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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此,霍為君精準地下了個定論:「我們不是想談戀愛,只是想要一個可以分享日常、可以一起享受第二杯半價、可以擁有快樂xsh的傢伙罷了。」

  杜明茶沒有附和。

  從那天之後,她將近一周沒有見到沈淮與。

  沈淮與沒有再去靜水灣,也沒有再去照顧顧樂樂。

  只有玄鳳,頭頂著嫩黃色毛毛,理直氣壯地模仿著他的口氣叫她:「明茶,明茶啊,明茶過來,嗯,明茶再往下一點。」

  杜明茶有些頭疼:「樂樂,請你不要教玄鳳說些奇怪的話好嗎?」

  顧樂樂悶頭寫作業:「不是我教的。」

  他忽然放下筆,思考一下,笑著去纏杜明茶:「明茶明茶,你可不可以給淮與打個電話啊?我忘記媽媽送我的書包放在哪裡了,你問問他好不好啊?」

  杜明茶被他鬧的沒法子,也有點點忍不住。

  ——可以光明正大給淮老師打電話了耶。

  她有些不安、且雀躍地撥通號碼。

  很快,對方接通:「明茶?」

  隔著手機,他的聲音聽起來與往日有些不同,像是……剛剛睡醒,有些沙啞的調子。

  「淮老師,」杜明茶問,「您現在很忙嗎?在做什麼?」

  「不忙,」沈淮與說,「在喝茶。」

  喝茶……啊。

  茶。

  腦子裡忍不住想起些糟糕的東西,杜明茶在心裡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清清嗓子,將樂樂的問題問了出來。

  顧樂樂眼巴巴地看著她。

  「書包啊,」手機那段傳來水聲,嘩嘩啦啦,像是人從浴缸中坐了起來,「你現在在靜水灣?我過去。」

  杜明茶乾巴巴地說了聲好,將手機放下。

  顧樂樂正雙眼亮晶晶地望她:「淮與是不是馬上過來?」

  杜明茶點頭:「是。」

  顧樂樂歡呼一聲,杜明茶側側臉,疑惑地問:「就這麼想見到他?」

  顧樂樂眼睛一轉,用力點頭:「是啊,淮與已經忙了好久……你不知道吧?淮與的母親這兩天差點死掉。」

  杜明茶愣了一下。

  等等,不是說……淮老師父母雙亡麼?

  難道司機給的情報有誤?

  杜明茶遲疑著問:「淮老師的母親也在這裡?」

  「對啊,」顧樂樂捧著臉,觀察著杜明茶神色,模仿大人嘆氣,「雖然他媽媽對他一點兒也不好,有和沒有沒什麼區別。」

  杜明茶晃了晃神。

  顧樂樂人小鬼大地說:「我聽說,淮與小時候差點被他媽媽掐死,你看到他喉結上的疤了嗎?那是他媽媽拿鐵燙的,還不給淮與飯吃,讓他吃香灰……」

  說到這裡,他忍不住湊上來,小聲和杜明茶說話:「如果你脫了淮與衣服,會發現他大腿內部還有塊燙出來的疤,是拿熨斗燙的。可能有點丑,你別害怕。」

  杜明茶愣了一下,才說:「……我不可能脫淮老師衣服。」

  她大概明白了。

  可能因為從未嘗過母愛感覺,才會對外說自己父母雙亡?

  杜明茶能從顧樂樂的說話中想像出那種局面——

  幼時的淮老師,餓到肚子發麻,喉嚨和腿上都是被燙出來的疤痕,沒有東西可以吃,只能被母親抓著,往嘴巴里灌香灰。

  杜明茶的心臟驟然一痛。

  好心疼他呀。

  很想抱抱。

  「就是提前和你說說嘛,」顧樂樂雙手托臉,「淮與媽媽前幾天才搬過去和淮與一塊住,她現在狀態不好,搶救了兩次……淮與連著兩天都沒有好好休息,一直守著。」

  杜明茶忽然想起來了。

  那晚,從遊樂園分開後,沈淮與的確就忙碌起來。

  原來是他母親病了。

  哪怕母親再不好,也是他的生身父母,淮老師還是會去照顧。

  淮老師小時候過的這樣艱難啊。

  她完全看不出來。

  畢竟沈淮與永遠都笑吟吟的,如春風和煦。

  杜明茶為顧樂樂的授課結束後,沈淮與姍姍來遲。

  顧樂樂口中苦找不到的書包就在他臥室的枕邊,小機靈鬼抱著書包笑眯眯地揮手離開,只剩杜明茶和沈淮與相對。

  還有玄鳳在模仿杜明茶的聲音:「淮老師,淮老師——嘎!」

  沈淮與捏著玄鳳,給顧樂樂:「拿走。」

  杜明茶發現自己視線沒辦法從他身上移開。

  他身上有股清新的味道,襯衫遮掩下,喉結、疤痕及下方的皮膚還有些發紅,像是剛剛洗過澡。

  哪怕很忙,他臉上也沒有什麼疲態,精力充沛。

  兩人一同並肩下樓,走廊上的窗開了半扇,裹著寒風進來。

  剛剛進入電梯,杜明茶忍不住打個噴嚏。

  沈淮與側身看她:「冷了?」

  電梯平穩下降,杜明茶點了點頭。

  她的手經不起風吹,有些發紅。

  沈淮與垂眼看她的手:「沒戴手套?」

  杜明茶老老實實:「出來的著急,忘了。」

  他輕笑一聲:「丟三落四,這麼大了,怎麼不把自己也丟了?」

  杜明茶不服氣:「那你就沒有丟過東西的時候嗎?」

  「丟東西倒沒有,」沈淮與垂眼看她,「不過,剛剛差點丟人。」

  杜明茶沒理解他的意思,疑惑地側了側臉:「你什麼時候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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