像是這樣烏雲罩頂的,是唯一的一個,我特別關照了你,我記得你那個時候年紀還很小,個子也不高。」

  黎安瑜羞赧道:「我大學還長了點個子呢。」

  太平道:「然後你第二次過來,看起來更倒霉了。」

  黎安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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