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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老先生罵人也有技巧,他知道鄧斯玉是養孫女,畢竟不是親生,不願落個「虐待養女」的名頭,也不罵她,只把事情全推到鄧言深頭上。

  恨鐵不成鋼,就差拎著鄧言深的耳朵往牆上懟了。

  眼看著杜明茶進來,鄧老先生這才暫時停下,他喝了口茶潤潤嗓子,瞪著唯唯諾諾兩人,這才憐愛地看明茶:「明茶,過來,坐這兒。」

  鄧斯玉猛地抬頭。

  她還有些不能接受。

  無法接受鄧老先生方才還在脾氣火爆地罵他們,轉臉間又柔和與杜明茶溝通交談。

  這臉變得……未免也太快了。

  鄧老先生讓杜明茶坐在緊挨著自己的位置,一看到她纖細的肩膀,先心疼幾分,聲音放軟:「最近練習太累了?怎麼瘦了這麼多?」

  他不能常常看顧這個孩子,外加愧疚使然,只覺她每次看都要瘦上幾分。

  想把杜明茶放在眼皮子底下更不行,家裡的繼妻兇惡,明茶斷然不是妻子的對手。

  鄧老先生惦記這個孫女,每次想和她說話,但又找不到話題,只能每次都問「怎麼瘦了這麼多?」

  活像《甄嬛傳》里的齊妃齊二哈,和那句「三阿哥又長高了」一模一樣的口氣。

  杜明茶老老實實坐在他身側:「也沒瘦。」

  不僅沒瘦,還在病美人白靜吟的投餵下胖了點。

  「啊,」鄧老先生鬆開手,著重看了眼站著的鄧言深和鄧斯玉,故意拉著杜明茶的手,提高聲音,告訴她,「這次的事我和你乾爹打電話說了,他說會讓人過來,整個節目都是他投資的呢,你放心。」

  沈二爺讓人過來?

  杜明茶迷茫了。

  二爺是閒著沒事四處扶貧嗎?怎麼哪裡都有他?

  不由得杜明茶深究,鄧老先生忽拉住她的手,狠狠地瞪了眼鄧言深:「言深,你別以為我年紀大了,不中用,管不了你們……別說我現在好好的,就算哪天我怕死了,你們也別想欺負了明茶!聽到沒有?」

  他手裡的拐杖重重敲擊到地面上。

  鄧言深眼皮突突地跳:「聽到了,您別這麼說……」

  鄧老先生又言辭激烈地訓斥了一番這倆孩子,特意差助理給杜明茶的舞蹈老師打電話,這邊還沒問呢,那邊對方立刻畢恭畢敬地說,這次的名額絕對不會再改動。

  一切全部都按照沈淮與的意思來,保持原陣容不變,堅決不讓鄧斯玉強加進來。

  而之前被一些人強塞進來的舞者,也在沈淮與的授意下全部被踢出去。

  一也個不留。

  除卻幾個的確跳的不理想的,其他的舞者仍舊召回,包括一開始被擠走的姜舒華。

  通話直接開了免提,放給這些人聽。

  鄧斯玉聽著,臉青一塊白一塊的,嘴唇顫抖,低著頭,感覺臉頰發燙,羞憤到恨不得不在這裡。

  杜明茶終於放心。

  鄧老先生很滿意這處理速度,他結束通話,怔忡地瞧了瞧杜明茶,才讓她離開,去練習。

  他心中忽有種驀然惆悵。

  身為杜明茶的親爺爺,在保護崽子這件事上,他還不如沈淮與這個半路上撿來的乾爹呢……

  外面月色映照著雪地明晃晃一片,鄧老先生站起來,腿有點麻了,膝蓋也疼。

  他早些年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當初陪他一同吃苦受累的髮妻已經亡故四十多年,只剩他如今坐擁金錢和一副每逢陰天下雨便四處關節疼痛的身軀。

  髮妻亡故,最中意的長子早亡,親孫子懵懂不知世事,親孫女又與他不甚親近。

  鄧老先生拄著拐杖離開,他不放心,在杜明茶練舞的教室外看了會——杜明茶已經重新歸隊,在同學中,仍舊十分惹眼。

  離開時,遇到杜明茶的老師,老師得知自己險些因養孫女換掉親孫女時,差點昏厥過去。

  現在見到鄧老先生,她忙不迭地趕出來,柔聲和氣地問對方好。

  鄧老先生交談興致不高,但在得知竟是沈淮與親自來談時,吃了一驚。

  上了車,鄧老先生輕輕錘著自己膝蓋,若有所思。

  鄧言深坐在旁側,忍不住叫他:「爺爺,我感覺二爺對明茶有些不對勁——」

  被鄧老先生一巴掌猛捶到後腦勺上,捶的鄧言深差點一頭栽倒。

  「在這兒放你娘的狗臭屁?」鄧老先生呵斥,「沈二是什麼樣的人?他能幹這種事?你當他和你一樣,滿腦子都是奶|子?」

  鄧言深默默地坐起來,揉著後腦勺,大氣不敢喘。

  「我嘗過的鹽比你吃的飯都多,」鄧老先生一字一頓,「要沈二真對明茶有意思,以後我跟他姓!」

  -

  市春晚並不是直播形式,而是採取的錄製。

  1月17號就開始錄製了,和往年一樣,縱使是市春晚,門票也不對外售賣,仍舊採取邀請制度。

  沈淮與早就拿到了票,帶著白陶陶和顧樂樂兩個小皮猴兒一塊過來看。

  鄧老先生得知後,喜不自勝,特意想辦法弄到沈淮與旁側的座位,想要和他仔細談一談關於杜明茶認乾爹的事。

  市春晚和先前學校里的那些節目不同,這種大事情,後台管控嚴格。為了防止影響杜明茶表演狀態,也為遵守規則,鄧老先生沒有去打擾杜明茶,只和沈淮與坐在一起,忍著急躁,耐心地看完前面幾個他絲毫不感興趣的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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