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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秋初冬的寒風凌厲,猛烈搖曳樹葉,將半開的玫瑰花不容置疑地層層吹開。

  杜明茶輕輕吸著冷氣,貼在他耳側小聲叫著老師,她的腿被堅硬的玫瑰花枝勾破了,傷口發痛。

  她低頭,看到沈淮與修長的一雙手,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她聞到鬱鬱蔥蔥植物叢中、茂盛的石楠花氣息。

  杜明茶仰臉,看到一輪模糊的圓月,像是映照在水中。

  水中的月啊,隨著攪動晃晃悠悠蕩開波紋,在豐盈的湖水中破碎不堪。

  次日清晨,杜明茶走的很早。

  因心懷鬼胎,她不敢看沈淮與的眼睛。

  好在沈淮與似乎也有心事,他大早上的更換了床單,親手包著丟進滾筒洗衣機中。

  杜明茶認真思考良久,仍舊沒能想清楚自己這奇怪的夢境究竟因何而起。

  她不得不虛心請教自己的舍友:「寶貝們,你們認為做春天的夢正常嗎?」

  趙芯見正在收拾書包,手下忙碌,頭也不抬:「廢話,當然正常。」

  霍為君對著鏡子仔細粘睫毛:「不是我吹,我同時夢到過兩位本命。」

  杜明茶鬆了口氣,又問:「那如果做夢對象,是認識的人呢?」

  趙芯見吧唧一下把書包扔了。

  霍為君把睫毛粘眉毛上了。

  兩個人拋下手上的東西,蹭蹭蹭地靠過來,嚴肅地看著杜明茶:「你夢到誰了?」

  「不是我,」杜明茶強硬,「是我一個朋友,呃,夢到她和一個認識不久、但身材很棒臉很帥的男人。」

  趙芯見和霍為君對視,異口同聲:「愛上他了?」

  趙芯見:「我的上是語氣助詞。」

  霍為君:「我的上是動詞。」

  杜明茶:「……應該沒有吧。」

  她腦子裡亂糟糟,在一旁打遊戲的姜舒華鯉魚打挺,坐起來,眼光閃閃:「不是愛,那就是喜歡嘍?」

  杜明茶無法理解:「這倆詞語有什麼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啦,喜歡是想干他,」姜舒華侃侃而談,「愛就是想知道他在幹什麼。」

  杜明茶說:「謝謝,關於這兩個詞的解釋應該還有很多,為什麼你直接選了車速最快的一種?」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嘛,」姜舒華笑眯眯,她咔擦咔擦吃著薯片,好奇地問,「那你朋友是想干他,還是想知道他在幹什麼?」

  杜明茶捂著頭,不確定:「大概是想干他?」

  姜舒華:「……」

  恰好在此刻,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下,杜明茶拿起來,看到沈淮與的簡訊。

  淮老師:「在幹什麼?」

  再尋常不過的四個字,卻沒由來的叫杜明茶臉熱心跳。

  她盯著這條簡訊看了許久,才小心翼翼地回復。

  杜明茶認為自己或許需要抽時間去做個體檢。

  她的心臟好像有些不正常了。

  竟然會因為一條信息而瘋狂跳動。

  -

  主持人大賽的決賽名單早就出來了,杜明茶毫無例外地成功晉級。

  杜明茶和舍友一起慶祝完生日後,晚上趕去文體館進行彩排。

  這次和上次不同,決賽時會有電視台過來直播,採訪。

  電視台年年都會關注一些優秀的學生,提前簽工作培養協議。在這場比賽中表現優秀的,還有可能會被國家單位看中。

  也因此,無論是規模還是流程,決賽都要比初賽時更加複雜。

  光彩排就有兩次。

  這次決賽不需要學生自備服裝,贊助商提供了衣服和化妝服務,包括鞋子,都穿品牌方的。

  這對杜明茶來講反而是件好事,畢竟她沒有錢去買或者租高價的服裝,也不想再弄壞舍友的衣裙,哪怕霍為君說自己並不在意。

  只是這次「意外」要比上次多很多。

  更衣室中,頻頻出現衣服和鞋子被盜走、破損的情況,還有人精心準備的演講稿也丟掉了。

  緊急聯繫品牌方也沒辦法,再要衣裙的手續繁瑣,只能自己再花錢同品牌裙子和鞋子。

  偏偏這兩天走廊上的監控壞掉了,已經請示了更換監控,但至今沒有撥下維修資金。

  最後一場彩排,別雲茶出了意外。

  她的鞋子裡不知道被誰放了碎玻璃,她不知道,一腳下去,絲襪被扎破,腳底心受傷流血。

  恰好,那段時間姜舒華回更衣室取了一次遺漏的書包,被人撞見。

  彩排被迫中斷,老師們匆匆趕來,還有剛趕回學校的沈少寒。

  他剛從哈爾濱回來,發了高燒,身體不適,強撐著過來,安撫受傷的別雲茶。

  別雲茶坐在椅子上,哭天喊地,認定是姜舒華做的:「肯定是她!她就是不想讓我參加比賽!」

  姜舒華性格沖,氣極反笑:「我不想讓你參加比賽有什麼好處?我又沒有參加!」

  沈少寒站在她身後,輕拍著她的胳膊,垂眼。

  鄧斯玉主動站出來打圓場:「好啦好啦,大家先不要吵了,解決事情最重要——雲茶同學,腳傷礙事嗎?還能堅持嗎?」

  她是上一屆的主持人大賽冠軍,如今也是校學生會的會長,在新生面前頗有威望。

  別雲茶沒理她,直直地指向一旁的杜明茶:「你是沒參加,可你好姐妹參加了啊。你就是怕她贏不了,才故意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才會讓她往我鞋子裡放玻璃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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