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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明茶猶豫著選中了胸鏈:「這個吧。」

  她先前跳舞時戴過類似的項鍊,可接受能力稍稍強一些。

  畢竟這東西看上去的確就是個增加觀賞度的飾品,應該不具備其他特殊功能。

  「還有呢?」沈淮與淡聲說,「再選一個。」

  杜明茶試圖萌混過關:「淮與,我年紀還小。」

  「出國前一晚你自己要動的時候可沒說自己年紀小,」沈淮與鐵面無私,解開束縛在手腕上的領帶,抓了她的手,要她自己去摸,「閉上眼睛,再選一個。」

  這可比抓鬮難多了。

  杜明茶閉上眼睛,胡亂摸了一個。

  手指觸碰到一連串微涼,杜明茶受驚,睜開眼睛。她摸到了那一串珍珠,最小的珍珠只比綠豆稍大一些,最大的一顆如鵪鶉蛋,顆顆圓潤,閃著優雅聖潔的光芒。

  不過被沈淮與放進這盒子裡,估計是聖潔不到哪裡去了。

  這一串漂亮的珍珠鏈讓杜明茶有點退縮。

  她下意識丟開手,想要重新選:「我改主意了,想換個。」

  但沈淮與卻按住她的手,將盒子徑直合上:「開弓沒有回頭箭,明茶,這是你選的。」

  杜明茶別無選擇。

  領帶被他抽走,這條送他的生日禮物已經盡了兩次不應該盡的任務,微微起皺,越是天然的材質越嬌貴,杜明茶有些心疼地看著這領帶。

  花了她好多錢呢,怎麼沈淮與也不愛惜?

  這樣的念頭剛剛冒出來,沈淮與便將領帶展開,蒙住杜明茶的眼睛。

  視野頓時陷入一片濃郁的昏暗。

  杜明茶伸手要解領帶,卻感覺到沈淮與將一串冰涼的東西掛在她脖子上,同時,那綠豆般大小的珍珠貼在她嘴唇上,杜明茶聽到沈淮與低聲說:「先潤些。」

  視野受阻,杜明茶仍舊沒有放棄和他溝通:「淮與,我餓了。」

  「嗯,」沈淮與低聲,「一會再說。」

  杜明茶聽到了他抽出紙巾的聲音,嘶嘶啦啦,她看不到,但知道床邊的小木桌上擺放著一盒紙巾,用的是胡桃木花紋的方盒子,上面繪製著一朵一朵正盛開的茶花。

  這房間裡很多東西都和山茶花有關,就像特意私人定製的。桌子和椅子上的軟墊、窗簾底端,都有著小小山茶花的刺繡。皮帶只解開一隻腳,另一隻腳上仍舊繫著他的皮帶,松松垮垮被推到膝蓋上方,腿抬起來,沈淮與墊了一層紙。

  他握著珍珠鏈,從腳踝處一路往上細細掠過。

  珍珠項鍊很襯她,金色也很襯她。

  沈淮與瞧著她脖頸上的金燦燦項鍊和光華奪目的珍珠,忽而想贈予她更多的珠寶。

  她合該佩戴如此多珍貴而美麗的東西,她原本就該過錦衣玉食的生活,而不是如此勞碌奔波,打工,睏倦到仿佛趴在桌子上就會立刻睡著。

  沈淮與有能力讓她過更好的生活,也想讓她生活不再這樣辛苦。

  珍珠是涼的,沒有體溫,鏈條也是同樣無生命的金屬,杜明茶眼睛上繫著領帶,伸手去觸碰沈淮與,卻被他扯住手腕。

  杜明茶叫他:「沈淮與。」

  這還是她第一次連名帶姓稱呼他,她頓了頓,又說:「淮與,那你小心點。」

  回應她的,是沈淮與淡淡的一聲:「那要看幾顆珠子了。」

  他憐愛在她手背落下一吻:「如果五顆以內能透一張,我就聽你的。」

  杜明茶摸索著,捧住沈淮與的臉頰,感受到他臉上的體溫。她嘗試著去摸沈淮與的眼睛鼻子,感覺到他閉上眼,長而濃密的睫毛將她手心擾的發癢。

  她感受到他臉頰的溫度,仍舊是她熟悉的溫暖。

  「淮與,」杜明茶撒嬌般地又叫他,「你對我好一點嘛。」

  她從來不吝嗇表達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想要輕些,」沈淮與說,「那就努力點。」

  沈淮與沒有關窗戶,這漂亮的小別墅坐落於安靜整潔的富人區,外面清新樹影隨風搖,送入淡淡薔薇花味道。

  溫暖柔和的陽光越過乾淨的玻璃躍進來,恰好落在填充著豐盈鵝絨、真絲質地的枕頭上面。

  這種枕頭也出自於沈淮與所在的家族,由他另一個兄弟所繼承的百貨產業下製造。鵝絨只採取最軟處的絨毛,絲也出自於最上等的蠶。

  這些鵝和蠶,尚不知自己努力不過是謊言,仍舊兢兢業業地產絨、吐絲。全然未料到,有朝一日,這些最柔軟的鵝絨蠶絲都會被抽絲剝繭,製作出價值高昂的枕頭,供人們使用。

  但這枕頭也不過是富貴人家隨意可用的物件,並不會因為材料的珍貴而被精心呵護。漫長時間過去之後,這隻真絲枕頭最終倖存下來,被毫不留情地被丟到地上。

  沈淮與仍舊擁抱住杜明茶,他蜷縮著身體,像是小心翼翼的擁抱,又像是要困她在自己懷抱中。

  只有擁抱能給予他些許真實感。

  他聲音帶點啞,或許是方才呼吸過度。

  「你走之後,我……」

  沈淮與只說了這幾個字,他沒有繼續下去,睫毛顫了顫,把那些話忍下來,只輕聲叫她名字:「明茶。」

  他的下巴抵住她柔軟的頭髮,輕輕蹭了一下。

  「明茶,」沈淮與又重複一遍,「小茶花。」

  這裡是個敞開心扉、談話的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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