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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剛剛貼上去,沈淮與一轉攻勢,將她雙手雙腿全困住,壓在沙發上,垂眼看她:「小狗崽子,還真是反了你了。」

  杜明茶一個激靈,她大叫:「你難道在裝醉嘛?」

  「沒有,」沈淮與俯身,貼在她臉頰上,蹭了蹭,夢囈一般輕嘆,「我真醉了,明茶。」

  杜明茶伸手錘他肩膀,憤憤不平:「所以你剛剛也是在騙我嘛——」

  「我真醉了,」沈淮與親她的耳側,熱氣呵的杜明茶發癢,忍不住想推開他,卻被按住,老老實實,動彈不得,「明茶,我愛你。」

  他聲音很輕,如羽毛入水,輕飄飄落下來,沾了些水珠兒,像是濕透了,又像是只輕輕蹭了蹭水面,悠悠蕩蕩,要隨風順水,往更深遠的地方去了。

  或許抵達的是杜明茶的心臟。

  只要他的一根羽毛就能觸到發顫。

  杜明茶不掙扎了。

  沈淮與鬆開手。

  他半撐著身體,看著她,領帶垂落,拂在她胸口。

  杜明茶想他的確是醉了。

  不然怎麼能一句話就能也讓她沉溺其中,讓她也像同樣喝醉酒,感覺飄飄然欲浮欲沉。

  「你應當聽過我父親的事情,」沈淮與輕聲說,「他天生分辨不出人臉,唯一能看清楚的人,是我母親。」

  杜明茶安靜聽他講。

  「當時我母親還在讀高中,父親教她鋼琴,與她關係頗好,但母親只當他是老師,是兄長,」沈淮與目不轉瞬看著身下的杜明茶,「後來,母親戀愛了,她愛上父親的弟弟,與他有了婚約,兩家人都很樂意這門親事,唯獨我父親極力反對,並無結果。」

  「婚禮當天,我父親強行驅車帶走母親,避開人目……七天過後,大家不得不承認他們二人,」沈淮與說,「再後來,你也看到了。」

  杜明茶伸手,手指小心翼翼地貼上沈淮與的臉頰。

  她有點點心疼。

  沈淮與在說自己父母這些往事時,表現的十分平靜,語調沉穩,如同旁觀者在冷淡觀察往事。

  「這大概會是一種病,心病,」借著酒,沈淮與冷靜地將自己不堪地一面,徹底袒露在她面前,毫無保留,「父親強迫母親留在他身邊,不得解脫。旁人曾稱讚我母親如向日葵,然而我見到的她,永遠都是失魂落魄,目光潰散。」

  曾經的白靜吟,溫柔大方,聰明伶俐,有一雙靈巧的手,能彈奏出優雅的鋼琴曲;

  後面被沈從鶴養成只能在金絲牢籠中銜食飲水的鳥,縱使鋼琴蒙灰也不去觸碰一下。

  「父親離不開母親,」沈淮與說,「父親不會放她離開,哪怕後面母親故意氣父親,找來一些男人回家,父親也不會提離婚……」

  杜明茶努力抬高身體,去擁抱他:「別說了。」

  「我也一樣,」沈淮與說,「我有著同樣的病,明茶。」

  他緩聲,將自己不能示人的缺陷展示給她:「一開始我想過,遵循你意見,還你自由,不能讓你變成第二個白靜吟。但很可惜,我做不到。」

  杜明茶下巴觸著他肩膀,擁抱著他,感受他的體溫。

  「我無法保證自己是不是會像父親,」沈淮與沒有觸碰她,他閉上眼睛,「我先前問過你,一旦開始,就再也不能回頭了。就像現在,明茶,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如果你害怕,或者討厭——」

  「你在說什麼啊?」杜明茶打斷他的話,她拽著沈淮與的領帶,兇巴巴地注視他,「難道你覺著我以後會出軌嗎?」

  沈淮與無奈:「不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杜明茶認真地說,「我剛剛聽的很明白了,你的視覺系統或者大腦某處神經有些許缺陷,看不清楚人的臉,可這又有什麼?」

  她語氣堅決:「難道我是因為你視力好喜歡你的嗎?」

  沈淮與任由她扯住領帶。

  「我很榮幸能成為你的唯一,也很開心能成為你的唯一,」杜明茶眼睛亮閃閃,「你不覺著這種聽上去就像天生一對的感覺很浪漫嗎?」

  沈淮與頓了下:「你難道不會想我可能因為只能看清才選擇的你?」

  「你是這樣想的嗎?」

  「當然不。」

  「那不就得了,」杜明茶哼了一聲,「從剛開始見面你就開始捉弄我,你那時候才沒有對我有什麼其他小心思。而且,我從來不覺著你的眼睛是缺陷哦。你只能看到我一個人,那豈不是意味著其他人在你眼中都是線條?這樣的話,那你以後肯定不會選擇和線條出軌上|床醬醬——你打我幹嘛?」

  沈淮與被她氣笑了:「你眼裡的我就這麼人盡可妻?」

  杜明茶揉著被他輕彈一下的後腦勺:「反正我明明白白告訴你,淮與,我喜歡你是喜歡你的性格,包容,臉,身材,器大——我說的是氣量大。」

  沈淮與被她逗得笑出聲,又慢慢摟住她。

  如擁抱住一團夢。

  他親手捉住了。

  沈淮與慢慢地說:「但我有些特殊癖好,明茶,像你上次看到的玩具屋,有些東西,我很喜歡。」

  杜明茶眼前一亮:「不瞞你說,其實我覺著也挺刺激。」

  沈淮與:「……嗯?」

  「下次我們可以試試其他的,」杜明茶摟住他脖頸,在他耳側吹了口氣,「實在不行,今晚也可以,我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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