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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氣血翻湧,就要往樹林中走。
沈淮與說:「既然您有家事要處理,那我就先帶著樂樂回去了。您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管說。」
鄧老先生因沈淮與這適時的告辭鬆了口氣。
他正準備狠狠教育沈少寒一頓。
不管怎麼說,沈淮與都是沈少寒的二爺,是長輩。
沈淮與在的話,鄧老先生給他面子,也不能真往死里教訓沈少寒……
現在沈淮與走了,剛好,鄧老先生沒有後顧之憂,可以放開了手腳來教育這孩子什麼叫「人不能腳踏兩隻船。」
想到這裡,鄧老先生愈發讚賞沈淮與的識禮和讓步。
「我明白,」鄧老先生感激地沖沈淮與笑:「沈老弟,還得謝謝你,幫忙瞞著。」
沈淮與笑容一滯:「老先生,您還是叫我淮與吧。」
「也行,」鄧老先生勉強笑笑,拍拍他肩膀,「少寒這孩子現在做出這種事,今後我也不可能放心把明茶交給他……明茶是我唯一的孫女了,也是扶林唯一的孩子……以後,你要是能幫上忙,就幫忙多照看照看,行嗎?」
這話其實也是客套,鄧老先生也沒指望他能多照顧。
只要凡事都有意外,萬一哪天杜明茶向沈淮與求助了呢?
沈淮與說:「您放心。」
「你回頭也和少寒他爸說一聲,以前扶林和他說的那些都是玩笑話,」鄧老先生鄭重地說,「什麼娃娃親不娃娃親的,一概不算數。」
沈淮與頷首:「我一定盡力。」
鄧老先生咳了一聲,他朝沈淮與點點頭,優雅邁步,朝樹影中的三人走去。
一聲洪亮的怒吼,震的樹林中鳥兒亂飛——
「沈少寒你個狗逼崽子!日你先人板板!干你墳頭的鬼!」
第17章 心跳亂 擇偶喜好
別雲茶叫沈少寒出來時, 用的是母親病情惡化這個藉口。
她的母親患有胃癌,幸虧發現時早了些,如今正吃著靶向藥治療。
別雲茶並沒有隱瞞家中情況, 而沈少寒在得知這點後,也承擔了她母親的醫藥費。
與旁人口中那個浪蕩公子不同, 至少,別雲茶接觸到的沈少寒遠遠要比王菁之流好很多。
在別雲茶暗示自己可以與他更進一步時, 沈少寒也會直接拒絕。
並不貪圖別雲茶的身體。
別雲茶因他不單愛自己身體而欣喜, 又忐忑不安, 怕沈少寒真得知一開始與他共同翻譯的人是杜明茶。
尤其是在今晚杜明茶驚艷亮相後,別雲茶完全坐不住,她必須通過適當的示弱來確認, 確認沈少寒仍舊屬於她。
「……媽媽這幾天有些吃不下飯,」別雲茶垂淚,低聲囁嚅,「我好怕失去媽媽啊,她最近還問我, 你怎麼不過去了……」
「最近有些事, 」沈少寒說,「先前醫生不是說病情穩定麼?」
別雲茶卻轉移了話題:「那你這周六會來看媽媽嗎?」
她知道杜明茶生日快到了。
「這周不行, 我得跟二爺的人做事。」
別雲茶鬆了口氣。
餘光瞥見杜明茶在不遠處, 她心一動, 立刻趴到沈少寒懷中。
在察覺到對方試圖將她推開時,她落著眼淚:「少寒, 如果媽媽也不在的話,我真的就只有你了……」
沈少寒身體一僵。
他什麼都沒有說。
而別雲茶看到杜明茶望過,她和身側人說了什麼, 直直走來。
杜明茶臉上無悲無喜,踩著落葉,從容淡定地注視著他們。
沒有絲毫惱怒。
「沈少寒,」杜明茶平靜地叫著他的名字,「聊聊?」
別雲茶這才「慌亂」地想要推開沈少寒:「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一時激動抱住了學長,沒有其它意思——」
「我想和沈少寒單獨聊聊,」杜明茶淡聲說,「沒你的事。」
沈少寒皺眉,他並沒有直接推開別雲茶,只是側著身體:「談什麼?」
「談談所謂『娃娃親』,」杜明茶說,「你看,都現在這個情況了,咱們沒必要再繼續下去了吧?」
沈少寒頓了頓,才說:「今天雲茶母親病了,我看她一個人難過……」
別雲茶腦袋嗡嗡亂響。
沈少寒多解釋一句,她的心就多下沉一分。
後面甚至聽不清楚沈少寒在說什麼,她緊緊抓住沈少寒的衣服,如溺水之人抓住稻草。
但無濟於事。
她很惶恐。
「……至於我們的娃娃親,」沈少寒深深看著杜明茶,「我現在認為保持下去,對我們兩人都是百利而無一害——」
「沈少寒你個狗逼崽子!日你先人板板!干你墳頭的鬼!」
驟然一聲怒吼驚動三人,杜明茶茫然回頭,看到氣沖衝上來的鄧老先生。
他此刻正戴著一頂和年齡並不怎麼相符的黑色帽子,大步流星,活像寶貝被人偷去的守財奴,直衝沖地過來,往沈少寒眼睛上來了一拳。
別雲茶嚇的尖叫一聲,下意識往旁側躲避。
沈少寒捂著眼睛,疼的忍不住低聲:「爺爺,您冷靜一下——」
「爺你祖宗個頭!誰是你爺爺!你叫個錘子爺爺撒?」鄧老先生不解氣,衝著他肚子又是一腳,呸,「晦氣!你爹打小就偷看女生上廁所,我早該知道老鼠兒子會打洞,你也成不了什麼龍鳳!」