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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至公:「……」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何所思覺得原至公似乎露出了受傷的表情。

  但是既然何所思都已經用那麼蹩腳的藉口拒絕了,原至公便也不強求,反而走過來說要幫何所思按一下額頭。

  何所思再一次拒絕了——頭是多麼重要的器官啊,要是原至公要對他做些什麼可怕的事可怎麼辦啊,他覺得這不算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原至公確實覺得挺受傷的,於是他直接不管不顧地按住何所思的肩膀,堅決地替他按起了頭。

  溫熱的暖流舒緩了緊張的神經,微涼纖細的手指貼在額頭之上,何所思感受到輕重適宜的按壓之中所包含的溫柔體貼,心中又是詫異又是緊張。

  原至公到底有沒有認出自己呢?他是不是已經確定自己就是何所思了呢?他到底是喜歡男人,還是喜歡何所思呢?雲柔的事又是不是真的呢?

  這麼想著,頭簡直要真的痛起來了。

  他終於忍不住問:「仙君,說起來,千秋道君現在生死不知,雲天宗是什麼反應呢?」

  原至公手指一頓,很快若無其事地繼續按了起來:「他們投誠了。」

  ——居!然!是!真!的!

  何所思心中一窒,他努力的忽視了心中的不悅感,調笑道:「那麼,前些天聽說雲柔仙子要進門的事,恐怕也是真的了。」

  原至公解開了何所思頭上的髮髻,讓對方的頭髮披散下來,手指插入濃密的髮絲之中,他對何所思問的這個問題不大高興:「你不需要操心這個。」

  何所思心中冷笑,暗想:你他媽根本不喜歡女人,還總搶我的,果然是變態。

  口中卻故作受傷道:「仙君不高興我問這個麼,我只是在想,府中要進新人,我總要有所準備罷了。」

  何所思基本準備好了原至公或者繼續更他虛與委蛇地演戲或者乾脆撕破臉皮的準備,卻沒想到對方根本沒理他,沉默地在他身後悉悉索索了好一會兒,然後突然起身,從梳妝檯的抽屜里拿了一面小鏡子,遞給他溫和道:「你看看好不好看。」

  何所思一臉莫名,執起銅鏡,便看見裡面的少女嬌憨迷茫的神情,再一看,便是一個精巧的髮髻,長長的前發被紮成辮子,盤繞在髮髻之上,鬢邊一串紫藤蘿花型的珠花,可愛極了,何所思差點都被裴霓裳這副樣子迷住了,然後他反應過來,驚訝道:「你還會盤發?」

  原至公按著他的肩膀:「小時候,你不會扎頭髮,不都是我幫你的麼?」

  何所思嚇到了。

  這說的難道還是他和裴霓裳的往事?難道原至公就那麼堅信不疑地相信自己是裴霓裳麼?但是不對啊,他對著男人可是硬了。

  他的目光掃過原至公帶著笑意的面孔,覺得對方果然是瘋了。

  對待一個瘋子,怎樣的小心都是不為過的,何所思咽了咽口水,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響動,何所思連忙站起來,趁此機會自然地推開了原至公還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故作疑惑地說了句「外面怎麼了」,便提著裙子跑了出去。

  他努力壓下心中奇怪的感覺,走到門口,便看見蘭君擺成一個「大」字攔住王重葛,王重葛推著蘭君的手臂想要進來,嬌艷的面容又是盛氣凌人又是委屈不安,看上去可憐可愛。

  她一看見何所思,眼睛就是一亮,剛想說話,目光一凝,笑容僵硬了半秒,鬆開了抓著蘭君的手臂,福身行了個禮,道:「仙君原來也在。」

  蘭君氣的好像快哭了:「我早就說了仙君在的。」

  王重葛不大在意:「是麼,我以為你開玩笑的。」

  這麼說著,已經趁機躲開了蘭君,向著何所思小跑過來,然後拉住了他的手臂,嬌聲道:「今天天氣好,我見榮翠園的花開的特別好,我們去看看好不好。」

  她說的太自然了,何所思拿眼角瞥著原至公,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原至公面無表情,看著冷峻又無情:「霓裳,你應當告訴王佳人,你頭疼。」

  何所思這才記起來自己還有這個設定,尷尬地對王重葛說:「對,對,我有點頭疼。」

  王重葛頓時露出了可憐兮兮又心疼的表情:「是麼,怎麼會頭疼。」

  她抬手想來摸何所思的額頭,何所思便覺得自己的手臂被用力一拉,人便變了個位置,到了原至公身後。

  王重葛手上抓著的手一下被抽走,她愣了一愣,疑惑地看了原至公一眼,不死心道:「可能是在屋裡悶著了,多走動走動也是好的。」

  何所思有點尷尬,他也沒多想答應王重葛,但是昨天王重葛在他懷裡哭泣的場景還歷歷在目,第二天就拒絕人家的請求,還怪不好意思。

  但他餘光瞥到原至公緊緊抓著自己的發白的手指,便知道無論如何不能答應,心中暗自嘆氣,剛想拒絕,卻聽原至公說:「王佳人說的有道理,那我們一起去吧。」

  何所思:「……」

  何所思就這樣被拉著出了院子奔向榮翠園,蘭君不放心,也跟在身後,於是他身邊便團團圍了三個人,皆是向他噓寒問暖。

  「還頭痛嗎?」這是王重葛。

  「頭痛其實應該休息的。」這是蘭君。

  「……」這是原至公,他是沒說話,只是目光一直在何所思身上逡巡,令人渾身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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