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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至公面色微驚地看著他:「為什麼?」

  ——因為他現在變成了你的後宮之一呆在你的面前,這他媽能說麼能說麼?!!!他能不能去決戰全靠你了啊!

  何所思糾結半天,終於吐出一句:「他以前說過。」

  原至公恍然大悟:「確實,半年以前,已經能夠確定是不是要去參加雲台集會了。」

  何所思剛想編一個自己為什麼會不去的理由,便又聽見原至公說:「那個時候,你們的關係甚是親密呢。」

  「完全沒有這種事啊!」何所思簡直要給原至公跪了,「而且話說回來,我們絕對已經一刀兩斷了我敢肯定!」

  原至公大概被何所思的氣勢嚇了一跳,沉默地看了他一會,才說:「是麼,那不說這事了。」

  鬆了一口氣的何所思,在原至公再一次離開以後,才又意識到——媽蛋,雲台集會的事,還是沒有給回復啊!

  事情拖到了原至公離開也仍然沒有著落,何所思心裡交瘁,眼看著時間一步步逼近,更是抓耳撓腮地急的上火。

  「你無論如何,都要去雲台集會麼?」看出來這一點的裴霓裳忍不住問,「你有想見的人麼?」

  她正在撫琴,纖長的柔胰拂過琴弦,瀉出流暢的琴聲,在何所思聽來已經是一種享受,她卻說不過只是尋常的練習罷了。

  「說是想見的人倒也是啦——不過應該跟你想的不是一回事。」何所思想了想,看著好奇地望著她的裴霓裳,覺得這件事告訴她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其實與其說想參加雲台集會,不如說是想出去。」

  「你想離開廣裕仙門麼?」裴霓裳吃驚地看著他。

  何所思撓了撓臉:「嗯,大概就是這樣吧。」

  正在撫琴的裴霓裳便一把抓斷了琴弦,血珠頓時從指間低落,何所思被她嚇了一跳,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抓起了她的手。

  「至於那麼吃驚麼。」

  裴霓裳用力一掙,將手放到了身後,目光直視何所思:「安霖,你告訴我,你想出去的原因,是因為何所思麼?」

  ——還真是。

  不過何所思搖了搖頭,回答道:「不是,我是為了自己才想出去。」

  ——這話也絕對不能說是騙人的。

  裴霓裳低著頭,半晌,下定決心一般地抬起頭來:「我知道哪裡可以出去,我帶你出去吧。」

  何所思頓時一驚,然而將要脫口而出的一句「好的」,卻被「還是不用了」代替了——一種冥冥之中對於危險的預感讓他做出了這樣的改變。

  裴霓裳大約沒想到,一時愣愣看著他。

  何所思臉上掛著微笑:「其實也沒那麼急迫,如果拜託霓裳,霓裳也要擔風險了,我看仙君很好說話,還是在說說吧。」

  「是、是麼。」裴霓裳怔怔看著何所思,好一會兒才鬆了口氣,露出了放鬆的神色,「啊,是我小題大做了。」

  何所思笑道:「我很高興,霓裳那麼擔心我,我恐怕都要愛上你了。」

  「別、別這麼說啊,我會害羞的。」裴霓裳低著頭擺著手,臉又瞬間紅到了脖子根。

  然而這一瞬間,何所思目光一凜,臉上淺淺的笑容僵住了片刻。

  ——剛才因為斷弦而鮮血淋漓的雙手,此刻已經結痂,想必很快便會完好無缺了。

  一個同為金丹期的修士,會有這麼快的恢復力麼?這個問題,一直到離開,何所思也沒有問出來。

  回自己院子的路上,何所思陷入了思索。

  並非是從來沒有懷疑過,裴霓裳的修為。

  事實上,在初見的時候,何所思便曾以為裴霓裳應該是個元嬰修士,這並非是查探到了修為,而全然只是一種單純的感覺。

  就好像你掃過一個路人,會猜測他的職業,不知什麼時候起,何所思在遇到一個修士的時候,便會去猜測對方的修為,大概是因為他慣常在外遊蕩,形形色色的人都見過,也見過不少掩飾修為的手段,所以比起探查出來的結果,有時還更相信感覺。

  然而從靈力上來說,裴霓裳是個金丹修士,甚至還比玉安霖弱了些,因為完全想不出在後宅這個鳥籠里有什麼掩飾靈力的必要,何所思便也接受了這一點。

  但是今天,久違的懷疑又浮現出來。

  但現在附身在玉安霖的身上,往常隨手便一大推的探查手段都變成了浮雲,所有的焦慮便都只能壓下,裝出一副無知無覺的模樣來。

  但是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強烈了。

  何所思是一個很容易被感性驅使的人,當他被感性控制時,時常會忽略掉很多事情,但當理性一旦回歸,所有的一切便在他面前重演,讓他漸漸覺察到裡面的疑點。

  從一開始看來,便顯得很奇怪的便是,裴霓裳真的是她所展露的,這樣一個性格的人麼?

  ——其實應該不是的。

  過往其他姬妾的對話碎片漸漸在他的腦海中平湊起來。

  「裴仙子其實很冷淡呢。」

  「只要仙君不在,裴仙子就一定是在修煉啊。」

  「其實整個後宅,不就是裴霓裳一手遮天嘛。」

  「……」

  ……

  不安愈發強烈,何所思突然停住腳步環顧四周,假山嶙峋灌木清幽,弦月靜靜地掛在天邊,清風掃過耳側。

  ——不對,蘭君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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